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么鬼地方?竟然是一處迷陣。”
暴雨之中,狂風巨浪不斷的卷席著,張天澤眉頭緊鎖,目光如炬,心中無比的謹慎,雖然任琦已經消失了,不知道是自己甩掉了他,還是他知難而退,怕誤入歧途,但是這個時候他跟陳落雁,卻已經沒有了任何的退路,迷失在了這片礁石林中,已經走了半天,都是找不到任何的出路,他們能夠看到前方一陣陣風雨交加,一陣陣巨浪拍空,可就是走不出這片礁石林。
“這里……難道是麋鹿礁石林嗎?我之前在研究北海古文獻的時候,曾經看到過,在北海不遠處,有一處麋鹿礁石林,那是一處死亡之域,進去的人,沒有人能活著離開,那是海神的殿宇,那是死亡的祭壇。”
陳落雁喃喃著說道,嘴角微微顫動著,眼神也是變得越發閃爍不定,他們兩個已經走了半晌,都是沒有找到任何的出路,明明已經看到了前方的大海,可是左繞右繞,又像是在原地打轉一樣,他們只能看到周圍高聳的礁石林,想要飛上礁石林之上,卻有一種無形的氣場壓迫,讓他們根本無法站在高出遠望。
“麋鹿礁石林?我就不信,我張天澤走不出這里。”
張天澤緊緊的攥著拳頭,盯著前方越來越大的海浪,目不斜視。
風雨欲來,雷鳴電閃,響徹虛空,那無盡的浪潮蔽日遮天,籠罩下來,頭頂,前方,全都是被驚濤駭浪所遮蔽,一種無言的窒息之感,涌上心頭,張天澤與陳落雁都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危機感。
那驚濤駭浪,聲勢無比的浩大,仿佛整片大海都變得轟動起來,驚天海嘯,恐怕也不過如此吧?
“這么多大的浪潮,我們恐怕想要出去,太難了。且不說這麋鹿礁石林能不能困住我們,待會兒這驚濤駭浪拍過來,咱們兩個恐怕也就無所遁形了。”
陳落雁苦笑一聲,并不是她不想活著離開這里,而是現在他們的處境實在是太艱難了,沒有人知道,他們究竟能不能堅持下去,那恐怖的驚濤駭浪,究竟會持續多久,眼看就要到他們的眼前了,巨浪卷系著烏云,雷霆與閃電交織,這場暴風雨,才剛剛來臨。
“就算是鬼門關,老子也照闖不誤。”
張天澤神色嚴峻,一絲不茍,不管前方多少荊棘,不管他們即將面對的是什么,他都不會退縮,勇往直前,勇者無畏!
“小心!”
就在這個時候,陳落雁驚呼一聲,只見張天澤所在的數百米礁石之下,一條身長二十米的藍色鯨魚,忽然間躍出了水面之上,直接撲向了張天澤,巨大的身影,十分的恐怖,在它破水而出的那一刻,張天澤就已經有了察覺,這個大家伙絕不是什么省油的燈。
二十余米的身姿,相當龐大,張天澤退后散步,那藍色的鯨魚速度極快,魚鰭之上,一道道倒刺而立,如同尖刀一般,但是最恐怖的還是它那血盆大口,幾乎要將張天澤吞噬。
張天澤雖驚不亂,腳下虎步龍行,極速閃躲而過,險而又險的躲過了這的攻擊,而那也是再一次落入了大海之中。
驚心動魄的一幕,令陳落雁依舊是有些驚魂未定,電光火石之間發生的這一切,讓她有些措手不及,如果是自己的話,恐怕剛才已經成為了那條的口中食。
張天澤臉上的汗水與雨水早已經混為一氣,眼看著礁石林之下的巨浪越來越大,動輒幾十米甚至上百米,狂風大作,已經有了潮汐預警的信號,而遠處滾滾而來的數百米巨浪,更是讓陳落雁的心沉入了谷底之中。
“我們必須離開這里!否則的話,估計就沒有任何希望了。”
陳落雁看向張天澤,只要還有一線生機,他們都不會輕易放棄的。
陳落雁話音未落,那頭再一次破水而出,而這一次的目標,也是形成了轉移,張天澤的速度讓那頭完全沒有淘到便宜,而這一次那把目標換成了陳落雁。
說時遲那時快!
陳落雁完全沒有辦法躲避,因為那的實力,估計也是神王境四五重天,而且這可是在人家的地盤兒之上,在大海之中,他們這些海妖的戰斗力,絕對有著三四成的加成,此消彼長之下,陳落雁自然不是它的對手。
“吼——”
沖天而起,甚至發出一聲低吼之聲,想要直接吞沒陳落雁,不過張天澤卻早已經洞察了先機,陳落雁驚呼之間,張天澤已經閃爍而至,抓住她的手,一把將其拉了過來,而這一次那又是武功而返,沒能吃掉陳落雁。
可是,張天澤的手臂,卻被那鋒利如刀的魚鰭撕裂,露出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鮮血淋漓,灑下這片大海之上。
張天澤與陳落雁滾落而下,從百米礁石的中間,差點掉入了大海之中,一點進入大海,那么海妖勢必會蜂擁而至,那自然首當其沖,他們到時候可就是回天乏術了。
張天澤與陳落雁的身體緊緊的貼在一起,陳落雁整個人都被張天澤夾在礁石中間,張天澤抓著一只手抓著礁石,一只手摟著陳落雁,兩個人四目相對,甚至連呼吸聲都是能夠清晰的感覺到,陳落雁眼神一低,心跳加速,甚至不敢去看張天澤,雖然生死危機之際,但是她始終是個女人。
陳落雁從未被任何男人如此輕薄過,也不能算是輕薄,因為這一刻他們別無他法,兩個人緊緊相擁,都是略顯尷尬,張天澤抓著陳落雁一躍而起,騰飛而上,落在了礁石的中間處,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抬眼而望,烏云蓋頂,他們再想要飛上礁石林的頂端,卻已經完全不可能了。
“剛才……謝謝了!”
陳落雁緊咬紅唇,低聲說道,雖然她也知道現在不是兒女情長婆婆媽媽的時候,可是她怕當暴風雨來臨,潮汐過境的時候,她連跟張天澤說聲謝謝的機會都沒有了。
“先別著急說謝謝了,我們兩個恐怕真的插翅難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