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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 誰敢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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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旗國老宗師自仗武力過人,瞧不起兩位新晉宗師的實力,只一時大意之下,終于還是玩脫了,最后想退縮,也逃不了。

  老宗師被一拳轟上了高空,渾身那一直威嚴刺目的玄光也就此無聲無息的熄滅,一代宗師殞命!

  在場貴人與家仆不少,他們眼睜睜的目睹了這慘烈一戰,眼睜睜的看著那老宗師被硬生生打死在當場。

  這一刻,現場很安靜!

  幾乎所有人的瞳孔都在狠狠收縮,呼吸抑制,對他們來說,心理沖擊太大了。

  大都權貴,平日里對宗師并不陌生,甚至在過去,都還曾見過這些絕世高手對決時的震撼場面。

  在他們心中,固有的印象,也始終是,雙方風度翩翩,衣襟飄舞,負手而立。

  揮手間,便有劍光滔天,身形瀟灑變幻,二人已交手,各掐劍訣、倒映絕世之資。

  劍鳴聲響,只見雙方一觸而分,兩人而立,靜止于時空。

  有風吹來,一頭長發吹起,才見一人染血,原來玄之又玄時,勝負已分。

  那場面,舉重若輕、詩情畫意,大能風采一展天下,一幕人間盛景!

  他們真的不曾見過,更不曾想過,真正的宗師對決,竟會是如此慘烈,比世俗凡人兵伐還要慘烈萬分。

  哪里有什么瀟灑若仙,只有雄獅在血腥征伐,餓狼在傷痛中決絕。

  很多人頭上冷汗如雨,眼中惶恐萬分。

  雖然大部分人不通武道,但剛才那老宗師的強悍實力,大家還是看的出來的。

  在先前,他雖被圍攻,卻絕對占有優勢,就好如一頭威武雄獅在狩獵兩匹餓狼。

  兩匹餓狼渾身浴血,道道傷痕,難以敵其一合之力,但他們卻仿若瘋狼,死戰而不退,血腥刺激之下,竟兇氣越發橫貫四方!

  瘋狂咆哮中,用寧死也要同歸的兇悍,生生啃斷了雄獅的咽喉!

  老宗師,隕!

  這難得一見的真實戰斗場面,打破了他們的固有觀念,也震懾了他們的心神,讓他們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舍棄了那飛天而起,還未落下的老宗師,而不自禁的定在了那渾身浴血、披頭散發,盡顯兇悍之資的魁梧漢子身上。

  下一刻,他們心神再次狂抽。

  那漢子一戰而功成,卻兇氣不斂反增,咆哮震長空:“你敢傷我師兄,我活撕了你!”

  無人能不顫,眸光剎那電轉,卻瞳孔再縮,只見得,場中竟不知何時又多一人,黑衣黑袍蒙面,手中一炳長劍已然揚起,在萬丈光芒中,要向那已傷重,倒地不起的陸尋義斬去。

  又一宗師!

  所有人心驚膽顫間,便只見那宗師手中劍已揚起,卻似乎也因那老宗師飛天的一幕而驚,竟征在原地。

  因這漢子一聲爆吼才驀然一顫,刺目光芒中隱約可見那黑衣人陡然身形退了一步,目光看向了這兇悍漢子。

  他這一步退,那咆哮漢子身形卻早已如光電飛起,猶如霸王執戟,睥睨四方,一招占盡諸般敵。

  這一刻,仿若永恒一般,又一場慘烈對決,將驚起。

  所有人壓抑了呼吸,死死睜著眼睛望著這即將到來的震撼對決。

  然而……

  下一刻,只見那黑衣人手中劍芒驟然閃爍了一下,身形便已凌空而起,于眾人眼中悵然而去。

  “嗯?”

  “這!”

  “逃了?”

  這凝重的現場,突然一陣嘈雜。

  那漢子卻似已癲狂,竟不顧滿身傷痕,渾身勁風鼓蕩,疾追而去,口中咆哮鎮京城:“區區鼠輩,也敢雞鳴狗盜與殿下為難,休逃,拿命來!”

  這羞辱之重,卻令那宗師狂奔的身影驟然一頓,渾身光芒陡然暴漲了頃刻,可那追去的漢子卻絲毫不懼,拳光簡直要比肩太陽,渾身的殺氣更烈,與那人還相距甚遠,便仰天長嘯一聲:“殺!”

  殺……

  這一聲,乃這漢子全身的氣勢勃發,內息震的周邊馬車都晃蕩不已,令人不自禁的心寒。

  終于,那前方身影沒敢轉身,反而越發鼓蕩氣勁,幾個起落間,若殘影一般,已消失在名府大街。

  那漢子卻仍自緊追不舍,他仿若已經瘋了,必要殺人。

  突然,到了岔路口,人們只見那漢子本欲狂奔繼續疾追的身影一頓,竟返身而行,往明王府奔去,身形剎那不見,只剩一道震天響:“鼠輩受死!”

  這一片安靜了,遠處也終于有了兵馬踏地的雜亂聲響傳來。

  現場權貴心中終于稍安,欲抬手抹汗,但卻突然一聲悶響自剛才的戰場傳來:“砰!”

  眾人回首,那宗師落地。

  陸尋義傷重,呼吸短促而沉重,他頭枕著背后的木箱,一手握著心臟上方被貫穿血流如注的傷口,一手撐在地上眼中爆發精光,艱難站起了身來。

  他在眾目睽睽之下,深吸一口氣,調轉渾身最后一口不散的內息,身軀微晃,睜開了眼,眸光望向了那就在他不遠處的老宗師尸體。

  “踏!”

  “踏!”

  老宗師胸前一個窟窿,流出的血很快便染紅了地面。

  所有人看著陸尋義一步步走到老宗師身邊,抬起了頭,目光在在場所有人身上掃過,最后一口內息化作音浪響徹這塊區域:“還有誰?”

  還有誰?

  前方已見兵馬疾馳而來,已是嘈雜,但現場卻雅雀無聲,無一人敢開口一言。

  宗師都被嚇走,除了倚仗金戈鐵騎威風的旗國人,誰還敢在眾目睽睽之下與這兇威盡灑的陸尋義對抗?

  即便他已傷重,即便他只是明王府坐下一武夫,也依然無人再敢猖狂。

  陸尋義目轉一周,終于低頭看向了地上的尸體,緩緩躬身,撿起了那把斬斷其手臂的長刀,放開了自己捂在肩頭的手臂,任憑那恐怖的血洞暴露在大庭廣眾之下。

  雙手持刀柄,高高揚起。

  所有人都知道他要做什么!

  斬首!

  要目睹這一幕,無疑需要強大的心理素質,但這一刻,卻沒人愿意低頭,死死盯著他手中的那把要斬下的刀。

  “何方狂徒,竟敢行兇名府大街,還不束手就擒……”前方兵馬已至,一聲威武大喝震人。

  這是一位五大三粗的將軍,他馬踏長街而來,身后諸將緊隨,又有數不清的兵丁狂奔在側,各個矯健非常,威勢煞是驚人。

  “不是巡防司!”

  “是京畿衛!”

  有聲響驚起,京畿衛,大夏第一軍,專司保衛京城。

  此軍驍勇,非大事不出,一般用于外敵圍城,又或者城中有兵馬謀反,眾人沒想到,因這里的大戰,居然直接派出了京畿衛,可見陛下之重視。

  “噗嗤!”

  “大膽!”

  嘈雜間,兩道聲響幾乎同時想起,一道是刀入血肉的聲音,一道乃是上將軍的爆喝聲。

  眾人慌亂回頭,啥時只見,陸尋義滿臉鮮血,手中已多一首級。

  正是那老宗師。

  軍馬剎那圍困周邊,將他包圍。

  “你是何人,竟敢逞兇,眾兵士何在……”上將軍虎目炯炯,盯緊陸尋義想也沒想執起手中長戟對準他,一聲爆喝。

  “殺……”眾兵士舉長戈對準陸尋義。

  “拿下!”上將軍眸光一凝,高聲下令。

  陸尋義卻并不驚懼,他滿身血污,雙眸意志卻堅若磐石,一手提刀,一手握著首級,胸前空洞仍自血流,他仰頭聲音高昂:“我乃明王座下之將陸尋義是也,今奉明王之令入京面圣,誰敢拿我?”

  那上將軍一頓,目光在陸尋義身上一打量,倒是眸光微凝,這漢子如此傷重,卻仍氣勢如狂,當得一條好漢,但卻依然眉頭一挑,道:“原來是明王府之將,陛下有令,拿下一切名府大街行兇作亂之人,你既然乃是涉案之人,放下刀兵,跟我走一趟!”

  “是!”軍士齊聲而喝!

  “放肆,陛下所令乃是拿下作亂之人。旗國修行人士膽大妄為,于王府門前襲殺我等明王府之人,此乃外敵作亂。我明王府斬旗國一行作亂之輩,斬旗國宗師頭顱于此,此乃揚我國威,鎮壓外敵之舉,何來作亂?你乃京師守將,竟敢信口雌黃,混淆黑白,視我明王府作亂,你是要在這青天白日之下謀反嗎?”陸尋義須發勁舞,眸光若電,直視那上將軍。

  現場徹底靜寂無聲!

  所有人心神都緊繃起來,情形不對,這明王府兇人,居然和京畿衛硬頂……

  京畿衛背后是陛下,若無陛下指令,京畿衛絕不可能擅拿明王府人,這兇人是不懂,還是瘋狂了?

  這是要讓明王與陛下硬頂?

  上將軍剎那臉色通紅,好大一頂帽子,他可戴不下去:“休要血口噴人,此地乃宮禁門前,竟生如此兇案,還有外國使臣涉兇,你既然涉案其中,自需……”

  “休要多言,我奉明王之令,有要務入京面圣,卻遭旗國所謂使臣執兵戈襲殺,既然敢止戈行兇,我明王府便不認其使臣身份。明王曾有言,今國戰起,但凡敢在我大夏執兵戈之旗國人,凡我大夏之兵將、書生、農夫、藝人、商賈、皆可持刃而起,殺之,此為功不為罪!”陸尋義的呼吸已然急促起來,他不能再多做糾纏,直接打斷了這位上將軍,口中道:“我只問你一句,明王言我有功無罪,你可言我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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