外面月色清冷，室內一片狼藉。
一整晚，頭痛欲裂加上身體上的碾壓，當寧婉從睡夢中醒來的時候，像是死過一次一樣。她緩緩抬起眼簾，看到室外陽光正好，兩只鳥兒在窗欞處嘰嘰喳喳叫著。
她恍然想起昨晚的荒唐，掙扎的起來，發現身旁還有余溫。
寧婉羞惱難當，胡亂穿上衣服下床。
忍著身體上的疼痛，她一路從二樓來到一樓。
樓上和樓下都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人影。她有些恍惚，扶著餐桌前的紅木椅子坐下。
餐桌上擺著一份早餐，雞蛋和面包有些發焦，似乎是主人沒掌握好火候。
肚子傳來一陣咕咕叫，她沒有多想，準備拿起面包吃，注意到桌下壓著一張紙條：小米粥在微波爐里。
取出小米粥的同時，她聞到了一陣淡淡的香味人，讓人食欲大振。
相比于雞蛋和面包片，小米粥已經是超長發揮。她拿起勺子，一小口小口喝著。
嗡嗡嗡——
寧婉看過去。原木桌上放著她的手機，不知何時被調成了靜音。
她拿起手機，看到是王君業打來的。
“寧副總在哪？我去接您。”王君業的聲音比往日還要清冷幾分。
“我在……”寧婉努力想著自己昨晚是怎么過來的，思來想去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她像是被傅霆帶到這邊，想要離開卻走錯了路，結果……
王君業發出略帶低沉的聲音，“寧副總？”
“我……我看看自己在什么地方，你稍等會。”寧婉迅速吃了幾口，打開手機定位，將定位發給了王君業。
這里距離公司似乎有些距離，寧婉等了許久不見王君業過來，無聊至極，在房間里走動著。
這個獨門獨院的房子上下共有八九百平，從樓上到樓下，一室的名貴家具。靠近餐廳的墻壁一側，博古架上擺著許多古代瓷器和玉器。
她對這些瓷器沒有研究，但知道這些都是經常出現在古代電視劇里的東西，如果是真的話，價值不菲。
博古架上，一個白玉如意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拿著白玉如意端詳著，上面有復古的花紋，龍飛鳳翔，栩栩逼真。她忽然意識到自己錯了。單單是置物架上的一個物件，可以抵得過一個分公司，那么傅霆……
“寧副總對這個感興趣？”
突然而來的聲音，讓寧婉小手一顫，白玉如意清脆的落在了地上。
寧婉臉色煞白，“張宏博，你是活膩了不成？”
張宏博的臉色也不好看，急急忙忙走過來，一下子跪在了地上，“老同學，你是要讓我還是讓你自己傾家蕩產？”
“你什么意思？”寧婉知道這東西價值不菲，已經做好賠償的準備。
張宏博把破碎的如意撿起來放在手里，那悲戚的表情像是養了多年的小動物突然離世，“你好歹也是有見識的女人，不知道這東西有多貴？”
“不管多貴，現在已經碎了，怎么辦？”
“唉……”張宏博嘆息著，“如果你現在和傅總還好著，這點東西不算什么，奈何你們倆不在一起了，這東西肯定要賠償了。”
寧婉皺著臉，“你說吧，這東西多少錢？”
“我不好估價，這件事得問問傅總。”
恰好王君業的電話打進來，寧婉接著電話，急匆匆往外走，“我先走了，需要賠償多少，你直接和我的助理聯系。”
張宏博呆呆看著已經來到門口的寧婉，“你這就要走了？”
“不然呢？今天我還有很多事要忙。”寧婉壓著即將跳出來的心，推開門走了出去。
站在門口，她立即在網上搜索著。
度娘里有很多回答，有些人說不值錢，在每個古玩市場幾百塊錢就能買上一個；有人說價值不菲，那是一個人一輩子都或許賠不起的東西。
寧婉自認為不是一般人，覺得自己應該賠得起，食指在上面滑動著，越往下看，心里越沒底。
不一會，滴滴聲傳來，王君業已經開車過來。
坐上車，寧婉顧不得和他說話，繼續在手機里查看信息。
如果那件白如意是真的，以自己現在的經濟實力，估計要賠上好幾年。
“今日……”
“怎么了？”寧婉依然低著頭，繼續看著。
王君業從后視鏡里望了寧婉好一會，發現前面紅燈已經變綠燈，立即驅車繼續前行，“唐總送了很多花到你辦公室。”
“直接扔掉就好。不對，這樣很沒有禮貌，回頭你讓孫秘書把花搬到他辦公室里。”
“只是這樣？”王君業似乎對這樣的回答不是很滿意。
“不然要怎么樣？你有更好的建議？”寧婉把手機收起來，心中已經是拔涼拔涼的。稍安勿躁，等著那邊聯系自己賠償吧。
車在寧氏辦公樓停下，寧婉心不在焉看向前座，“有嗎？”
王君業低垂著眸子，“一切聽寧副總的。”
“一會你把車放在門口，下午我要去學校。”
走進辦公樓，寧婉接受到很多人的注目禮。
她一一點頭，走進了電梯。
當電梯門打開的那一瞬間，孫盛飛像是憑空出現一般，飛了過來，“寧副總，快去看看你的辦公室。”
“你把花送到唐總的辦公室。”
“你都知道了？”孫勝飛撇撇嘴，“切，沒意思，我還以為你不知道呢。”
寧婉揉著眉心來到辦公椅上坐下，“李總監去工作了？”
“他呀，”孫盛飛端著一杯咖啡走進來，放在寧婉桌上，“昨晚喝得太盡興，他到現在也沒爬起來。早晨我和他聯系的時候，他埋怨了我一通，還要讓我給他準備一個秘書和一個助理。”
工作還沒開始，要求到時提上了。寧婉指向孫盛飛，“你去搞定他。”
“我？”孫盛飛有些驚訝，“他指名點姓要讓美女當他的秘書和助理，我一個男性同志恐怕入不了他的眼。”
寧婉端著咖啡，輕輕抿了一口，小臉皺起來。
“苦嗎？我給您加點糖。”孫盛飛利落的拿來糖包，幫寧婉加到了咖啡里。
殷勤的孫盛飛并不能讓寧婉放過，“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今天下午必須讓他去實驗室報道。”
孫盛飛站在桌前，臉上掛著笑，討好的味道很濃，“不是我不去，是他真的挺難搞的，不如……您親自去？”
“我親自去的話，要你干什么？”寧婉看著桌上的一大堆文件已經頭痛，又想到下午的四堂課，多少有些不耐煩，“先出去吧，我等著你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