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貍獸猶豫了一下,蛋蛋卻已經掀開了帷幕,撒腿就跑。
這么一個兩三歲的孩子,誰也不留意。
而河貍獸擔心觸怒了楊飛,并沒有下命令殺人,蛋蛋就這么險之又險地溜掉了。
河貍獸看著炊事班之中,橫七豎八倒了一地的俘虜,獰笑一聲。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這就是把老子當傻帽的代價。”
就在此時,一個身材魁梧的上校掀開了帳篷,走了進來。
“河貍獸,你的事情辦得怎么樣了?”
河貍獸得意地指了指地下的楊飛和長風小隊。
“除了三人。其余的全都在這里了,更重要的是,楊飛有可能知道秘銀天晶的下落。”
上校悚然動容:“什么,他竟然找到了秘銀天晶?”
河貍獸點了點頭:“是的,這家伙昏迷之前,曾經這么說過,為了保住自己一條命。”
上校搖了搖頭:“這就不好說了,他完全有可能撒謊。”
河貍獸陰陰地笑了。
“他要是敢騙老子,老子把他的兄弟,一個個在他的面前宰了。”
上校搖了搖頭:“你還是那么暴力,我們巫族融入主流社會已經多年,要學著用文明的方式,和這個世界融洽相處。”
“普通人雖然低賤,可他們也是我們的護身符,要是沒有普通人掩護,有一天神發現了我們的存在,你想想將會給巫族帶來什么后果?”
河貍獸聽到最后一句話,也不由得變了臉色。
半晌,他方才咬著牙齒狠狠地說。
“那就戰斗吧,巫族這么多年忍辱偷生,我早特么活夠了。”
“哼,幼稚!”
上校瞪了河貍獸一眼,淡淡地說:“你以為你那微末本領,能對抗神嗎?”
“神的后邊,你知道還有什么大人物嗎?逆天逆天,說得好輕巧,可那代表著十幾萬巫族后裔的生死!”
河貍獸還想再說什么,上校已經揮了揮手。
“不要再說了,把楊飛等人關押起來,他醒之后,詢問秘銀天晶的下落,可用刑,不死就行。”
河貍獸精神一振,給上校敬了一個軍禮。
“是,保證完成任務。”
楊飛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兩天之后。
他只覺得燈光刺眼,明晃晃的疝氣大燈,刺得他眼睛都睜不開。
好容易,楊飛才適應了強烈的光線,只覺得自己的手腳,都被死死禁錮著。
他低頭一看,卻見自己高高吊在一個十字架上,成大字形,手腳都被兒臂粗細的鋼環束縛住,鐵鏈子嘩啦啦作響。
“總教官,你醒了?”
左側傳來崔象的聲音,渾厚中帶著嘶啞。
楊飛轉身看了一眼,崔象挺著一個大肚子,也被吊在十字架上,距離楊飛大概三四米左右。
崔象沉重的身子向下墜著,把頭頂上的鐵鏈繃得緊緊的。
而他的腳尖,卻只能勉強墊著十字架下面的鐵架子一點點,只累得他面色蠟黃,高高隆起的大肚皮,似乎都瘦了一些。
這種慘無人道的設計,迫使每一個被吊起來的人,都要用盡力氣在腳尖,支撐自己的體重。
不然的話,上邊的鐵鏈,能把人的雙臂勒殘了。
楊飛看了一眼自己的腳下,也是如此。
手臂傳來鉆心的疼痛,他不得不用盡力氣在腳尖,勉強撐住身子。
“總教官,你怎么也被抓住了,我們還指望你能來救我們呢?”
楊飛的右側,傳來了沈楓的聲音,聲音中充滿了疲憊之意,。
他機靈的小眼睛,也失去了神采。
楊飛苦笑了一聲:“我們都被河貍獸騙了。”
“這家伙深藏不露,居然是個真武級別的大高手,還有軍隊當他的幫兇。”
“哎,真沒有想到,我們長風居然栽在這里,這幫王八蛋要干什么,槍斃我們嗎?”
嘆氣的人,正是黑豹子一般的龍夏。
他的上衣脫了,健碩的肌肉,被鐵鏈死死勒著,有一種暴力美。
楊飛冷笑一聲:“對方擁有真武高手,我們栽了并不奇怪。”
“不過到現在為止,我們還沒有敗,他們也沒有贏。”
他說著,眼睛從左到右掃了一遍,除了狂刀、范易和三劍在外。
其余的長風小隊和自己,一共九人,全都一溜兒吊在十字架上。
其中幽狼始終低垂著頭,一言不發,顯然傷勢還未好,讓人擔心。
不遠處,修筑著工事,兩挺大毒蛇機關槍,成交叉掃射扇面,對準了長風小隊。
工事之中,哨兵二十四小時值班防守。
長風小隊每一個人的身后,都有兩個士兵持槍站崗,防備眾人異動。
不遠處,便是大白熊雇傭兵的大本營,一千多精銳士兵,隨時待命。
這樣的防守,不可謂不嚴密,然而楊飛依然斗志昂揚,絕不泄氣。
楊飛的話,贏得了一幫無賴的熱烈回應。
“就是,鹿死誰手,還未可知。”
“姥姥個爛毛筆不開花,河貍獸那小子偷襲,否則的話,老子也不至于這么窩囊!”
“殺出去,宰了河貍獸!”
楊飛聽著眾人并沒有泄氣,心中稍感安慰。
軍旗不倒,沖鋒不止,這才是軍人的骨氣。
就在此時,楊飛身后的兩個哨兵,沖了過來,一槍托打在楊飛的小腹上。
“別說話,再說話斃了你!”
其余人的身后,哨兵都沖了過來,對著眾人又罵又打。
眾人全都閉了嘴,誰也不說話了。
這些哨兵,在眾人的眼中,就是螻蟻。
可是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頭,誰也不會傻乎乎的吃眼前虧。
楊飛任憑哨兵揍了兩下,也不運氣抵抗。
這些家伙的攻擊,對他來說,不過是撓癢癢而已。
他看了一眼遠處燈火通明的軍營,開始籌謀如何逃出去。
楊飛仰頭看了一眼吊住自己的鐵環,兒臂粗細。
以楊飛現在的武道境界,如果全力發動象震的話,這鐵環應該可以震斷。
而問題的關鍵,就在于震動鐵環,肯定會驚動哨兵。
到時候兩挺大毒蛇機關槍同時掃射,所有的人都得死在這里。
不過,楊飛相信,這種嚴密看守的狀態,不可能一成不變。
只要敵人有一絲疏忽,自己的機會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