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顏趕到姚家時，許曼虹已經離開了，只有姚建國在，桌上擺著一碟花生米，還有一盤五香豆干，一瓶散發著嗆鼻灑味的白酒。
姚建國已經喝得迷迷瞪瞪的，眼睛發直，一時半會兒沒認出歡顏，只是看了她一眼，繼續喝酒。
今天許曼虹挺大方，給他整了兩盤下酒菜，還打了五斤燒酒，姚建國好久沒喝這么暢快了，不知不覺喝了小一斤，還沒喝過癮。
歡顏吸了吸鼻子，酒味太沖了，明顯是酒精兌的，而且酒精還添得不少，姚建國這樣喝，遲早得出事兒。
不過同她沒關系。
她又吸了下鼻子，總覺得這酒精味兒太重了點，這是兌了多少酒精？
那賣酒的老板就不怕出事？
歡顏朝地上的塑料酒壺看了眼，壺是五斤裝的，已經少了約一斤，應該是姚建國喝了，難怪腦子都不太清楚了。
也不知道還能不能說話。
“別喝了！”歡顏吼了聲，姚建國又看了她一眼，沒反應。
“許曼虹呢？”
歡顏和他說不明白，只能找許曼虹了，姚建國這回倒是有了反應，直直地看了她好一會兒，把她當成了許曼虹。
“房子女人鈔票，一樣都不能少，否則就別想離婚！”
姚建國的臉有些扭曲，看起來十分猙獰，他得意地吃了粒花生米，又啜了一大口酒，無比舒暢。
別以為好酒好菜就能收買他，有了房子女人和鈔票，他以后的日子肯定能過得滋潤，許曼虹那賤人愛去哪就去哪！
歡顏心動了動，許曼虹要同姚建國離婚？
而且姚建國還提出了條件。
“你把條件降低點，行不行？”歡顏故意裝作許曼虹，想套姚建國的話。
“不降，五萬現金，一套市區的房子，再給老子娶個年輕老婆，老子就答應離婚！”
姚建國結結巴巴地說著，根本沒認出來歡顏。
歡顏冷笑了聲，這要求還真高，許曼虹除非是發了橫財，否則根本滿足不了姚建國的胃口。
不過許曼虹想干什么，又是辭職，又是離婚，聽起來像是要離開梅市似的。
歡顏還想再套些話，可姚建國已經醉倒了，躺在床上打呼嚕，屋子里滿是濃烈的酒氣。
“你來干什么？”門口出現了許曼虹的聲音。
歡顏轉過身，看見了大變模樣的許曼虹，這一身打扮挺適合身材豐腴的許曼虹，頗有民國女人的味道，看樣子那個老姘頭確實對這女人挺好的。
許曼虹身上的旗袍和首飾可不便宜。
“自然有事才來。”歡顏面無表情，說道：“找個地方說話吧！”
許曼虹的眼神有些復雜，面前的這個女兒越來越陌生了，離她也越來越遠。
她不止一次想過，如果當初她對歡顏好一些，是不是結果就不一樣了？
但時光不會重來，世上也沒有后悔藥。
她和歡顏也不可能成為親密的母女，注定是仇人。
許曼虹自嘲地笑了笑，她當成掌上明珠的女兒，卻害得她人不人鬼不鬼，失去了女人最重要的東西，而她言聽計從的丈夫，也變成了人見人嫌的酒鬼。
以前最看不上眼的女兒，現在卻漂漂亮亮，過得比他們所有人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