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五六分鐘，恬恬才打過來，聲音甜美舒緩，聽起來很舒服，但和她媽媽牛小芹一樣，隱隱有些疲倦，這娘倆是怎么回事？
“歡顏姐，新年好！”恬恬笑著問好。
可惜歡顏不能看見電話那頭的恬恬，否則她便看見恬恬嘴角苦澀的笑，以及清瘦憔悴的面龐。
“恬恬你怎么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我聽你的聲音不太精神。”歡顏直接問。
恬恬眼角潮濕，強笑道：“就是昨晚睡得太遲了，沒睡好才這樣的，我很好。”
后一句恬恬加重了語氣，想表示她是真的很好很好，歡顏卻一點都不相信，故意問，“昨晚干什么了？我記得你以前就算高考前都沒晚睡過呢！”
恬恬是極自律的孩子，平時學習都很用功，晚上十一點睡，早上六點起床，十幾年都是這樣的作息，從來不會因為考試而挑燈夜戰臨時抱佛腳。
“追劇啊，一部很好看的韓劇，看得我停不下來，等看完天都亮了……”
恬恬隨口說了個理由，可還是說服不了歡顏。
如果是其他女孩子，因為追劇而熬夜，歡顏絕對不會懷疑，但恬恬卻不一樣，這姑娘向來都十分鄙視那些青春偶像劇，認為是浪費時間和生命，她連一分鐘都不會浪費在這種腦殘劇上。
不可能突然不上班，恬恬連三觀都發生質的變化了吧！
這姑娘明顯在說謊！
“打什么電話要這么久，電話費貴死了……”又出現了一個突兀的中年婦女的聲音，也操著恬恬老家的鄉音，聲音尖利刺耳，語氣比先前的男人更差，倒像她才是主人一樣。
都操心起電話費了！
歡顏忍不住問，“你家有客人？”
“老家的親戚來拜年。”恬恬解釋。
“拜什么年，我們是回自個家……唔唔唔……”
剛才的中年婦女又嚷了起來，不過她沒說完，嘴讓人給堵住了，恬恬老家那邊的鄉音有點像關東話，并不是太難懂，歡顏和牛小芹一家生活了那么久，自然聽得很清楚。
把別人家當成自個家，這親戚的臉有多大？
一聽就是那種蹬鼻子上臉的厚臉皮親戚，擱了歡顏，她肯定連門都不讓進，哪來滾哪去！
“歡顏姐，我困死了，回頭再和你打電話啊！”
恬恬聲音更疲倦了，還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歡顏雖想再多問一些，可看這一家的麻煩事還挺多的，電話里也問不清楚，還是等過了年見了面再問吧！
她才剛掛電話，門鈴便響了，傭人回來說道：“大少爺回來了！”
周卓瑞和鐘恩泰俱都面露喜色，跑出去迎接，喜寶也屁顛屁顛地跟在后面，兩只肥爪子油乎乎的，剛才啃了倆大豬蹄。
“爹地，恩泰，新年好，這是我……女朋友藍絲。”
歡顏也走了出去，站在臺階上，遠遠看見了玉樹臨風的鐘恩立，昔日瘦弱的少年，已經長成了溫文爾雅的翩翩公子，就算在茫茫人群中，也會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可看到站在鐘恩立身邊的嬌小女孩，歡顏忍不住微微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