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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八章 口誅筆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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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看,是煙花,是王爺許諾的煙花,真是漂亮啊!”

  “要是出嫁的時候有這么一場煙花,該多好?!”

  “相約瓊花下,廝守伴終生!明日我便親自去向伯父提親,讓你嫁給我!”

  不止南外城百姓,全城百姓差不多都能看到那照耀星空的火龍,無不為之驚嘆。

  帶著孩子的父母,激動的為子女解說著,行人呼朋喚友,吟詩作賦,更有忍不住寂寞的青年男女,在燈火中發下白首之約!

  春耕祭祀,龍族行云布雨,這是一個難得的好日子,又有如此應情應景的火龍煙花降世,如此種種,無不讓人備受鼓舞,精神振奮!

  “皇叔手段果然不凡,舍下一枚龍鱗,如此一來,此子與東方世家成為死敵,那位就算有擎天之能,也會束手束腳,再無力與你相爭。只是可惜如此人才,不能為我所用!”

  皇宮養心殿前,趙宇坤面色平靜,古井無波的眸子中倒映著著天空中游弋的火龍,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雖說著可惜,可口氣卻森冷可怖,令人不寒而栗。

  似乎對東海樓中發生的事情,一清二楚,早有預見!

  “呵呵,此子雖然才智不凡,可終究年輕,以為有圣道庇護便行事毫無顧忌,卻不知圣道之爭是一個死亡漩渦,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神魂俱滅的下場。”

  殿中盤龍柱赤金色光影閃動間,金鱗妖皇的化身走出,面露嘲弄,目中得色一閃而逝。

  “圣道……庶子可惡,氣煞我也!”

  趙宇坤微笑頷首,剛想說些什么時,目光陡然一凝,身形踉蹌的吐出一口鮮血。

  只見其面色一紅一白瞬間連變,死死盯著天空中火龍散去之后顯現的四個星光大字。

  “昏君無道!”

  金鱗眼疾手快的將其扶住,凝目望去,眉頭緊皺,目中光芒閃動,似在推演什么,面色陡然一沉。

  若在平時被人指著鼻子罵,趙宇坤絕不會如此失態,但今天乃春耕祭祀之日!

  先是有火龍游走星空,再幻化這四個字,在尋常百姓看來,不啻于是天降異象,根本不會去想這是吳明做的手腳!

  再加上之前‘三人成虎’的余波還未散去,如今再弄這一出,怎么堵這個口子?

  要知道,光是為了平息北金妖蠻要求趙纓絡下嫁才會釋放質子之事,就耗費了趙宋皇室無數精力!

  還有今日春雨不足,雖未形成輿論風波,可市井之間已有流言蜚語。

  常言說的好,聽風就是雨!

  若被有心人引導,那就不是風波,而是風暴了。

  而風暴中心,便是足以摧毀任何人的輿論漩渦!

  原以為吳明今日大好的日子,再有諸多后手布置,沒精力防備,可偏偏來了這一出。

  “看樣子,應該是早有準備,但卻是倉促發動,只要阻止的及時,不會有太大關礙。”

  金鱗推演一番后,沉聲道。

  “哼,今日過后,此子便再無翻身之力,對你是沒有影響,但滿城百姓都看到了這四個字,讓朕如何交代?如果你的后手是以朕退位為代價,休怪朕翻臉不認人!”

  趙宇坤寒聲道。

  一想到那句‘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哪怕身居皇位多年,趙宇坤就覺不寒而栗。

  “現在多說無益,為今之計,就是全力鎮壓此子,你我才能騰出手來應對民間的流言。

  只要沒有此子在背后興風作浪,還有什么好顧忌的?”

  金鱗冷靜道。

  “皇叔說的對,是朕關心則亂!”

  趙宇坤深吸口氣,平復下心緒,知道這是出于對吳明的忌憚和對陸九淵的恐懼才如此失態。

  “好,你明白便好,如今那小子被嵩陽書院的天驕程景玉和石鼓書院天驕秦松之盯上,光是在這兩人麾下的儒家學子,就能讓這小雜種疲于應付,我們有的是時間布置!”

  金鱗滿意的點點頭,絲毫沒有在意之前被指責,說完之后身形一閃的融入盤龍柱中消失。

  “可惡,可惡,庶子欺朕太甚,朕必滅你吳氏滿門!”

  趙宇坤狠狠拍著墻壁,面色猙獰若厲鬼般可怖,猛的沉喝一聲,“來人啊,傳朕旨意,東海樓發生命案,刑部即刻嚴查,不得有誤!”

  “奴才遵旨!”

  木春聞聲而來,聽得此言,明顯一愣,轉而飛奔而去。

  與此同時,東海樓中劍拔弩張,正寸步不讓的三方,皆是被天空久久不散的四字唬的愣神不已。

  賈政經和龍商一方還好,畢竟一個是保護吳明,一個是要嚴懲吳明,而桑鐘代表的巡捕房,則是要秉持法理!

  “你……你怎么敢?你可知道,會惹來多大風波?”

  桑鐘幾乎在一瞬間,就想到了各種可怕后果,不由臉色鐵青。

  雖然與桑菁菁是親兄妹,可對吳明一向感官不佳,更因那次在刑部大牢中的談話,一直耿耿于懷。

  在這位神捕大人眼中,吳明就是一個無法無天,我行我素,自私自利的賭徒,行事根本不計后果!

  “桑大人言重了,本王只是為百姓放一場煙花,可沒有毀壞或者傷害任何人。”

  吳明渾不在意道。

  “哼,你如此目無法紀,就沒有想過引起大宋動蕩,無辜百姓受牽連,會死多少人嗎?”

  桑鐘怒斥道。

  “大宋子民何止億萬萬,本王還真不知會死多少人,但吳王府死了多少人,我心里清清楚楚!”

  吳明淡漠道。

  “你……”

  桑鐘氣的渾身發顫,目光陡然一閃,沒有再說什么。

  “桑大人,如此目無法紀的兇徒,你還等什么,速速拿下此獠,以正視聽!”

  趙海濤喊道。

  可惜,根本沒人理會他,即便是皇子,也不夠資格指揮桑鐘這等修為和身份的存在。

  “好一個不將大宋億萬子民放在眼里的吳王,來人啊,將此獠拿下入監,聽候刑部發落!”

  就在此時,一隊散發強橫氣息的遁光瞬間降臨,赫然是四名金捕和一名與桑鐘同樣官服的神捕!

  “誰敢?”

  吳福手執龍淼槍,厲聲道。

  賈政經隨意揮手,金正與同行六名先天存在,將吳明護在身后。

  “賈六少,本官奉旨辦案,緝拿東海樓命案兇手,希望你莫要插手,否則休怪本官以干涉朝廷命官辦案,協同兇手……”

  那神捕冷著臉道。

  “好跟老子廢話,你鐵圭什么德行,本少一清二楚……”

  賈政經不屑的打斷。

  “行了,不就是要抓我嘛,沒事,又不是一次兩次了!”

  話未說完,吳明淡淡道。

  “兄弟,這鐵王八很不是東西啊,哥哥我絕不能讓你落他手里!”

  賈政經以為吳明是不想他難做,急聲道。

  “呵呵,沒想到吳王如此明事理,早知如此,何必當初?還愣著干什么,上枷帶走!”

  鐵圭皮笑肉不笑道。

  “鐵圭鐵神捕是吧?能否容本王交代幾句?”

  吳明看著四名金捕上前,從容問道。

  “有什么話到了刑部大牢再說不遲!”

  鐵圭不容置疑道。

  在來之前便得到了旨意,哪里會讓吳明有時間安排?

  “呵呵!”

  聞聽此言,吳明毫無意外,皮笑容笑的看著鐵圭,“聽聞鐵神捕老來得子,腋下三肋處有一顆紅痣!”

  “黃口小兒,你敢威脅本官?”

  鐵圭瞳孔微縮,勃然大怒。

  眾人面面相覷,不明所以。

  吳明這都要被關進刑部大牢了,怎么敢如此毫無顧忌的得罪地頭蛇,就不怕被弄個暴斃而亡?

  而且,如此隱秘的事,他們毫不知情,但看鐵圭的神色不知吳明此言不虛,不由對吳明更加忌憚三分!

  “鐵神捕誤會了,本王只是好意提醒,小孩子嘛,總會有個頭疼腦熱,若是一個不慎早夭,豈不是讓鐵大人白發人送黑發人,人間慘劇啊!”

  吳明嘖嘖有聲道。

  “好一個憫農世子,真是百聞不如一見,不僅手段兇殘,動輒滅人滿門,還敢以幼子威脅朝廷命官,若讓百姓知曉你是這等人,不知會何等失望!”

  就在此時,一名豐神如玉的青年儒生,朗聲道。

  眾人皆是點頭不已,頗為認同。

  正所謂,禍不及家人,吳明的行事風格,著實讓人不能接受。

  哪怕,換做他們,也會選擇斬草除根,絕不會宣之于口!

  “呵呵,原來是嵩陽書院程景玉,聽說你好男風,不知你這學弟中,有幾個得你寵幸啊?”

  吳明斜睨一眼,玩味笑道。

  程景玉面色鐵青,惱恨的指著吳明,愣是被氣的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噗!”

  賈政經沒忍住,瞠目結舌。

  “牙尖嘴利,混肴視聽,如此污蔑程兄,端的是歹毒,似此等心性兇殘之人,人人得而誅之!!”

  又是一名俊朗不凡的青年走出,義正言辭道。

  “此等目無王法,視百姓如草芥之人,人人得而誅之!”

  “素聞此人頗有文名,又得百姓愛戴,卻不想是這等人,我等應發起口誅筆伐,絕不容此等宵小玷污視聽。”

  “對對,對此等妖言惑眾,目無法紀之徒,就該口誅筆伐,遺臭萬年!”

  兩大書院上代天驕出面,眾學子無不應和。

  更何況,儒家當代年輕文人,大半都對吳明心懷芥蒂,此時又編排他們的偶像,豈能容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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