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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7章 乞求老天,別帶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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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臥室,床邊,誰都束手無策,不知道紀由乃這是怎么了。

  連對癥救治的辦法都沒有。

  最慌神的莫過于宮司嶼。

  偏偏這時,紀由乃醒了,“哇”的一聲,又一口濃稠的黑血從口中吐出。

  黑血中,混合著她體內被溶解的臟器組織,駭人至極。

  臉上淡淡的妝容,早就被血污所染盡,紀由乃死灰的臉色,頓時驚呆了床邊的所有人,流云眼睜睜的看著紀由乃這樣,空有一身駭人本領,卻束手無策,憤怒的一拳砸向墻,頓時,墻壁凹陷,出現了一個大窟窿。

  見即,白斐然擰眉上前,攔住他。

  “冷靜點!”

  “白斐然……五天,還有五天了……五天之后,是她的生死局,她現在這樣,和快死了有什么區別!我們甚至連她到底出了什么事都不知道!”

  “是毒嗎?”

  當歸憂心的凝著紀由乃油盡燈枯般的臉色,他知道,他明白,如果不是紀由乃的特殊性,她現在,絕對不可能還活著,她早死了……

  “不可能!如果是毒,你我會分辨不出?”

  “咒?”當歸再猜。

  “那更不可能,有什么毒殺黑咒,能逃過我的眼睛?”流云推翻了當歸的猜測。

  宮司嶼一言不發,此時此刻,他無疑是最掙扎,最煎熬,最痛苦的。

  咬緊牙關,即便是心里像刀割般的疼,即便腦神經隱隱作痛,大腦如炸開了一般,仿佛喪失思考能力。

  他好怕會失去……

  只有五天了……

  他是真的害怕會永遠失去這個躺在床上的女人。

  鳳眸幽邃,閃爍不定,浸滿心疼和掙扎。

  宮司嶼在床邊坐下,傾身,害怕的浮滿冷汗的手心,小心翼翼的觸上了紀由乃冰冷的臉頰,埋在她的懷里,他開始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乞求老天。

  別帶走她。

  一路這么走來,多么不易,已經到了最后關頭,千萬別帶走她……

  不要這么殘忍!

  埋在氣若游絲的紀由乃懷中,宮司嶼心痛的祈禱著,無意間,他似是想到什么,抬眸側目,看向了流云和當歸。

  “那個假借我名義送給她的禮物!會不會問題出在那上面!今天我和她都收到了可疑的禮物。”

  流云擰眉:“禮物?”

  當歸詫異:“不無可能!”

  宮司嶼話音剛落,就感覺到,紀由乃輕輕握了下他的手。

  “心肝?”

  “手表的盒子……”紀由乃艱難的吐出幾字,就又有黑色濃稠的血液從她的喉嚨處涌了上來,順著嘴角流下,觸目驚心,“手指……疼過……”

  宮司嶼側耳貼近傾聽,才聽明白紀由乃在說什么。

  “手表盒子?你的手指疼過?為什么之前不告訴我們?”

  宮司嶼重復著紀由乃的話,一把將仰躺在床上的人,死死摟入懷中。

  “你想讓我心痛死,是嗎!”

  “反……反正死不了……我……以為沒事的……”

  都到這份上了,紀由乃還在那用半開玩笑的口氣,和宮司嶼打馬虎眼。

  “手表盒子?我想起來了!下午她把一個手表盒子扔在了客廳的垃圾桶里!”

  流云說著,沖出了房間,很快,就從垃圾桶里撿回了一只精致的絲絨手表盒。

  臥室的所有燈都被打開了。

  在燈光下,流云和當歸仔細的檢查著手表盒,可是,卻什么都未發現。

  里面很干凈,除了絲絨粘到的灰塵,無任何異物或是邪物殘存的氣息存在。

  一氣之下,流云暴怒的把盒子扔出了窗。

  對于姬如塵來說,縮地成寸日行千里根本就不是什么難事,一片黑霧匯聚中,他幻化成人型,瞬然間出現在了紀由乃的家。

  看到了客廳破碎的落地窗,還有地上觸目驚心的黑色粘稠血液。

  如影隨風般,一晃眼,他就出現在了臥室的門口。

  心驚步入,他看到床邊,一家子的人,都圍著。

  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

  下午他們還在微信群里聊得開心,轉眼晚上,紀由乃卻滿身是血,面如死灰的躺在那。

  聽到門口有動靜。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連戲服還沒換,還戴著長發飄飄的假頭套的姬如塵。

  “塵君?”流云一見到姬如塵,眸底一瞬亮起。

  “你怎么回來了。”宮司嶼擰眉,姬如塵遠在帝都之外的影視基地拍戲,怎么會突然出現在這?

  血契,等同于生死契。

  紀由乃的感受,姬如塵同樣能感受到。

  她此刻遭受的重創和痛苦,他什么都知道。

  素來都妖魅萬分,沒個正經的姬如塵,面無表情的進入房間,整張絕塵脫俗如皎潔明月般絕世的俊容,浮滿陰霾,透著生人勿惹的寒意。

  “呵,不來……等著她的死訊嗎?我的命和她的命是連在一起的,她死了,我也活不成!我為什么不能來!”

  姬如塵和宮司嶼永遠都不對眼,互相看對方都不順眼。

  而這次,望著床上的人,姬如塵那雙魅惑天成的妖魅雙瞳,倏然間燃起一抹怒氣,毫不客氣,一拳狠狠打在了宮司嶼的臉頰上。

  意外的是,宮司嶼竟沒有躲,硬生生的受了這一拳。

  “你怎么陪她的!好好一個人!怎么就成這樣了?你不是說愛她嗎!現在呢!現在你能做什么?你連她怎么了都不知道!你能幫她么?要不是她身體里有一道免死令,她早死了!你看看她那張臉,現在和死人還有什么區別!你知道她五天后要去做什么吧?她現在這樣!你覺得她還可能贏嗎?”

  宮司嶼冷冷嗤笑一聲,毫不在意的拭去了嘴角的血跡,寒芒大盛的鳳眸氣勢懾人,不答反問:“你覺得現在是指責的時候嗎?”

  姬如塵脾氣來的快,去的更快,撩起袖子,瞪了眼宮司嶼,“往邊兒挪點!礙眼!”

  宮司嶼還真就給姬如塵騰了個位置出來。

  “你覺得,是我把她害成這樣的?”

  宮司嶼蹙眉,冷問。

  給了宮司嶼一記白眼,姬如塵冷哼。

  “你這么寶貝她,怎么可能害她?可你身邊的人呢?我曾親眼見和你有關系的人,把她撞下山崖,幸虧這小孩自己能耐,掉下去還能爬上來,要換了別人,和你在一起,恐怕死個幾百次都不夠!一切事情皆有緣由,就算不是你害的,也是因你而起,或是和你有關,不承認也沒用。”

  姬如塵一邊說,一邊拿床單直接擦去了紀由乃手臂上和手心里的鮮血。

  在紀由乃的手掌心中,他看到了一條被干涸黑血掩蓋的黑線。

  眸光一寒,“我就說,以她的能力,想害她成這樣,普通的傷害根本不可能,原來,是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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