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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 薛平貴:實力不允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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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為一個悶騷而又懂的浪漫的男人,薛平貴見媳婦兒生氣了,這還得了,得哄啊。

  所以程小樓轉瞬切換到薛平貴的角色既討好又霸氣無雙的唱道:“腰中取出銀一錠,用手放在地平川,這錠銀,三兩三,拿回去,把家安,買綾羅,和綢緞,做一對少年的夫妻咱們過幾年。”

  在古代社會是取出一錠銀子給媳婦兒,拿去買綾羅綢緞。

  要是放在現代社會,那就是掏出銀行卡跟媳婦兒說“隨便花。”

  薛平貴不光給了銀子,話也說的好聽,以后就做一對少年夫妻好好過日子。

  他的潛臺詞是,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以前的人生咱們沒辦法選擇,但以后老公肯定好好對你。

  然而,王寶釧是那種見了銀子就被會輕易原諒他的女人么,顯然不是啊。

  呵,男人都是大豬蹄子。

  臺下眾人之間程小樓迅速切換過去的王寶釧,使小性子冷笑一聲唱道:“這錠銀子我不要,與你娘做一個安家的錢,買白布,縫白衫,買白紙,糊白幡,做一個孝子的名兒在那天下傳。”

  這就相當于指著薛平貴的鼻子罵娘了,足見王寶釧也是個有脾氣有個性的女人。

  薛平貴一見這娘們十八年沒見,嚯!脾氣見長啊。

  這還得了,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啊這是。

  既然軟的不吃,那就只好來硬的了。

  “是烈女不該門前站,因何來在大道邊?為軍的起下這不良意,一馬雙雙往西涼川。”

  你既然是個貞潔烈女卻站在路邊跟野漢子打情罵俏是幾個意思,老子不管,反正我就是要定你了,現在就要帶著你回西涼去。

  薛平貴大喊一聲:“上馬呀!”

  王寶釧嚇的“呀”的驚叫一聲,見這不要臉的厚臉皮這是打算動粗,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啊。

  就算我是你老婆,那也是十八年前的老婆,現在跟不跟你還不一定呢。

  況且,你到現在還沒真正的表明身份,假裝丈夫薛平貴的同事調戲我,看我不好好收拾收拾你。

  想到這里,王寶釧繼續唱道:“一見狂徒變了臉,有一巧計上心尖。一把黃土抓在手!”

  見薛平貴不注意悄悄抓了把黃土在手,王寶釧故意大喊一聲:“軍爺,你看那旁有人來了。”

  薛平貴下意識扭頭問道:“在哪里?”

  王寶釧喊了聲“在那里!”趁他轉身的剎那,一把黃土就朝他臉上丟去。

  撒了薛平貴滿頭滿臉的黃土后,王寶釧轉身就朝寒窯門口跑去:“急忙奔到那寒窯前。”

  作為一個征戰無數的戰將,薛平貴難道真會被一個弱女子騙到?

  他不過是故意裝作上當,給自己媳婦兒出出氣罷了。

  見王寶釧跑到寒窯門口,薛平貴“哈哈哈”大笑三聲,心情大好的唱道:“好個貞潔王寶釧,果然為我受熬煎。不騎馬來步下趕,夫妻相逢武家坡前。”

  王寶釧:“前面走的王寶釧。”

  薛平貴:“后面跟隨薛平男。”

  王寶釧:“進得窯來把門掩。”

  薛平貴:“將為丈夫關至在這窯外邊。”

  程小樓一人分飾兩角的這四句唱詞,實際上是以做為主,為的是表現出薛平貴眼巴巴的追上去,而王寶釧壓根就不鳥他,故意將他關在門外的情景。

  王寶釧乃是相府千金,出身高貴,又苦守寒窯十八年,既享受過錦衣玉食的生活,又遭受過食不果腹的貧窮磨難。

  其實薛平貴三言兩語就能哄好的。

  當下程小樓扮作的王寶釧嬌聲啐一口,用語速偏快的西皮快板唱道:“先前說是當軍男,如今又說夫回還。說的明來重相見,說不明來也枉然!”

  薛平貴嘆息一聲,也收起了故意裝出的那副浪蕩子神色,面露追憶的悲色唱道:“二月二日龍花現,王三姐打扮彩樓前。那王孫公子千千萬,彩球單打平貴男。夫妻同把相府轉。”

  這一段西皮原板唱的正是兩人相識相知想愛,最終成為夫妻的情景。

  頓了頓,薛平貴臉色一冷繼續唱道:“你的父一見怒沖冠。西海岸,妖人顯,紅鬃烈馬把人餐。為丈夫降了紅鬃戰,你的父上殿把本參。西涼國,造了反,為丈夫到做了先行的官。校場以上把兵點,平貴寒窯別寶釧。王三姐舍不得薛平貴,薛平貴怎舍得王寶釧。馬韁繩,劍砍斷,妻回寒窯夫奔西涼川。三姐不信掐指算,連去帶來十八年。”

  這一段西皮流水則是解釋了為什么他會離開十八年。

  要不是細王寶釧的父親從中作梗,他又何至于流落到西涼,還險些被殺了頭。

  要不是逼不得已,實力不允許,薛平貴也不想跟王寶釧一別十八載。

  在那之前,他更是從來沒想過要娶什么代站公主,更沒想過要做那西涼王。

  王寶釧聽到丈夫一走就是十八年,原來這其中還有這么多隱情,當下心就軟了一大半,心疼至極的紅著眼眶強忍著眼淚唱道:“既是兒夫回家轉,血書拿來仔細觀。”

  薛平貴趕忙將細心珍藏的血書掏出來遞過去:“水流千遭歸大海,原物交還舊主人。”

  王寶釧見他在外十八年,都將血書視若珍寶的貼身保存,再也忍不住的感動哭喊道:“一見血書心好慘,果然是兒夫轉回還,開開窯門重相見。”

  王寶釧隨即把門打開。

  夫妻二人真正意義上的重逢,互相打量著彼此,眼中盡是思念,心中感慨萬千。

  看到原本英俊瀟灑的丈夫,如今胡子都長那么長了,王寶釧眼眶泛紅的伸出手顫抖著摸了摸薛平貴下顎上的美髯,帶著濃重的哭腔唱道:“我兒夫哪有五綹髯?”

  薛平貴一把抓住她的手,同樣虎目含淚道:“三姐不信菱花照,不如當年彩樓前。”

  雖說整個戲臺上從頭到尾都只有程小樓一人,但他仍然以自己精湛的表演技藝,讓臺下的柳鳳英等人,都生出了薛平貴和王寶釧夫妻二人,此時正感動不已的相應對視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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