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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百六十 砍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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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其是當交戰一方,因為將領的緣故,陷入苦戰和下風的時候,將領的重要性,便一下子顯得更為突出。

  匈奴沒想到漢軍這么快反應過來支援,被殺出來的漢軍打了個措手不及。

  匈奴將領迎頭而上,與漢將相互拼砍了三十多刀。

  然后,他身上的衣服被劃開數條口子,有四五處處皮肉也被刃鋒劃破,立刻流淌出鮮血。

  心里暗罵一句,不敢再繼續硬拼對方之下,便是一夾馬腹,帶著身后的匈奴士兵,開始向后方奔逃。

  見到事不可為,匈奴將領的狼嚎吹起,他撥馬大喝:“所有人立即收攏回走,不要與對方騎兵糾纏。”

  由于城墻這邊自然也是有人防御,所以大多都帶有或輕或重的傷勢,有人朝對方拉開弓弦。

  ...嗚...嗚...嗷...

  狼嚎在城門口吹響,匈奴將領豎手翻掌,大吼:“散開,游獵他們!”

  “嗷嗬——”

  并排的一眾匈奴騎兵狂野的呼喊出聲音,拉過韁繩朝左右分散,拉弓朝后方平射。

  離弦顫音響起第一聲‘嗡’的輕響時,周圍只聽擦破空氣的嗖嗖嗖聲,幾乎百多道箭矢都朝著那邊飛了過去。

  漢將昂起頭,咧開嘴角,鼻中冷哼了一聲,視野之內,箭矢如飛蝗過來,旁邊縱馬的身影飛撲過來時,大刀已在手中轉動,罡風呼嘯。

  叮叮叮叮叮叮....火星接連不斷的在揮動的大刀上跳出、閃爍,發乎金鳴交擊的聲響。

  在他旁邊的兩名士兵,就倒霉了,恰好擋住了兩個方向,噗噗噗幾聲悶響,身上插滿了箭矢,從馬背摔下來,附近其余的騎兵一夾馬腹,口中暴喝出聲,揮刀抵抗。

  那些才剛剛沖鋒起來的騎兵,也時不時的有人連人帶馬的摔倒在地,但這等力度的攻擊,完全阻擋不住騎兵的沖鋒。

  漢將揮舞著手中的大刀,一邊抵抗著正面迎來的箭矢,一邊提高他的聲音,高亢雄渾的吼道:“分開散開,予以他們還射,同時,讓城墻上的兄弟,給我配合,圍殺,一個也不要放過!”

  附近趕來的幾十名五原郡為數不多湊齊的騎兵精銳,同樣沉默著驅使戰馬散開,紛紛拉開長弓,跑動中拉弦、松手。

  嗖嗖嗖——

  兩邊的箭矢飛過天空,相互交錯,有些在中途啪啪啪的相撞落下地面,或射去了前方扎進了城門口的地上,只有少部分在人的身上擦出血花。

  不過,他們射擊的箭矢,還是起到了一定的拖延作用,雙方便是一邊追,另一邊在逃,偶爾會對射幾次,星星零零的,前面的匈奴人,因為路口狹窄的緣故,還是不斷的有人,為之而傷亡墜馬。

  “混蛋!去死吧漢人!”

  搖晃的視野,余光之中看到一名匈奴騎兵中箭落馬,匈奴將領怒目看著身后轟鳴的洪流做出相同得動作,翻手拿過弓,抬臂就是一箭過去。

  箭矢嗖的一下離弦飛出去,箭頭極速迫開落下的血水,拖出一條直線來。

  箭矢嗖的又來,這次恰好釘在揮舞中得刀背上,彈開得一瞬,漢將吆喝一聲。

  “給我留住他們!一個也別放走!殺!”

  城墻上士兵這個時候也努力的探頭下來,張弓搭箭,朝下方的匈奴人一陣亂射,不少人身上綻放血花,倒了下來。

  不過,匈奴將領帶頭拼死抵抗,還剩十多人沖進了撕開的守軍士兵,企圖借機逃離出去。

  眾人也瘋狂拉弓,弓弦的弦音,在周圍抬起的短弓上吱吱的繃緊起來。

  “沖鋒!給我殺光這些胡狗,奪回城門!”漢將鼓振士氣。

  騎卒取過了馬側掛著的長矛,夾在腋下,做出了隨時沖鋒的動作。

  座下的戰馬刨動地面,驚亂長嘶,他手臂轟然舉起,手中翻舞的大刀,一下子掄開擦出呼嘯的風聲。

  轟隆隆的馬蹄聲,戰馬狂奔,另一邊策馬調頭,便在這一刻,轟然撞了過去。

  “殺——”沖鋒的騎兵中有人挺矛大喊。

  接著,更多的聲音發出怒吼:“殺胡!!”

  下一秒,馬蹄雷動,踏碎大地般震耳欲聾,沖刺的騎兵前方,匈奴人一夾馬腹調頭就跑,稍有慢的身影,被貫穿在刺來的長矛上,然后甩飛出去。

  交鋒的瞬間,只有幾名匈奴人走運,能夠借助短暫的瞬間,拉開了一定的距離,在馬背上轉身回射。

  高速運動中,視線并不佳的情況下,箭矢飛向后面,濺起血花,有少許身影落馬。

  這當真是一場血戰。

  匈奴等人現在若想活命,就必須得突圍出去。

  而五原郡的這些守軍,無論是為了守城的責任,還是奪回城門的重任,亦或者是為了報仇,都必須得留下匈奴等人,死活不計。

  雙方都沒有退路,除了拼死一戰,再無別的選擇。

  雙方將領身上的傷口也越來越多,地上橫七豎八都是血肉模糊的尸體和傷者,還有不少的殘肢斷臂。

  不過雙方的戰斗還在持續,而且拼殺得越來越激烈,越來越血腥,體力消耗嚴重,此時此刻,雙方人員,都已經累得氣喘吁吁。

  又是一刀劈砍,匈奴將領到底率先氣力不支,踉蹌后退七八步,將刀刃望草地一插,方才停下身形,肩膀抽動,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握刀的手臂也微微顫抖起來。

  在他的身上,又多了幾處刺傷和劃痕,傷口是不大,但卻很深,鮮血正不斷的涌出來。

  身上的衣服也已經有十多條口子,皮肉傷也增加到了五處,不過好在傷口都不深,并未傷及到筋骨。

  但是戰斗到現在,匈奴將領的體力業已透支,身上的傷口都在不斷的向外流著血,大量流失的血液讓他的身體變得越來越沉重,頭腦也越來越昏沉,可以說此時的他,已然是強弩之末。

  漢將豈會放過他?

  又是一記重劈,匈奴將領下意識的仰起了頭,口吐鮮血,看向背對光線的人,看不到表情,只有嘶啞咳嗽的嗓音緩緩在說。

  “還是要死了啊……狼吃羊也是天經地義,我們殺漢人是天經地義,同樣漢人殺我們還是天經地義,沒有對錯的...”

  “只是...像條狗被一刀砍了,想一想……真是不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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