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易頓覺不妙,立即退后了一步。但是男子卻疾如閃電地抬手成掌,向唐易的頸間切去!
眼見掌風呼嘯而至,唐易是避不過去了,閃念之間,他頓覺后悔,奶奶的,好奇害死貓啊!沒想到這漢子說動手就動手。
可是,這手掌在要切到唐易脖子的一瞬間,突然想被拉扯般抬了上去!緊接著,男子仰面翻跌,不過他身后是堵墻,沒有摔在地上,而是斜撞在了墻上,但是他要切唐易的那只手,卻竄起了暗紅色的火焰!
男子牙關緊咬,左手突然按到了著火的右手腕部,頓時從手腕向手掌涌起藍白冰冷的顏色,火焰漸漸消失了。
“馬勒戈壁的!”文佳突然從一側墻頭一躍而下,“哪里來的狗東西,上來就下死手?”
雖然嘴里說著話,但文佳手上卻不含糊,揚手如風,甩出兩道符紙!
兩道符紙貼上了還在忙乎的男子的肩膀,卻如同鐵釘一般,將手掌受傷的男子“釘”在了墻上!
“你怎么來了?”唐易驚魂甫定。
“等你等不到,師叔掐算不妙,想想你可能到金店來取東西,我就過來了。看你和這貨走進小巷,還以為你臨時碰上好東西了。幸虧我一直跟著,不然你今兒就交代了!”
文佳回答完唐易,接著瞪視那男子,“誰派你來的?于波?馬勒戈壁的,下黑手!回頭我讓你們知道什么是黑手!”
“釘脈符?!”男子動彈不得,面露景色,隨即又咬牙叫道,“你一直跟著?我怎么覺察不到?”
文佳冷笑一聲,撿起了男子掉在地上的帆布包,遞給了唐易,“你看看里面有什么東西。”
唐易打開一看,除了那個包裹金翅的白布包,只有一個漆黑如墨的木盒。他先拿起金翅看了起來,沒錯,就是一只完整地金質翅膀,除了翅根處的接口部位出現了殘缺,其他完好無損。簡單看了下,便又裝進了帆布包,不過帆布包卻緊緊抓在了手上。
而文佳卻要過了木盒。打開看了看之后,臉上頓時露出憤恨的表情,“我看你剛才出手的那一掌,還有點兒風范。沒想到,你居然是苗疆巫門的人!這幾根拘魂針怕是用過不少次了!”
“你到底是誰?”男子眼神兇狠,但眼見無法掙脫,便不再費力,只是大口喘著粗氣。
“我是誰并不重要,人家只不過想買你的東西,你居然要下殺手?不管你認識不認識于波,留著你,都是個禍害!”文佳說著,看了看唐易。
唐易此時已經穩定了心神,對男子開口道,“我說,我和你素不相識,你不賣就不賣了,突然就想殺人,好歹告訴我為什么吧?”
“誰讓你多嘴?那個店長,我找機會也得殺了!”
“艸!”唐易也忍不住罵了一句,“你特么的不想讓人知道這東西,還跑到金店去問什么問?”
就在這時候,突然有人騎著自行車過來了。
不過,這個男子卻并不求救。騎自行車的擦過的時候,只是看了他們一眼,也沒說話就過去了。這三個人又不是在打架,一個靠著墻,兩個圍在旁邊,乍一看,還真看不出什么大毛病。除了男子肩頭的兩張黃紙。
“我只是想問問修補的難度。要是那店長不多嘴,你也不多嘴,這事兒就過去了!但你好奇心這么重,而且居然知道金雁,我留你性命讓你傳揚出去?”
文佳扁了扁嘴,掏出手機給唐無心發了個短信,報了個平安。隨后,又對男子說道,“這么說,你不認識他,是臨時起意?”
“廢話,不然我問他那么多干什么?”男子哼道。
唐易點了點頭。看起來,的確是偶遇,如果他不是那么好奇,說沒問店長,啥都不知道,說不定就過去了。
文佳又問,“那你從苗疆來到長安,到底是干什么來了?”
“想不到你年紀輕輕,居然認識拘魂針!這的確是我從苗疆得來的。不過我還沒用過。我師出道門,苗疆巫門的有些伎倆,只不過是我借來參研一下罷了!至于我來長安干什么,沒必要告訴你!”
“這么大年紀了,說話還挺沖。”文佳想了想,“既然你不是于波派來的,我也不為難你,告訴我金雁剩余的部件在哪里,我今兒可以放你一馬,只取你剛才想殺人的那只手!”
“哈哈哈哈。”男子仰面大笑,“我剛才一時大意,遭你暗算,你的術法也有道門的底子,但是雜七雜八,并不精純,正面一對一,你未必是我的對手。”
文佳卻毫不在意,“你剛才何嘗不是暗算?我既然釘住了你,你就是落在我手上了,只需要告訴我說不說就可以。”說罷,從黑色木盒里拿起了一根黑黝黝地的看不出什么材質的長針,“拘魂針的滋味,你要不要嘗嘗?”
“你?”男子終于露出駭然的表情,“你會用?”
“不太會,不過聽說過一些。比如我用這根拘魂針入你的百會一寸三分,再拔出來,然后把這根針泡在開水里,你說這個辦法行不行得通?”文佳呵呵笑道。
男子打了一個冷噤,臉上的肌肉開始扭曲抖動。
文佳又補了一句,“你拿著這只金雁,只不過是一堆金子做的零件罷了,用處其實不大。因為你手里的金雁,少了一顆心,對不對?”
男子猛然間抬頭,冷汗嘩嘩流下,“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不要反問,我的耐心有限。我猜,你來長安,肯定有重要的事情要做,要是小命兒沒了,可就什么都干不了了!”文佳伸手,在男子受傷的手掌上點了幾下,男子的手掌居然開始向正常顏色轉變。
“你要是說的讓我滿意,我再讓一步,這只手掌我也不留了,讓你全須全尾地離開。不過,你要是繼續嘴硬,我不會講什么正大光明。這是你決定要不要說之前,我說的最后一句話,別懷疑,真的。”
文佳的口氣越來越冷,停聲后,目光盯著拘魂針的針尖,如同深不見底的冰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