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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5章 裴曜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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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理寺的人一直都找不到喬若嵐的藏身之地,或許她一直藏著連門都不敢出來,但是只要有機會對付沈言舒,她肯定會讓人出手的。

  沈言舒對她的本性倒是琢磨得夠透了,所以為了給陳顏兮報仇,她自然不會一直躲在皇宮里。

  燕輕寒和裴曜見根本就勸不動沈言舒,便只能將事情安排得更加謹慎些,只要喬若嵐的人一出現,便立即將他們拿下。

  裴曜和裴怡寧剛出了宮,燕輕寒的臉色就拉下來了。

  “你說這裴曜是不是還在肖想著你?”燕輕寒不滿地說道,“讓他娶世子妃是為了他們景王府著想,不然他一直不娶世子妃,這王府以后由誰來繼承?”

  沈言舒看著他這副模樣,明顯就是吃醋了,她笑著說道:“對,皇上真貼心,裴曜也忒不識好歹了,竟然不懂您的一番苦心。”

  燕輕寒看著沈言舒笑嘻嘻的,似乎完全不放在心上,便坐到了她的身邊,委屈地說道:“你剛才還替他說話了。”

  沈言舒苦笑不得:“人家不愿意娶妻生子,你逼他也沒用啊!”

  “說明他還是忘不了你。”燕輕寒憤憤然說道。

  沈言舒挑眉:“難不成你要把他給砍了?”

  燕輕寒一臉失望地看著沈言舒:“我是這樣的昏君嗎?”

  “可是你的表情已經在告訴我,你想揍他。”沈言舒悠悠地說道。

  燕輕寒說道:“誰叫他眼睛一直盯著你看,這可是大不敬!”

  沈言舒微微一笑,說道:“好了,如今我這副模樣,也只有你肯要我了,你再兇別人,只怕是別人都不敢來見我了。”

  燕輕寒懷抱住她,說道:“你這是在說什么胡話,覬覦你的人可多的是,我要好好把你看緊了,誰要是有這個念頭,我立馬剁了他!更何況云皓不是說你的臉還可以治好嗎?又何必在意。”

  “若是我的臉一直都治不好呢?”沈言舒抬眸看著他。

  燕輕寒說道:“不管你的臉如何,你都是我唯一的女人,給我點時間,皇后之位只會是你的。”

  “我相信你。”沈言舒說道,“你也要相信我,我與裴曜之間,早就不存在感情了。”

  從皇宮里走出來,裴曜抬頭望著蔚藍的天空,竟是覺得格外的安逸。

  裴怡寧嘆了一口氣,說道:“言妃長得那么好看,沒想到卻被毀了容,真讓人心疼,不過好在皇上對她這么好,也不在乎這容貌了。”

  她轉頭看著裴曜,見他正在思索著什么,似乎很入神的模樣,裴怡寧扯了扯他的袖子。

  “哥,你在想什么?”她好奇地問道。

  裴曜搖了搖頭:“沒什么。”

  裴怡寧撇嘴,說道:“我才不相信你,你這副丟了魂的模樣倒是少見,指不定心里在想著什么事情,難不成剛才皇上催婚你生氣了?”

  “沒有的事。”裴曜說道,“你想太多了。”

  裴怡寧微瞇起雙眼,打量著裴曜,一想到他剛在在宮里的舉動,她低聲地問道:“你是不是也覺得言妃和云歌姐姐有點像?”

  裴曜轉頭看著裴怡寧,臉色立馬就變了,說道:“胡說什么,言妃是言妃,怎么會是別人!”

  “我……”

  裴怡寧的話還沒說完,可是看到裴曜那冷如冰霜的眸子,她立馬噤了聲,安靜下來。

  她也知道戚云歌是哥哥不能提及的痛,只能乖乖地閉上了嘴,然后跟在他的身后,亦步亦趨地朝著宮門口的馬車里走了出去。

  裴怡寧的話卻讓裴曜心里泛起了波瀾。

  戚家出事之后他又何曾沒有悔恨過自己,只是可笑的是,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他幼年便被送到了長安,遠離自己的父母,獨自在他鄉生活,步步為營,有些接近他的人不懷好意,而有的則避之如蛇蝎,那一刻,他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被拋棄了。

  父王說,他肩上背負的是整個景王府重擔,無論如何,他不僅要在長安站穩自己的腳跟,還要讓自己變得更加的強大。

  從小他就知道,他不能為了自己而活,因為他的身后,是整個景王府。

  周文帝燕瀝登基之后,對于武將大肆打壓,對景王府更是十分忌憚,恨不得抓住景王府的一點點小錯誤就施加壓力,誰都知道周文帝對于景王府的戒備,倒是無人敢與他們為伍。

  父王說,這長安城里的人都要警惕,只有戚奕可以信任。

  他便拜到了戚奕的門下,但是第一日便被戚云歌欺負了,戚云歌作為郡主,很是傲氣,從不讓自己吃半點虧,但是在大人們面前卻又十分的規矩,讓人挑不出一絲的毛病。

  他原是不屑與她為伍的,但是漸漸地他才發現這不過是戚云歌保護自己的一種手段罷了,她善惡看得分明,對于惡人從來不手軟,但是對于可憐的人,又從不吝嗇出手幫忙。

  “喂!”小裴曜抬頭看著戚云歌,說道,“你明知道他騙人,為什么還要幫他?”

  戚云歌回頭看著小裴曜,冷哼一聲:“本郡主自然知道他騙了人,不過他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從他手上的繭子便可知道他是個經常干活的人,但是他身上的傷可以看出,他進常常被欺負,他的嘴巴干燥,說明很久未進食,我只是幫他買了些食物,再給了他一點點的碎銀子,足夠他活下去而已。”

  小裴曜倒是沒有想到戚云歌竟然觀察的如此細致入微,因為從一開始那個人說謊的時候就沒有好印象,自然看著不順眼,但是戚云歌這么一說,仿佛一切又都說得過去了。

  他倒是看著戚云歌倒是有些順眼了:“看來你這人也不是那么討厭。”

  戚云歌有些嫌棄地看著他:“你這人當真是好笑,你天天來我們將軍府中蹭吃蹭喝,還對我沒什么好臉色,要指望我怎么對你!”

  小裴曜說道:“算是我的錯,以后我們便算是朋友了。”

  “朋友?”小云歌搖了搖頭,“你要當本郡主的朋友,還得答應一個條件!”

  小裴曜疑惑地看著她:“什么?”

  小云歌道:“以后跟我比試的時候,特別是我父親在的時候,不許贏了我!”

  小裴曜蹙眉,扭頭便走:“這個我做不到,技不如人就要認輸,作假的事情我才不會做。”

  “你……”戚云歌生氣地跺腳道,“誰技不如人了!裴曜你給我等著,下次比武我一定把你打得屁滾尿流!”

  那時候他們才見面不久,雙方都有著誤解,只有接觸之后才發現,原來她竟然是個如此可愛的姑娘。

  “云歌,你又偷溜出去了!”

  戚云歌才鉆出了狗洞,就看到了站在自己面前的裴曜。

  她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塵,白了一眼他:“你這突然出現在我的面前,差點把我嚇死!”

  “戚將軍說了,不許你再私自跑出去闖禍了。”裴曜一本正經地說道。

  戚云歌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裴曜,你來長安也有幾年了,這花魁節的時候一定沒有去外面玩過吧?”

  “從未聽說過什么花魁節。”裴曜說道。

  戚云歌一把拉著他,朝著外面走過去,笑嘻嘻地說道:“今兒大爺我就帶你去見識見識!這花魁節是暗地里的說法,其實就是每年的這一天這長安城里大大小小的花樓舉行才藝展示的比試,哪個花樓里的姑娘最終奪得的票數最高,便是當年公認的長安花魁,身價那可就不一樣了!”

  她說的有聲有色,但是裴曜卻蹙著眉頭將她拉住了。

  “那種場合,你不適合去。”裴曜說的,她堂堂一個郡主,去那樣的場合真是有份。

  戚云歌卻道:“怎么不適合了,那些姑娘都有一技之長,我們也可以去開開眼界,莫做那井底之蛙!”

  裴曜還沒來得及再說什么,就被沈言舒拉扯了過去。

  那些姑娘們各種才藝倒是都會一些,沈言舒看得津津有味。

  “你看,他們竟然想對毀了那姑娘的手!真是過分,看那姑娘的曲子彈得不錯就嫉妒!”戚云歌說道。

  裴曜看了過去,還沒看清楚呢,便看見了戚云歌已經沖了過去,和那些人廝打在了一團,裴曜大驚,急忙上前護住她。

  整個比賽的臺子下亂成了一團,戚云歌趁亂便抓住了裴曜的手往外跑,一邊跑還一邊朝著后面的人做鬼臉,自己倒是笑了起來。

  裴曜看著她的笑容,那一刻,他覺得這便是這世上最好看的容顏,深深的烙印在他的腦海中,以至于后來的每一天,他都會懷念起那年那天,她的笑顏。

  戚云歌愛闖禍,所以常常被戚將軍和戚夫人責罰,因為她總愛拉著裴曜一起,所以裴曜也經常挨罰。

  被罰抄書的時候,裴曜會幫她抄一半,被罰跪的時候,裴曜會悄悄地將計時的香柱吹得更快一些,被罰面壁思過的時候……戚云歌便和他一起聊天,他和她說起景王府的家人,說起西南奇奇怪怪的事情,每次戚云歌總是聽得格外的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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