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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一章 劍指五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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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右去長長見識沒有壞處,再說除了你表叔,還有你九叔在那邊……”

  霍五說著,面上帶了懷念之色。

  霍寶帶了幾分好奇:“聽說海外有不少無主之地,九叔就沒想到占領一塊大地方……”

  霍五沒有仔細說過早年生活,可按照霍寶已經知曉的消息,那個“老頭子”一共收留教導了九人,霍五霍棟行五、馬寨主馬魁行六、杜老八杜肥行八,薛彪行七,豪氣大方的“九爺”行九。

  薛彪這個老七也慘了水份,不是最早的老七,而是老頭子手下老賬房的孫子,在第一代老七位置出缺后補的老七,因此即便與眾人敘了排行,可感情差許多。

  前面的“老大”、“老二”、“老三”、“老四”,好像是因為第一代老七的背叛,結局慘烈,所以最后留守海島的是最小的“九爺”。

  早在霍五等人沒有離島前,九爺為了給前面的幾位義兄報仇,親手處置了叛徒老七。

  那次變故,應該也是霍五幾個把兄弟離開海上,回鄉隱居的前因。

  算一下時間,霍五等人分開的時間,應該是在馬駒子記事后,霍五回鄉成親前,大概就是前十五、六年前的時候。

  霍五的幾位把兄弟中,霍五、馬寨主、薛彪年歲相仿,都是四十出頭,杜老八要小七、八歲,三十幾歲,“九爺”的排行更靠后,只會比杜老八更年歲。

  根據霍五與馬寨主之前的說法,他們當初認識的時候與霍寶年歲相仿,就是十三、四歲的年紀,次年襁褓中的“九爺”上了海島,過了三、四年,八、九歲的杜老八才最后一個登島。

  如此推算,“九爺”的年紀比霍五、馬寨主小十三、四歲,比杜老八小五、六歲,就是三十來歲,與鄧健差不多年歲。

  那十五、六年前,“九爺”剮了仇人的時候還是少年,沒有成丁。

  報得了血仇,執掌得了家業,霍寶對這個“九爺”甚是好奇。

  之前霍寶猜測“九爺”的老巢是舟山群島附近,可是想起去年杜老八、朱強帶回來十幾車的見面禮,還有給馬駒子的添箱,又覺得“九爺”所在之地,不會是只有天險的偏僻地界,倒像是哪處富貴鄉,海商匯集之地,才能置辦下那些稀罕物件。

  霍五撇撇嘴,不以為然道:“地方在大有何什么用,不過是蠻夷之地,土人們說著蠻夷話,嘰里咕嚕的,叫人聽不明白,拘來做奴仆都不好使喚,不過是做個海上中轉之處罷了……”

  霍寶聽了,沒有繼續追問,可也將彎彎與琉球排除去。

  按照他所知,這兩處早就有國人前往,有了儒家教化。

  那剩下的就是北面或是東南的海島。

  北面氣候惡劣,再往北海路也不同;倒是南邊,是往西洋諸國的中轉。

  具體的位置,應該就是泉州南邊,遠離大陸的地方。

  至于朱強去年跟著去的松江府附近的海島,應該也是一個中轉小島,否則不會輕易帶外人登島。

  二月初,童兵開始備戰,霍寶少不得往童兵大營走一遭。

  “寶爺!”

  “寶爺!”

  “寶爺……”

  童兵眾人得了消息,都趕過來迎候。

  霍寶環視眾人,前面的侯曉明、仇威、李遠、石三、朱強等人,旁邊是鄔遠、宋謙之等為首的中層頭目,后一排是安長生、李裕兩個伴當,賈代化、賈代善兄弟兩個童兵新人。

  這其中侯曉明、朱強等人是童兵第一批老人,李遠與石三加入時間上雖比他們晚些,可也晚不到哪里去;鄔遠、宋謙之是霍寶滁州時的伴讀,仇威加入童兵的過程略復雜,卻也是被霍寶收服了的;安長生與李裕是他到金陵后提上來的伴當,賈代化、賈代善兄弟則是金陵子弟中的代表。

  整個童兵體系,確定了霍寶獨一無二的地位。

  之前霍豹在時,他是霍寶的族侄,與侯曉明兩個是霍寶的左膀右臂。

  霍寶不在時,兩人都能代霍寶執掌整個童兵。

  隨著霍豹離去,仇威與石三的崛起,童兵戰兵三分,格局又變了。

  侯曉明依舊受霍寶重用,卻不是獨一無二。

  這樣的局面……

  霍五抽調霍豹去火器營,不單單是因為火器重器需要信得著的坐鎮,更主要是將霍豹調出童兵,進一步確定霍寶在童兵中無可代替的地位。

  霍寶之前沒想到這里,后來也琢磨過來。

  說起來,他調梁壯給霍豹為副手,目的大同小異。

  就是因梁壯資格太老,是童兵第一批五個什長之一,是槍兵隊長,與霍豹、侯曉明、朱強、朱剛四個平起平坐。

  只是資質有限,隨著童兵擴兵,眾人各自管了一攤,石三、李遠這些人后來居上,梁壯就有些不足。

  可梁壯資歷在這里,歸在旁人手下,也不好管理。

  霍寶將他調出來,就是為了讓石三、仇威等戰將不掣肘。

  大家都得了消息,知曉即日開始備戰,等待軍令。

  “寶爺,咱們是要跟著鄧帥‘東征’?”

  石三帶了幾分激動問道。

  人都有慕強之心,雖說身為戰將二班的學員,與水進有師生之名,可石三心中,最敬仰的還是鄧健。

  仇威也跟著問道:“要不是‘東征’,那就是水元帥那邊?水元帥那邊人馬也開始動起來了。”說著話,面上也帶了期待。

  可是他是戰將一班的學員,是馮和尚的學生。

  師生一場下來,不想著跟著老師征伐,反而惦記隔壁的班導,就有些意思了。

  霍寶心中好笑,卻也心情略復雜。

  不管是掛了副山長之名,旬日只露了三面的鄧健,還是掛了班導之名,親自調教學員的馮和尚、水進、林師爺、馬寨主,都是明白人。

  兩個月的時間,而沒有刻意親近拉攏哪一個。

  因此師生熟悉是比以前熟悉,可也沒有太明顯的遠近親疏。

  說起來滁州軍各大元帥,除了外來的馮和尚,其他人與霍五父子都關系匪淺,可要是論起與童兵之間的關系,水進部最是親近。

  與水進部的親近是有去年北上援亳州之戰,還有進廬州之事。

  還有水進本人與霍寶之前兄弟相交,與童兵老人也多是相熟。

  霍寶對石三點點頭道:“嗯,就是隨鄧帥出征‘東征’,目標是常州、蘇州、松江三地,估摸著下旬出發。”說著,又望向仇威:“水帥那路人馬,初五就出發往廬州府備戰,馬帥麾下人馬同行為偏軍,目標是舒州、壽州。”

  得了準信,眾人面上都帶了興奮。

  五個州府?

  要知道滁州軍眼下地盤,也只有七州之地。

  之前征伐,都是一州一府之地,眼下確是直接五州之地。

  只是沒有人覺得這目標狂妄。

  去年中秋,滁州軍進和州時,幾路人馬加起來也不過是一萬幾千人,眼下卻是新老兵卒二十余萬。

  要是滁州軍行軍,目標還是一州一縣之地,就成了笑話。

  眾少年中,朱強曾隨杜老八去過松江,侯曉明與李遠兩人去過常州。

  確定童兵要“東征”,朱強與李遠就與眾人說起兩地概況。

  “松江那邊極富裕,挨著海邊是一個一個的鹽場,離海邊遠的地方就是成片的水田,種的都是稻子,旱田倒是少見。”

  朱強說起松江,眼睛放光道:“眼下咱們滁州軍的幾個州府,廬州良田最多,可真要得了松江,廬州就比不上。”

  “常州有江南最大的生鐵礦,咱們之前的兵器,就要半數用的是常州那邊的生鐵。”

  李遠則是提起常州,看著侯曉明:“去年五月侯哥曾奉寶爺之命往常州去,后來我也過去給侯哥打下手,幸不辱命。”

  霍寶含笑聽著,想起去年之事,不過是過了半年,卻像是過了很久一樣。

  當時滁州軍還是徒三為首,霍寶這個親外甥身為異世來客,骨子里對徒三這個舅舅不是親近,而是戒備。

  主動摻和,插手“糧、鹽、鐵”三項,目的也好幾重。

  眼下想想,當初的謀算與想法也略粗糙,禁不住琢磨。

  只是霍寶年歲在這里擺著,只有十三歲,大家才想不到旁的地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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