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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再無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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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陸懷敏一臉得意地又去邀請其他的人,阮樂瑤不解地看著沈言舒。

  “陸懷敏這個人雖然來到昭德堂不久,但是經常去和其他的世家小姐走動,說難聽點就是巴結。”阮樂瑤說道,“你怎么就答應了去陸家的赴宴?”

  “人家既然來請,去一趟又何妨?”沈言舒挽住了阮樂瑤的胳膊,“我知道你不想和她結交,但是我就是想去陸家湊湊熱鬧。”

  阮樂瑤回想起剛才沈言舒在看到陸懷敏時候的驚訝與不喜,有些不確定地問道:“你不會是去給陸府添亂的吧?你和那陸懷敏之前應該沒見過,怎么看起來倒像是有過節的樣子。”

  沈言舒也不打算瞞著阮樂瑤她對于陸家的厭惡:“不止是陸懷敏,他們整個陸家的人都和我有仇,既然他們主動過來,我沒點表示怎么行?”

  阮樂瑤早就把沈言舒當了朋友,而且她也實在是不喜歡陸懷敏,聽到沈言舒這么一說,她倒是好奇起來:“你們能有什么仇?”

  “陸家那些人捧高踩低的,以前欺負過我也正常,只不過他們忘了,我可沒忘!”

  沈言舒眼眸閃出一抹殺意。

  當初陸懷遠到長安城進行科舉考試,盤纏被盜,流落街頭,她好心讓人安置了他,他知恩圖報總是對她各自噓寒問暖,終于他高中狀元,說要娶她為妻。父親不肯,他便在大將軍府外淋著雨跪了一夜,讓她如何不動容?

  或許從一開始他的落魄都是故意為之,引她上鉤的吧!

  她的妹妹陸懷敏明明知道陸懷遠已經有了妻子,卻從未告訴過她半句,一面討好她一面利用他們鎮北大將軍府的名聲在外面惹是生非。

  在成親當天,她就被下了被扔進了柴房,被挑斷了腳筋,根本逃脫不得!當她看到陸懷敏的時候,還奢望她能夠救自己。

  她還記得陸懷敏居高臨下地看著自己,然后笑著對她說:清云郡主,我早就想看到你這落魄的樣子了。

  “舒兒,你怎么了?”

  看著沈言舒的表情越來越暗沉,阮樂瑤有些擔心地問道。

  沈言舒回過神來,竟有一絲恍惚,她搖搖頭:“我沒事。”

  “既然你想去陸家,我也陪你一起吧,要是再被他們欺負我可饒不了他們!”阮樂瑤拍了拍她的肩膀。

  沈言舒道:“就知道樂瑤對我最好了。”

  “你可先別夸我,陪你去陸家可以,你下次得陪我練劍!”

  “可以!”

  兩人說著都已經走到了書院外,沈言舒和她告別之后分別乘坐各自的馬車回府。

  沈言舒上馬車的時候,沈汐兒和沈玉妍已經在車內了。

  沈玉妍像是沒有看到沈言舒一般,仍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把玩著什么東西,平日里對沈言舒冷嘲熱諷的她今天倒安靜了下來。

  昨天她被沈言舒嚇得不輕,畢竟史有才被抓,她擔心自己也會受到牽連,急忙回去和孟氏哭訴了一番。

  孟氏也是嚇得不輕,可是細想之下才覺得沈言舒對巡城史那一番話簡直就是大有問題,史有才是她們安排去侵擾沈言舒的,可是沈言舒卻說她無意間撞破了史有才與大齊人勾結,而且就連她被推下湖中的事情也是沈玉妍做到,沈言舒卻推到了史有才的頭上!

  如此想來,那史有才通敵叛國的罪名十有八九也是沈言舒栽給他的!

  倒是那史有才大概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會栽在沈言舒的手上,證據在身,他百口莫辯,那京兆府向來不能容忍這等叛國之人,定會嚴加審查,而史有才越是辯解便越是會被認為是強硬,到時候用些刑罰也是在所難免。

  早上的時候孟氏就派人去打探過了,那史有才受不住刑罰拷打,就這樣被活活打死了。

  孟氏和沈玉妍自然是越想越心驚。

  從之前的買兇殺人失敗,到現在連史有才也慘死獄中,這一樁樁一件件,都透著詭異,她們無法想象沈言舒一個才十四歲的人如何能做到避開這些危險。

  但是毋庸置疑的是,想要除掉沈言舒,只能從長計議,越是莽撞越是容易被她拿捏!

  這回沈玉妍也聽從了孟氏的話,盡量不去招惹沈言舒。

  沈汐兒不知道沈玉妍心中所想,倒是對她沒多在意,而是直接問沈言舒:“剛才陸懷敏是在邀請阮小姐和三姐去陸家嗎?”

  “嗯。陸府喬遷之喜,正好遇休沐日,便答應了。”沈言舒應道。

  沈汐兒問道:“那陸懷敏與三姐素無交情,怎么會邀請你呢?”

  “人家想邀請的只是阮樂瑤,她只是順帶的罷了!”

  沈玉妍忍不住開口懟了一句。

  沈言舒看起來卻絲毫不介意:“對啊,我就是個被順帶的。”

  她這樣的態度讓沈玉妍覺得簡直就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不痛不癢的,卻又無法再開口接話,只是從鼻子里哼了一聲,偏過頭去不理人了。

  “四妹也一起去嗎?”沈言舒問沈汐兒。

  沈汐兒搖了搖頭,說道:“有些日子沒見大姐了,好不容易遇個休沐日,大姐讓我去一趟伯府陪陪她,解解悶。”

  大房的沈媛是沈家的嫡長孫女,和沈汐兒一樣同時宋氏所出,三年前嫁給了冀安伯的嫡幼子——在冀安伯府中行三的余文逸。

  沈媛的婚后生活倒是和和美美,嫁過去一年后便有了生了個大胖小子,如今已經一歲多了,大概是覺著平日里難得見一次娘家人,便讓沈汐兒去伯府中陪伴著說說話。

  “我也許久不見大姐了,代我向她問好。”沈言舒說道。

  雖然不是許久不見,而是根本就沒有見過,但是沈言舒還是覺著不能露出什么破綻來。

  “會的。”沈汐兒笑道,突然想到了什么,轉頭問沈玉妍,“對了,五妹也要和三姐一起去陸家嗎?”

  “我和陸懷敏同一個班舍的,自然是要去的。”沈玉妍說道,“不過我聽說顧二公子到時候也會去陸家,若是和三姐遇上還不知道有什么好戲看呢!”

  “五妹這么關心顧二公子,連人家去哪兒都知道得這么清楚,莫不是專門派人去打探過?顧公子若是知道五妹這番心意定是會感動的。”

  沈言舒不僅沒有想象中的惱怒,反而把火引到了沈玉妍的身上,一個沒有議親的閨閣女子,這般打探一個男子,定是要被人說成不知羞恥的。

  沈玉妍心虛道:“我說的是你,干嘛扯到我身上!”

  沈言舒道:“既然你能說我,我為什么不能說你的呢?五妹這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啊。”

  被沈言舒這般懟話,沈玉妍想怒又不能怒,沒想到以前還那么卑怯的一個人竟然能堵得自己沒話說!她心里早已生起了火,卻也只能咽下。

  好不容易等到回到了府中,她便直接撩起車簾走了下去,像是落荒而逃一般。

  沈汐兒看在眼里,卻是笑而不語。

  等到兩人就要分別回到自己院子的時候,沈汐兒才拉住了沈言舒問道:“三姐可真的不介意顧公子也去陸家?”

  “既然已經退了親,便是沒有瓜葛了,又何必介意?”沈言舒道。

  沈汐兒說道:“可是現在大家都知道你私會男子這件事是個誤會,若是沈顧兩家說開了,說不定這親事還能成。”

  沈言舒卻道:“四妹想多了。退親可不止是誤會而已,若是他想退就退,想結就結,這是當我沈言舒好欺負嗎?”

  沈汐兒一愣,沒有想到她會這樣說。

  曾經的沈言舒可是十分傾慕顧子易的,所以她被退親而傷心欲絕跳湖自殺這件事,大家才會深信不疑。

  難不成真的是因為被傷得太深所以才會變得如此絕然?

  回到了暗香居,沈言舒先完成在學堂里夫子留下來的功課,這些日子她規規矩矩地聽講,也規規矩矩地完成功課,因為不知道原主是個什么樣的水準,所以她也不敢太過招搖,始終保持在中上水平。

  但是還是時不時得到了夫子們的夸獎,贊她有些進步。

  青鳶在一旁幫著沈言舒研磨,想到要去陸府做客,便問道:“過兩日到去陸府,小姐打算帶誰去?”

  沈言舒仍舊專心地寫著字,眼皮都未抬:“就你和夕顏吧。”

  “夕顏?我總覺得她怪怪的。”青鳶蹙眉說道。

  沈言舒倒是來了興致,問道:“哦?你覺得她哪里怪怪的?”

  青鳶說道:“昨天看后門的王大嬸和我說,這夕顏每隔那么兩三天便要出府一趟,可是夕顏說自己已無親眷啊,那她出府干什么?而且小姐也未曾吩咐過讓她出府辦什么事情啊!”

  “那依你看,她出府是為了什么?”沈言舒問道,手上的筆卻是未停。

  青鳶歪頭想了想,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她搖了搖頭。

  沈言舒終于抬起了頭,看著青鳶:“想不出來不會去問嗎?”

  青鳶這才反應過來,一拍腦袋,說道:“小姐說得是,我現在就去問夕顏!”

  “不用了,你下次和王大嬸說,夕顏若是再出去先問清楚了緣由才放行。”沈言舒放下了手中的毛筆。

  青鳶懵懵懂懂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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