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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巧計脫身,“神血”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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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忖一陣,常威緩緩開口:“孔明吶,你說我裝病如何?”

  “裝病?”諸葛亮看了看常威雄壯身形,眼角微微一跳,道:“這個……先生如此健壯,又武功高強,裝病的話,只怕不是很妥當吧?”

  常威正色道:“有何不妥?我常威是個讀書人,不會武功,只是天生神力而已。可天生神力,并不代表不會生病吧?”

  “……”孔明無語。

  常威大手一擺:“那就這么說定了。我今天晚上開始生病,唔,對外宣稱乘船來柴桑時,我在船頭看風景吹了一整天冷風,不慎染了風寒。抵達柴桑后又水土不服,于是當晚突發疾病……”

  諸葛亮沉吟道:“可若是周都督前來探望……”

  常威道:“那就說我病情嚴重,且會傳染,不見外客。周都督通情達理,必不至于強行探望。若派醫官來為我看病,孔明你便從戰船上的水手中,為我找個替身。”

  諸葛亮無奈道:“先生難道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高大雄壯么?亮平生所見之人,除關將軍,便再也找不到似先生這般高大雄壯之人,連張將軍與子龍將軍,都比先生低了一點。船上水手,又如何能冒充得先生?”

  常威皺眉:“這……確是問題。那便這樣,對外宣稱說我發病之后,連夜坐船回夏口去了。如何?”

  諸葛亮思忖一陣,道:“此策倒是可行。可安排我們來時乘坐的戰船,回夏口一趟再轉回來。船上水兵都是關將軍在荊州選練的,與江東毫無關系,不會走漏風聲。”

  常威滿意頷首:“那就拜托孔明了。事不宜遲,我現在就開始裝病。”

  說罷,默運玄功,整個人的氣息,瞬間變得仿佛風中殘燭般微弱,臉色亦唰一下變得慘白,連嘴唇都失去了血色。

  他還運功調整面部肌肉,使臉上肌肉一下變得凹陷下去,又調整面部骨骼,令骨骼略略外凸。這一凹一凸的對比之下,頓時予人一種形銷骨立的凄涼感。

  煉體大成之后,常威對身體的控制精確入微,連心跳都可以控制自如,這般調整外形,偽裝病容,對他來說自是不費吹灰之力。

  調整好了,便問孔明:“怎樣?我這像是病重嗎?”

  孔明喃喃道:“何止病重?簡直就是要當場去世啊!”

  頓了頓,他忽然臉色一變,神情惶恐,語氣慌張地大喝一聲:“快來人,常軍師病倒啦!快來人吶!”

  說話間,給常威打了個眼色。

  常威微微一怔,調整了一下方向,動作略嫌僵硬地向孔明倒去。孔明順勢伸手想要接住他,卻因他身體太重,孔明計算失誤,沒有接穩,結果讓常威咚地一聲,重重倒在了地板上。

  “抱歉抱歉……”

  孔明跪坐在常威身邊,抓著他的胳膊,小聲道歉一句,又換上鮮明生動的惶恐表情,大叫:“快來人,常軍師病倒啦,快來人!”

  趙云正在里屋替孔明、常威收拾房間,聽到孔明大叫,立馬一個箭步沖了出來,見常威倒在地上,雙眼緊閉,氣息微弱,臉色慘白,形銷骨立,一副馬上要死的模樣,頓時虎軀一震,急道:“常軍師這是怎么了?剛才還好好的,怎突然如此病重?”

  孔明雙眼含淚,看向趙云:“好像是水土不服。”

  “水土不服?怎會這么嚴重?”趙云感覺有點不對,但常威看上去確實病得極重,也顧不上細究,道一句:“我這便去請醫官。”

  “且慢。”孔明抹了抹眼角,給趙云打了個眼色:“常軍師這水土不服之癥,怕要回到荊州,用家鄉水土調養才能好轉。呆在江東只會越來越嚴重。子龍你速去找驛館長,請他安排馬車,咱們趕緊將常軍師送上船,命戰船連夜送他回荊州。”

  趙云不知究竟,無法領會孔明這個眼神的深意。

  不過他有樁好處,便是執行命令堅決,永遠不會多問為什么。此行既以孔明為主,那么趙云即便資歷比孔明深,年紀比孔明大,亦會不打折扣地執行孔明的命令。

  當下抱拳應喏一聲,大步流星出去,尋驛館長要馬車去了。

  不多時,驛館長便帶著幾個驛卒進來,見常威一副要死的樣子,也是大吃一驚,連忙帶著驛卒,七手八腳地要去抬常威。

  “我來!”趙云見驛卒們手忙腳亂的樣子,生怕他們把常威摔到地上,讓他病上加傷,一把揮開驛卒,親自抱起常威。

  常威煉體大成,肌肉、骨骼密度遠超常人,體重怕是不會比合金骨架的金剛狼輕多少,一般人還真搬不起他。

  不過趙云亦是力大無窮的頂尖猛將,毫不費力就將他打橫抱起,小心翼翼往外行去。

  將常威送上馬車,趙云親自趕車,諸葛亮則在車廂中照顧常威,兩名驛卒騎馬在前引導開路,往城門方向行去。

  此時曹操重兵壓境,大戰將起,柴桑已成江東軍大本營,孫權亦在柴桑親自坐鎮,因此城中宵禁甚嚴,每時每刻都有全副武裝的精銳巡邏。雖有驛卒開路,馬車也要時不時停下來接受檢查,速度甚是緩慢。

  行至半途,接到驛館長通報的魯肅飛馬趕來,遠遠地就發聲問道:“孔明,聽說常軍師病倒了?”

  孔明掀起窗簾,一臉悲戚地說道:“子敬兄,常軍師病情嚴重,需即刻返回荊州調養。可城中宵禁甚嚴,前行甚是緩慢,還要有勞子敬兄代為開路啊。”

  魯肅打馬湊到馬車跟前,透過車窗往里看去,果見常威一副風中殘燭,隨時可能咽氣的模樣,不禁大吃一驚:“常軍師如此健壯,怎會突然發病,且病重至此?”

  孔明悲聲道:“常軍師是純粹的讀書人,不會武功,雖天生神力,看著形體健壯,實則并不像武將那般氣血旺盛、百病不侵。今日來時,常軍師貪看大江風景,在船頭吹了整天冷風。抵達柴桑后,又水土不服,剛到驛館沒多久便病倒啦!”

  前面趕車的趙云聽了,心里好生古怪:孔明先生和常軍師在搞什么鬼?常軍師不會武功?這一定是我今年聽過的最大的笑話!

  然而知道常威武功絕頂的,只有劉營的人,江東卻是無人知道常威底細。

  因此魯肅見常威確實一副氣息奄奄模樣,并未多作置疑,只心里嘀咕一句:“人不可貌相啊!想不到如此雄壯的常軍師,內在竟如此柔弱……”

  搖頭嘆了口氣,魯肅打馬行至隊伍前面,拿出信印令符,在前開道。

  有魯肅這位孫權面前的紅人親自開道,隊伍前行速度頓時加快許多,不片刻便出了柴桑城,一路直趨碼頭。

  到了碼頭,趙云又親自將常威抱至船上,安置進船艙之中。孔明則暗地里叫來船長,悄悄叮囑了一番。

  等孔明、趙云下了船,戰船便拔錨啟航,駛離碼頭。

  諸葛亮、趙云、魯肅站在碼頭上,目送戰船遠去。直到戰船徹底沒入夜色之中,諸葛亮方才長嘆一聲,喃喃道:“盼常軍師此行一路平安,諸事順遂。”

  趙云也配合地連連點頭,說道:“常軍師吉人天相,定會好起來的。”

  之后三人便返程回去,孔明、趙云自回驛館歇息,魯肅則去了周瑜處稟報此事。

  周瑜聽聞此事后,也并未多說什么,只與魯肅感慨了一番“人不可貌相”。

  此方天地,無論煞氣武道還是煞氣神通,都偏重破壞,除破壞之外,幾乎沒有其它用處。既不可用來探查他人的身體狀況,亦不可用于治病療傷。

  就好像有一門流傳甚廣,喚作“回春術”的神通,雖可以在戰場上緊急恢復戰將、士卒的體力,但并無療傷功能,且事后會有嚴重后遺癥。

  體魄強健的戰將還好,事后只會虛弱一陣。體質一般的士卒,則很可能在事后徹底脫力而死。便是沒死,也要大病一場,沒一兩個月好不了。

  所以常威是真病還是假病,別說魯肅,即使周瑜親自去探,也是看不出來的。而治病的話,江東這邊也沒有更好的辦法。畢竟神通治不了病,救不了人,殺人倒是挺方便。

  另一邊。

  趙云已知常威病情有詐,但不曉得常威與諸葛亮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回驛館后實在忍不住,試探著問諸葛亮:“孔明先生,常軍師那是……”

  諸葛亮搖搖頭,嘆道:“常先生來歷非凡,他要做什么,我等配合就是。”

  又目光炯炯地看著趙云,語氣極是鄭重地說道:“子龍將軍,相信我,若能得到常先生認可,復興炎漢的大業,或有成功之機!”

  劉備手下大將之中,趙云對諸葛亮最是佩服,素來信任他的眼光見識。

  此時見諸葛亮如此鄭重其事,趙云亦不由嚴肅起來:“既如此,那云便不再多問了。孔明先生還請早些安歇,明日一早,便要去會孫權與江東諸臣了。”

  “嗯。子龍將軍也早些歇息吧。”

  待趙云回房歇息后,諸葛亮亦去到自己房間,推開窗子,抬眼望著窗外明月,眼神深邃悠遠,似看透了夜幕蒼穹,看到了天地之外……

  戰船駛離碼頭,駛入大江之后。

  常威又躺了一會兒,便翻身下床,拿起床頭的一個包裹,換上一身慣穿的黑色勁裝,便推開艙門走了出去。

  艙門外什么人都沒有,長長的走道上,亦是空無一人。常威大步走過廊道,出了內艙,來到側舷,一路不曾碰到一個水手,似乎早被人刻意撤走。

  常威滿意地點點頭,縱身躍入江水之中。

  他初次穿越至射雕世界時,就在“神秘金光”洗煉下,擁有了超凡水性。且身在水中之時,他體力格外充沛,簡直像是天生的水中生靈一般。

  如今他煉體大成,身在水中時的“體力充沛”這個增益,對他已是可有可無。

  但令他頗為驚喜的是,當他一路下潛,至貼近江底之時,煞氣竟然都不再侵蝕他,試著用皮膚汲取水中的氧氣時,順氧氣涌入體內的,竟是純粹的天地靈氣!

  “所以,對我來說,深水之中,也是福地?想要修煉的話,即使不在福地之中,也只需找個水深足夠的地方,便隨時都可以?”

  這個發現,令常威不禁懷疑,他后頸的神秘金光,是否是一滴“真龍”之血——南天門上,不僅遍布斑駁傷痕,還沾染了淋漓血漬。門上血漬,既有已干枯變黑的“舊血”,亦有看上去十分新鮮,仿佛才剛剛淌出來的“鮮血”。

  所以常威心忖,他初次從南天門下經過時,被一滴從門上淌下的“神血”落到后頸,邏輯上絕對是說得通的。

  但是,龍在凡間雖然不凡,可在天庭之中,又算不得什么。

  便連四海龍王,都要在天帝面前俯首稱臣。一些普通的小龍,要么是仙家的坐騎,要么為大神拉車,要么貼在柱子上充當壁畫、裝飾。稍有錯處,天庭便是想殺就殺,想剮就剮。

  對了,“龍肝”似乎還是一道天帝宴客時的美味……

  “本座的逼格不可能那么低……唔,能在水中獲得超強增益的,也不僅僅是龍。擁有水神之類的神職,如水德星君也可以啊……

  “能適應一切環境的七十二變,也是可以的嘛。說不定我不僅能在深水之中不受侵蝕,在高空,在火中,在颶風之中,在地底深處,都可以……唔,得找機會試一試。”

  常威一邊思忖,一邊貼著江底,向著下游游動。

  在極深的江底,他無須顧慮煞氣侵蝕,可盡情發揮,一雙腳掌,不斷自足底穴竅中,噴射強橫真勁,令他如同一枚魚雷一般,以將近百公里的時速,在江底飛速潛行。

  這般高速之下,只一夜功夫,他便自柴桑順流潛游至丹徒附近。在荒野無人處登上南岸,運功蒸干衣裳,想了想,又施展縮骨法,將體型縮小一圈,這才離開荒野,走上官道。

  找路遇的行人請教一番,問清了吳郡方向,常威又鉆進荒野之中,一路往南,步行前往吳郡。

  雖離開深水之后,煞氣又開始了無孔不入的侵蝕,令常威不能施展輕功,更不敢飛行,但只憑腿腳筋骨之力,他亦能以常人百米沖刺的速度,不間斷地勻速前行。

  就這樣于荒野之中狂奔了大半天,他終于在日落之前,抵達了吳郡吳縣。

  他也未循正規渠道入城,一直在城外等到夜深人靜,這才飛越城墻進入城中。

  吳郡吳縣如今還是孫氏治所,經營多年,城池廣闊,十分繁華。而吳夫人居所也很好找,城中坐北朝南,最為高大的建筑群,便是討虜將軍府了。

  常威一路潛行,避開宵禁衛兵,無聲無息來到討虜將軍府附近,又潛伏等待一陣,摸清了外圍巡卒規律之后,尋隙飛掠至城墻般堅固高大的圍墻下,飛身躍入將軍府中。

  之后,他便在府內花園之中,尋了座高大假山,躲進假山窟窿里,取出妲己贈他的那塊封神榜碎片,握在掌中,一邊小心翼翼對抗煞氣侵蝕,一邊將神念絲絲縷縷地注入碎片之中。

  他要激活碎片,以封神榜碎片同出一源的內在聯系,感應定位可能被孫氏收藏的大部封神榜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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