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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9 唐皇與貴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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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不知所謂!京劇藝術從誕生那一天到現在已經傳承了數百年,如今更是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巔峰,已然成為了華國第一國粹,你居然說不出十年京劇就會淪為鮮有人問津的老古董?”

  那位姓王的年輕小生名角兒當即就冷笑著大聲反駁呵斥,絲毫沒有因為程小樓展示了《梨花頌》這么一出質量極高的原創劇目,而給他留半分面子。

  “小朋友,你這種思想很危險啊,在這種場合說出這種話,你覺得合適嗎?”

  那名眉宇間透著一股子傲氣的矮個子青年也饒有興致的看著他問道。

  “呵呵,那兩位老師就當我是在危言聳聽吧。”

  程小樓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徑直坐了下去,也懶得再為這種事爭論。

  他心里很清楚,抱著這兩位年輕大角兒那般想法的人不在少數,這個世界的京劇藝術尚未經歷過前世地球的沒落與低迷,他們很難想象那種從神壇跌落凡塵是怎樣的光景。

  “各位老師,是不是先給程小樓同學打分?”

  退到角落那位臨時客串主持人的青年,深深看了程小樓一眼,適時插話恭敬的提醒道。

  “打分的事先不急,不管這位同為對京劇藝術未來的思考和擔憂是危言聳聽,還是他多慮了。但他剛才唱的那出《梨花頌》確實是一出難得的好戲。”

  “程同學,你剛才提出的京歌這一說法很有意思。不過我還是想聽一聽你創作這出戲時的內心想法,我指的是關于這出戲本身的故事構思。”

  沈一書不慌不忙的擺擺手,抬頭看向坐在后排的程小樓再次問道。

  聽到他再次提起這個問題,其他幾位梨園大家也做出一副認真傾聽的表情看了過來。

  已經坐回椅子上的程小樓輕輕呼出一口濁氣,又老老實實的站起來恭聲回道:“《梨花頌》這出戲講的是一個異世皇朝,皇帝和貴妃之間的凄美愛情故事。”

  “在浩瀚的茫茫宇宙中,有一個叫做地球的星球,在地球上有一個古老的國度,它的名字叫中國。在中國的悠久漫長歷史中,有一個朝代叫做唐朝,唐玄宗李隆基也是中國的梨園始祖,他有一位妃子名為楊玉環。楊貴妃天生麗質,能歌善舞;唐明皇文治武功,還能唱戲司鼓。楊玉環被玄宗冊封為貴妃統領后宮。楊貴妃色藝傾國,深受寵愛,得玄宗賜浴后,兩人到長生殿乞巧盟誓,共誓君妃情篤、永世和諧,唐皇與貴妃朝夕相伴,半刻都不舍分離,漸漸連早朝都不想上了。唐朝的天下傳到玄宗李隆基手中正值巔峰鼎盛,本以為偌大的帝國已經可以良性運轉,唐皇便已無心國事,誰知遂叛亂四起。王公大臣們將所有罪禍的源頭都歸咎于貴妃身上,認為是她魅惑了唐皇,使其無心國事,才使得唐朝天下危如累卵,因此紛紛請命處死貴妃,然后才合群策之力挽救唐朝天下。”

  “為了挽救唐皇的命運,貴妃挺身而出毅然就死,做了那場叛亂的替罪羊。后戰亂既平,移師回鑾,池苑依舊,物是人非,玄宗晝夜思念,廣求方士搜尋玉環魂魄,果得玉環于海上仙山與玉環夢中相會。貴妃的一生如此短暫一生只愛唐皇,可嘆唐皇也是癡情之人。奈何紅顏薄命,天不隨人愿,最終徒留長恨一曲千古迷,長恨一曲千古思”

  程小樓將楊貴妃和唐玄宗李隆基之間可歌可泣的凄美愛情娓娓道來,故事講完,在場很多考生都聽得連連嘆氣,幾名感性的女生甚至已經紅了眼眶。

  “貴妃太可憐了,她明知道自己只是皇權之下的犧牲品,卻還是甘愿為愛人的江山去死,她得有多愛那位唐皇啊。”

  “我覺得那位唐皇也挺可憐的,連自己的愛妃都保護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王公大臣將她逼死,我猜從那一刻開始,他的心也已經死了。”

  “我怎么覺得《梨花頌》只是這個故事的其中一折,如果把整個故事創作出來,必然是一出名垂千古的巔峰大戲!”

眾多考生紛紛低聲討論起來,有人為貴妃傷心,也有人為唐皇感到憋屈,還有少數腦子轉的夠快的人則是看出了這個故事的  但不管他們對戲中的唐明皇和楊貴妃作何感想,這一刻再沒有人懷疑《梨花頌》是出自他人之手了。

  如果這出戲不是程小樓創作的,他怎么可能張口就能說出那般凄美婉轉的皇帝與妃子的愛情故事?

  而且,這出戲的時代背景根本就不在華國所在的世界。

  地球、中國、唐朝......

  這些陌生的詞匯更是第一次出現在眾人耳中,程小樓在描述世界背景時雖只是寥寥數語,但他那肯定的語氣和堅定的眼神,就好像親自去過那個世界一般。

  “天馬行空的想象力,故事構思的非常精巧,結構嚴謹,詞曲典雅,意境深淵,回味悠長,感人肺腑,唱詞也具有很高的文學品位,不過我還有個問題想問問程同學。”

  始終不茍言笑的沈一書老爺子笑著給予了程小樓很高的評價,就在他暗暗松了口氣以為事情到此為止,該給自己打分了的時候,沈一書忽然話鋒一轉又饒有興致的問道。

  “老師,您請問。”

  面對這位沈派青衣當代掌舵人,別說對方還有一個問題要問,就是有十個問題,他也得恭恭敬敬的應著。

  且不說沈一書跺跺腳整個梨園行都要顫上三顫的身份,單單是他為京劇藝術的發展和傳承奉獻了自己一生的這一點,就值得尊敬。

  “我想聽你說一說,你腦子里那個同樣有京劇這門藝術存在的中國,是一個怎樣的國度?”

  “哈?!”

  沈一書這個問題不僅讓程小樓腦子一懵,其他主考官和底下坐著的那些考生也都瞬間沒轉過彎來。

  誰都沒想到他一位已經七十歲高齡的梨園前輩,居然會問出這么一個顯得有些幼稚,有些任性,有些頑皮的問題。

  一個腦子里憑空想象出來的世界,難道還真指望程小樓能說出個子丑寅卯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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