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姨娘雖然受到了打擊，但也去了。
只是，臉色看著很不好，即便上了妝，依然能看出昨晚怕是一夜沒睡。
老夫人的眼神何等犀利，自然也看出來了。
“雪貞。”敘了些閑話，老夫人便叫道：“昨天的事情，我們誰都沒想到，你要放寬心。”
“娘。”萬雪貞頓時眼眶一紅。“為什么會這樣呢？難道妾身是個不祥之人嗎？”
“你都進了我卓家二十幾年了，孩子們都這么大了。而且，莞兒還做了皇后，談何不祥？”老夫人說。“估計，是你和明翰的八字不合。”
“娘，您會不會嫌棄妾身？”萬雪貞含淚問。
“不會！”老夫人說。“如果說你們的八字不合，那也定是明瀚的問題。這些年，你做的，我們都看在眼里呢！”
“娘，您可真會寬慰人。”萬雪貞拿手絹抹著眼淚說。
“總之，你要看開一點，這世上的事……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老夫人勸道。
“是！雪貞明白了。”萬雪貞垂著眼，掩去內中的煞氣。
憑什么她的命里就沒有？
那憐兒命里就有嗎？
她不過是個撿來的，來歷不明的野女人而已！
“祖母，我聽說，占卜之事是青鸞提出來的。”這時，卓涇康開口了。
他今天早上，是陪著熙春一起來的。
“是啊！是我。”青鸞說。
“是不是你從中搞了什么鬼？”卓涇康眼神冰冷地看著她。
“二弟這話未免太過奇怪。”卻是卓涇軒忍不住說。“難道她還能從天上引下一道雷來，劈在國師身上？”
卓涇康斜了卓涇軒一眼：“我在跟青鸞說話呢！你一個外人，就別插嘴了！”
卓涇軒面色一暗，沒有說話。
“涇康！你是怎么說話的！”萬雪貞立刻做出一副教訓兒子的樣子。“涇軒雖然不是你爹親生的，卻是記在夫人的名下！認真論起來，他的身份比你還尊貴呢！你只是個庶子，怎么敢對我們卓家的嫡子這樣說話？”
“嫡子？”卓涇康冷笑。“是！他是嫡子！我一輩子都是姨娘生的！將來，是不是整個卓家都要傳給他呀！”
“我叫你別說了！”萬姨娘更加嚴厲地吼道。
“好了，你也別吼涇康了！”卓涇康是老夫人的親孫子，總是會忍不住心疼的。“我知道，因為昨天的事情，他心里憋屈！涇康，你也不用太過在乎這些名分，那都是虛的，卓家的一切都是你的，誰也動不了你的去！”
卓涇康的臉色這才好些了，用撒嬌的語氣說：“祖母，就您對孫兒最好了！”
“你爹就你這么一個兒子，我不對你好，還對誰好？”老夫人說。“對了，熙春的身子怎么樣？”
“回老夫人，挺好的。”熙春微笑說。
她已經有些顯懷了。
今天看起來眉目含笑，容光煥發。
大約……卓涇康終于接受她了。
“嗯，康兒，你也是要做爹的人了，把心收一收，經常回來陪陪她。”老夫人吩咐。“她懷的，可是你的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