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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七十八章 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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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軍的好意心領了。可惜,咳,兩位少年的相貌在我大明有些與眾不同。留在我這兒諸多不便。還是,算了吧。”

  蓋蘇耶丁不悅的道:“練公子是擔心他們不夠干凈么?你放心,他們都是非常純潔的少年,而且各有所長。”

  “各有所長?”白棠覺得什么地方又痛了起來,忍不住瞄了兩眼玉雪玉柔。

  “阿察合的父親是優秀的工匠。曾經參與建造國王的撒馬爾罕城!”

  白棠啊的聲,極意外的瞧著雪膚花貌的少年。

  “韓馬兒的母親是畫匠。他自己也是很出色的畫匠。”

  兩個少年羞澀的低下頭,不忘朝白棠露出乞求的神色。

  玉雪玉柔勃然變色:白棠雖然喜歡她們陪伴在側,卻從來沒睡過她們的實事已經讓她們焦慮不安。現在還冒出兩個少年想爭奪主人的寵愛?

  白棠不禁遲疑。據他所知,貼木兒在征戰的同時,也擄走了他國大量的能工巧匠,集結至自己的國家修建宮殿、教堂、圖書館。想來這兩個少年,就是那些工匠的后人。

  如果自己拒絕收下他們,只怕他們的結局會比較悲慘。但若收下了,自己會比較慘。所以,衡量之下,還是自己比較重要對吧?

  正要堅決的拒絕,黑發少年突然拿起桌上的毛筆,在一張高麗紙上飛快的畫了起來。

  紙上極快的出現一個騎馬的將軍的輪廓,將軍唇上兩撇胡子彎翹,人物活靈活現。馬匹健壯,用筆棉密細致,赫然是上好的畫工!隱隱有中國工筆畫的味道!

  白棠怔住了:“你——”

  少年用不太純正的漢語道:“我可以在您的雕版作坊里干活。”

  白棠的心驀地軟了。若他沒猜錯,這個少年可能是大明朝與中亞人的混血。看他的名字即知,父親應該姓韓。也不知是哪個風流的商人,將自己的血脈留在了異國他鄉。

  白棠頷首嘆道:“好。我留下你了。”

  阿察合急了:“我、我也會畫圖!”但他用不來毛筆,從衣袋里翻了只炭筆,飛快的在紙上畫出了一座波斯風情的建筑。

  白棠皺眉問:“你會修造房子?”

  阿察合拼命點頭:會!

  白棠暗想,收一個跟收兩個有甚區別?于是揮手道:“你也留下吧。”

  阿察合既然擅長建筑,讓他到作坊當個泥瓦匠去!桑園正缺一個物業總管呢!

  蓋蘇耶丁見白棠收了人,非常高興,欣然離去。

  白棠立即對全宏道:“送他們去桑園!”

  千萬不能讓徐三發現自己又收了對漂亮少年,否則他甭想下床了。

  一眼瞄到韓馬兒的畫,他遲疑了一下:“韓馬兒……先留著。我要親自教導他。”

  這少年實在太有天賦,扔到作坊未免浪費。如若可以,白棠都想送他給顏宗當徒弟了。

  “記著。有點眼色。”全宏叮囑韓馬兒,“平日就在后院呆著,沒事別出來。萬一讓三爺遇上了,誰也救不了你!”

  韓馬兒不解的問:“三爺?”

  “就是咱們老板的——情郎。”全宏嘿笑,“醋勁可大著呢!”

  韓馬兒臉一紅,逃進小院里,再也不敢出來。

  白棠起了愛才之心,每日里都要抽出些時間盯著韓馬兒寫字練畫。他很快發現,韓馬兒不僅有天賦,更有一樣意想不到的本事:他竟然對波斯細密畫——也就是中亞的插畫裝飾藝術頗有心得。他也不知從哪兒學了些工筆畫,竟大有將工筆畫與波斯細密畫揉和在一塊兒的趨勢。白棠驚喜不已,忍不住拍著他的手親切的道:“孺子可教!”

可以預見,他的松竹齋內將會出一種全新的異族風情的畫作!無論是在綾錦上還是花箋上,都將令人耳目  一新!

  韓馬兒被夸得俊臉通紅。也不好意思抽出自己的手,默默想著:師傅的手怎么比自己的還要柔軟?

  白棠眼里的歡喜太過明媚,還攙雜著即將大賺一筆的喜悅之情,所以當徐三見到他這副模樣時,誤會了!

  他冷冷的朝韓馬兒年輕俊美的臉龐掃了一眼,隨后沖著白棠冰冷的哼了聲,拔腿就跑。

  簡直豈有此理!

  白棠呆住了,恍過神急忙追出去。

  “徐三!”

  徐三驀地轉身,壓低聲音恨道:“我一心一意的相信你,給你最大的自由,你就這樣回報我?!”

  “不是,絕對沒有——”白棠急道,“那是我收的徒弟!”

  “徒弟?”徐三捱痛忍聲道,“徒弟需要你握著他手?還對他笑得風情萬種?”

  白棠臉紅道:“我一時改不過習慣——”

  “練白棠。你在家給我洗干凈了等著。”徐三冷笑道,“我立即派人上門求親。你就準備穿上嫁衣嫁進魏國公府吧!”

  每回穿女裝他必然會倒霉!這次不會再出什么意外吧?

  徐三不再給他解釋的機會,揚長而去。

  全宏憐憫的看著他道:“好。”

  ——在床上讓他幾個回合?

  白棠攥著衣服咽了下口水,再倒霉的事還能霉過被逼暴露性別嫁人?

  白棠死命搖頭:不行,不行。男子漢大丈夫,豈能作出這等丑狀無恥諂媚于人?那他和史上那些有特殊癖好之徒有什么區別?萬萬不可!

  白棠睜大眼:“什么?!”

  請大伯給韓馬兒在練石軒尋個活計,自己每天抽空去指點一番,這樣即避嫌又能讓徐三熄火,也算兩全齊美吧?

  估計東家是要犧牲色相了。唉,早知如此何必當初?他就絕不會對別的男子假以辭色!

  唉,那男人現在手段越來越嫻熟,自己快要保不住上頭的地位了呢。

  徐三嘴上沒說,心里還是一直期盼自己穿女裝的樣子的。

  他在屋里煩燥的來回走動,突然瞥見一抹淺粉。他停下步子,退回至更衣室,一眼就瞧見了玉雪掛在外頭的兩條漂亮的女裙。

  他走過去,又走了回來。

  白棠原地懵了半晌,捧著腦袋嗷嗚一聲:讓你心軟,讓你手賤!這回可怎么辦?

  安排好了韓馬兒,白棠坐茶室左思右想,還是惴惴不安。總覺得這次徐三的醋火不易澆滅,自己得想個法子好好安撫他,讓他打消了成親的念頭才行。

  白棠垂頭喪氣的轉回屋里,呆坐了一會兒。終于聲音虛弱的對他道:“你收拾下東西。”

  啊呀,討心上人歡心,哪能算無恥諂媚?又不是媚惑君王,更沒有妖惑眾生對吧?

  韓馬兒亦是膽戰心驚,那人就是師傅的情郎?果然……醋勁好大!自己,是不是闖禍了?

  白棠越想越覺可行,不過是穿回女裝,就能解決嫁人這幢可怕的事情,何樂而不為之?

  白棠搖頭道:“你在我這邊不方便。我送你去我大伯那兒吧。”

  就是——一種不太好的預感又冒了上來。

  什么法子好呢?

  拼了!

  他快步至樓下,吩咐全宏道:“待會落鎖后,你到徐三那邊跑一趟。請他來回松竹齋。”

  你看你女裝都讓太孫瞧過了,讓徐三看一眼也不是什么大事對不對?

  他絕不想披紅掛綠穿著女裝嫁入豪門啊!

  “師傅不要我了么?”韓馬兒驚惶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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