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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鐘如意,就憑著幼年時學了一點風煞丹的祭煉法門,弄了一堆七拼八湊的靈植,還真就煉成了風煞丹。
當初許易煉制風煞丹時,可是跟他打了招呼的,當時在他看來,這就是瞎折騰,他也樂得許易瞎折騰,大大方方批了丙子號煉房與他,可他怎么也沒想到,許易還真折騰成了。他看著都覺得像是夢。
“既然煉成了風煞丹,緣何四處亂傳,假老夫之名,莫非是想坑陷老夫?”李平驟然轉過身來,怒聲喝道。
許易面上堆出極度惶恐,顫聲道,“大藥師容稟,非是屬下要坑害大藥師,實在屬下人微力孤。勉強煉制出這風煞丹,想要換來資源,繼續煉制,又怕被誰覬覦,只能借用大藥師之名。此誠屬下的私心,任憑大藥師責罰。”
李平冷喝道,“單憑此點,我便是將送入刑堂,誰也說不出什么來。奈何老夫實在憐惜這一身才華,也罷,老夫便替擔了這惡名吧,但自己切記,守住的嘴巴,不管誰問起,只管往老夫身上推。”會煉制風煞丹,當真是惡名么?自然不是!
許易弄出這風煞丹,后又弄出風煞牌,雜役圈子都沸騰了,消息才終于傳到李平處,在聽說了外界皆以為這風煞丹是他煉制的,他差點沒高興得昏死過去。
能煉制一種丹藥的藥師,整個南極宗怕也找不出一個巴掌的數目,再說他又不是真的荒廢正途,將工夫花在了風煞丹上,這是平白地得享大名。今晨,尤長老還特意提起了此事,對他的態度親切了不少。
李平由衷地為自己慧眼識才,發現了許易這匹千里駒而自得,這分明是上天賜給自己的一員福將啊。
此番,他惺惺作態,無非是要敲打鐘如意,讓鐘如意惶恐,自此之后,只能將這煉制風煞丹的名聲安在自己頭上,對鐘如意這種不諳世事的家伙,拿捏起來不要太容易,看看,才幾句話這小子就屁滾尿流了。
“某謝過大藥師再造之恩。”許易恭恭敬敬道謝,心中冷笑連連。李平的反應,在他預料之中,不然他也不會大張旗鼓地冒此人名號。
李平擺手道,“先不提這個,既煉出了風煞丹,為何又弄出風煞牌來?直接出售風煞丹不好么?”
許易面露慚色,道,“不敢瞞大藥師,屬下煉制風煞丹的成丹率實在太低了,往往二十爐才出一爐成品,若不一次攢夠多多的材料,如果出不來丹,可就徹底轉不動了,不得已只能提前透支,所以弄出個風煞牌來,就為了多透些資源,好購入靈植煉丹。”
李平幾要絕倒,二十比一的成丹率,這也太廢了,轉念一想,這才正常,若這種新手都能十比一的出丹,那就太可怕了。
“小子腦筋還真轉得快,寅吃卯糧,只要一直轉著,總能續下去,倒也有的丹煉,只是這干煉丹,不產生收益,空使勁兒有什么意思?”
李平有些失望,他此番來找許易,頭一個目的,就是敲打許易,讓許易守口如瓶,把煉制風煞丹的帽子坐穩在自己頭上。第二個,便是想著,看看能不能弄出些油水,他可是打聽過了,那個風煞牌現在弄得很是紅火,可一聽許易這樣的出丹率,還寅吃卯糧,開出那么多空頭支票等著兌現,想要從許易處炸油水顯然是不可能了。
許易道,“倒也不是沒有好處,經過多次煉制,現在成丹率上升了一些,再努力一些,應該能堅持下去。但不管怎么說,這次大藥師都是救了我的性命,有恩不報,還算人么?”說著,掏出一枚須彌戒,正是先前分裝的玄黃丹的,“這里是十枚玄黃丹,目下,我竭盡全力也只能拿出這些,將來若能有進益,必定多多報效。還請大藥師笑納。”
李平眼睛一亮,接過須彌戒,探入念頭,隨即,將須彌戒送了回來,“既資源緊張,又何必往我這兒瞎使,我暫時用不上,好生煉丹便是,若真的大有進益,再回報我不遲。”
李平自問是個有遠見的,如今的情況擺在這里,這鐘如意反正被自己綁死了,跑不了了,自己何苦將他逼得那么緊,他也樂得鐘如意提高能力,弄不好將來還能多開辟出一塊穩定的財源來。
李平的反應,還真出乎了他的預料,他心下徹底安定,證明老小子是徹底要綁死自己,這檔口,許易還真怕和這位綁得松了,他又千恩萬謝一番,接道,“屬下還有個不情之請,還請大藥師答應。”
李平擺手道,“說來便是。”
許易道,“煩請大藥師閉關三月,不然,我這邊打著大藥師的旗號,說您在加緊煉制丹藥,您這邊天天現身,時日久了,怕惹小人多心。”
李平微微皺眉,“也罷,正好,我閉關一段,研究一番藥理,三個月時間久了點,不過也無妨,尤長老還得給我這個面子。”
許易說的是正經事兒,他必須往心里去,若真漏了陷,許易如何他不管,他自己這人可就丟到天涯海角了,今后還真沒法混了。
許易又是一番恭維,李平打個哈欠,他知情識趣地告辭而出,接下來,向另一位目標進發。
天柱峰,壯日閣,一身玄衣的薛霸面露兇光,盯著拜倒在地的斗篷客,怒聲道,“丁典,這蠢貨沒輕沒重,也不知輕重么,他的身份若是漏了,本座這些年的經營,豈不是白費了?兩個蠢貨蠢到一塊兒。”
斗篷客身邊的麻衣中年,趕忙拜倒,“公子,是這董超自承有萬分重要之事,要通報公子,而那時公子還未出關,我只得將他帶過來。好在是夜里過來,又披了斗篷,沒惹起任何人注意,這點公子可以放心。”
薛霸面色稍霽,指著斗篷客道,“行了,到底有什么事兒,起來說吧,那罩子摘了,省的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