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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多情金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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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侯希白提溜到官道旁的小樹林中,見他仍未醒來,常威便取出水囊,劈頭澆了他一臉。

  涼水淋頭,侯希白終于一個激靈,睜開了雙眼。

  “醒了啊?”常威俯身,伸出一根手指,在侯希白眼前晃了晃:“能看清我手指么?這是幾?”

  侯希白雖已睜眼,腦子卻還有些恍惚,一時竟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處境,只本能地盯著常威手指,喃喃道:“一。”

  “這是幾?”常威又伸出兩根手指,問道。

  侯希白仍是恍恍惚惚地回答:“二。”

  “一加一等于幾?”常威伸出三根手指。

  “三……嗯?”依著慣性回答的侯希白,說完之后才覺著有些不對。可具體哪里不對,腦子里一團亂麻的他,一時也想不明白。

  正迷糊時,忽聽一把悅耳的嬌笑響起,侯希白循聲望去,一張明媚動人的笑臉,映入他眼簾之中。

  看到那明媚笑臉,侯希白頓時眼睛一亮,精神一振,腦中恍惚一掃而空,徹底清醒了過來。

  “好美的笑容!得趕緊畫下來!我的紙和筆呢?”侯希白兩眼緊盯著獨孤鳳,雙手四處摸索著尋找紙筆。

  “咦唏,這小白臉又盯著我啦!”

  獨孤鳳雙手抱劍,收斂笑容,換上一副冷若冰霜、高不可攀的表情,冷冷道:

  “從第一眼看到我開始,你這沒有半點真本事的小白臉,便色迷迷盯著我瞧個不停,真是讓人火大。還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啊?”侯希白愕然無語,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被冠上一個“色迷迷”的頭銜——本公子看美女,明明都是極純粹的欣賞來著……

  “好了鳳兒,莫跟這小子置氣,魔門花間派的人一貫如此。”常威笑呵呵地調解了一句,看著侯希白:“侯公子,你還好吧?”

  “呃……”直到這個時候,侯希白才總算是意識到了自己的處境,一臉緊張地看著常威:“是你?我師父呢?”

  常威如實相告:“你師父已經被我打跑了。”

  侯希白神情激動,本能否認:“這不可能!絕無可能!”

  在他心目中,師父簡直如同神人一般,文武全才,天下無雙,怎么可能隨隨便便,就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虬髯客”打跑?

  只是,看看毫發無傷、笑而不語的常威,再想想自己的處境,任是侯希白再如何難以置信,也不得不承認,事實的真相,恐怕真如這虬髯客所言,師父……真被他打跑了。

  并且跑得很急,都顧不上帶自己一起走。

  “怎么可能……”侯希白兩眼無神,神情沮喪。

  常威也不安慰他,取出一枚晶瑩剔透、清香撲鼻的“九花玉露丸”,語氣關切地說道:“你方才受了內傷,若不及早治療,恐留下后患。來,吃顆療傷丹藥吧。”

  “……”瞧見常威掌中丹藥,獨孤鳳眼角微微一跳,嘴角抽搐兩下,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嗯,很明顯,她已經認了出來,這丹藥,就是昨晚在水井之中,常威迫她服下的,所謂既能滋補養顏,又能控制手下的“滋補圣藥”。

  侯希白雖然年輕,還沒在整個天下闖出響亮名號,不過已在蜀中成都一帶出道兩年,小有名聲,江湖經驗并不淺薄,怎可能接受敵人給予的來歷不明的丹藥?

  當下搖頭婉拒:“多謝好意,不過我自己有……”

  “都是江湖好漢,這么客氣做甚?”常威打斷他的話頭,笑得一臉豪邁:“本座這療傷圣藥,比你自家那破傷藥,不知好上多少倍,你就別推辭了,來來來,趁熱吃了吧。”

  說著,上前一把捏住侯希白兩頰,迫他張開嘴巴,然后將丹丸硬塞進了他口中。

  獨孤鳳見狀,情不自禁地翻了個白眼。

  昨天晚上,常威差不多就是如此迫她服藥的,只是沒有捏她臉頰而已。

  侯希白被強行喂藥,本不想咽下,可那丹丸入口即化,瞬間便化作一股清涼甘露,滲入喉中。之后他便覺肺腑之中,清涼四溢,又有絲絲溫和暖流,快速撫平著他被常威一吼震傷的肺腑。

  “療效如何?”常威一臉關懷地問道。

  侯希白本來十分憤怒,可是內臟傷勢大有好轉,又是不爭的事實,心情一時十分復雜:“難道他喂我吃的,真是療傷圣藥?可……可既是如此,他又何必強迫?”

  正猶豫是否該道謝時,常威已笑著說道:“本教這圣藥,療傷效果雖好,卻有一樁副作用令人很是惱火,哦,還是先讓希白你體驗一下……”

  說話間,他并指往侯希白身上點了一下。

  這一指,已用了上生死符的手法——常威本不愿輕易動用生死符。

  但侯希白乃花間派傳人,而花間派心法,被慈航靜齋完克,花間派傳人,是注定會成為慈航靜齋傳人的一條好舔狗。

  強如邪王石之軒,若非兼修了補天閣、佛門心法,自創出不死印法,恐怕一樣會被碧秀心徹底套牢,變成身在魔門心向佛的佛門護法——話說回來,石之軒最后還真“立地成佛”了。

  所以對待侯希白,常威不得不在他身上種下真正的制約措施。

  被常威點了一指,侯希白正不明所以時,忽覺中指之處,奇癢無比。且那癢還飛快地蔓延全身,甚至由表及里,往肺腑滲透。

  起初,侯希白還試圖以毅力,強行忍住。

  可當奇癢蔓遍全身,并由表及里,滲至肺腑時,他終于再也忍受不住,拼命撕開自己衣物,用力抓撓,同時在地上翻滾磨蹭。

  “殺了我吧!”一邊抓撓蹭癢,他一邊凄聲吶喊:“給我個痛快!”

  獨孤鳳在旁看得心驚膽戰。

  她想起昨晚常威迫自己服下一枚丹丸后,也試圖點自己一指,卻被自己強行拒絕。現在想想,當時還真是有夠機智幸運,否則恐怕也要和這侯希白一樣,變得好似蟲子一般滿地打滾、涕淚齊下,只求速死了。

  等侯希白好生體驗了一把生死符的滋味,常威方才上前,在他身上拍了幾掌,止住了生死符奇癢。

  然后他鄭重其事地對侯希白說道:“圣藥發作時的滋味,現在你已經親身體驗過了,以后若有什么錯處,本座下手施罰,你可別怨本座不教而誅。”

  侯希白臉色蒼白,上面遍布抓痕,之前那風度翩翩、濁世佳公子的形象,早已蕩然無存。他兩眼無神地看著常威,喃喃道:“你究竟是什么人?究竟為何要對我下此禁制?”

  “本座就是魔教教主,自在天魔,常威。”

  常威笑著扶起侯希白,拍去他身上塵土:“從今天開始,希白你就是本教貨真價實的八大金剛之,‘多情金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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