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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9章 “這并不是你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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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大的葬禮,從晨曦微露到夕陽漫天才停歇。

  這個世界上的葬禮都沒什么兩樣,墓碑,花圈,姓名,還有遺照。

  她并沒有結婚,也不是他什么人,所以墓碑上孤零零的,就只有洛南初一個人的名字。

  她的照片也是花容選的一寸照,制作成黑白的顏色,鑲嵌在墓碑上。

  然后便是年紀。

  她比他小了三歲,還很小。

  十八歲初見,到如今二十六歲結束,也不過短短的八年。

  而八年對一個人的一生來說,實在是太短暫了。

  更何況那八年里面,他們曾經分別了整整五年。

  算了算去,他們真正在一起的時間,零零碎碎加起來,也就三年出頭罷了。那么那么的短暫,短暫到對一個人的一生來說,可以稱得上不值一提。

  天色逐漸暗淡了下去,花容走過來叫一直佇立在墓碑前的男人回去。

  傅庭淵一身黑衣的站在墓碑前低頭看著,視線落在洛南初墓碑上的黑白照上。

  她望著鏡頭微微笑著,眉目依舊鮮活的模樣。

  花容觸景生情,看一眼就不敢再看了,抬起頭對著傅庭淵道:“大家都要回去了,你爸叫我喊你上車。”

  傅庭淵的視線從墓碑上緩緩收了回來,然后點了點頭:“嗯。”

  花容看著他的神情,男人的面容沉靜清淡,幾乎看不出什么多余的情緒。如果不是她知道他到底有多愛洛南初,她幾乎真的要以為傅庭淵其實沒有多少悲傷。

  她略有些躊躇,輕柔的喊了一聲:“庭淵。”

  走在前方腳步沉穩的男人轉過頭來,“嗯?”

  “這并不是你的錯。”花容輕聲道。

  傅庭淵看了她一眼,然后淡淡的收回了視線。

  回到倫敦市區已經是凌晨一點。

  鹿鳴幽已經睡了,他一個人上樓推開門,然后走進去坐在沙發上。

  空氣里熟悉的味道逐漸彌漫了過來,就像這些天一樣,讓他的心逐漸因為疼痛而緊縮。

  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每天晚上要進來找虐。

  有些人對待不能觸碰的東西會潛意識的去逃避,可是他不,他讓自己很清晰的暴露在這樣的疼痛里面,好像這樣就能去補償一些什么。

  然而他自己很清楚。

  其實什么都補償不了。

  她已經死了。

  在她最后的日子里面,那一個月里面,他也只不過是在讓她傷心罷了。

  他有些沒辦法去想這個問題,他的心空了一個洞,而在這個巨大的悲傷里面,那個空洞有逐漸蔓延的趨勢。

  洛南初已經死了。

  他其實沒辦法去面對這個話題。

  他并沒有去火葬場去見她最后一面,骨灰盒也并不是他抱回來的,就算去參加了她的葬禮,看到了她的墓碑,他還是依舊覺得不真實。

  那天下午,在威斯敏斯特教堂的長廊里,他依舊還是很清晰的記著她漫步在那里輕雅的身影。

  那也不過是短短的,十天之前發生的事情罷了。

  確實是恍若昨日。

  傅庭淵睜開了眼睛,走過去關了燈,睡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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