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歡毫不掩飾地進行威脅,雖然她也覺得不是很光明磊落,但是對付一個找茬的小女生是夠了的。
班上的同學聽了盡歡的話都小聲議論著,他們是相信盡歡的話的,畢竟盡歡去年虐王援朝的情景還歷歷在目。
聽著周圍同學議論的話,轉學生知道了盡歡確實是有捏碎她骨頭的武力值的。
轉學生確實是干部家庭出身,她雖然性子張揚淺薄,但眼力勁兒還是有一點的。
眼神凌厲得像刀子,但同時面上還帶著笑容,這樣的表情她也只在她爺爺身上看到過。
轉學生不再敢跟盡歡再繼續吵,但就這么認輸走人,她還是很不甘心的。
剛好這個時候岳衛國剛好從教室后門進來,轉學生把書往地上一扔,喊著眼淚就跑上去,拉著岳衛國的袖子告狀:
“衛國哥哥,這個女生看我是新來就欺負我,還威脅我把我手給我打斷!”
這狀告的讓吃瓜群眾目瞪口呆,連盡歡都不得不佩服轉學生顛倒黑白的能力。
這妥妥的白蓮花戲精的路數啊,就是段位低了點,上不得臺面。
不過盡歡聽著轉學生絮絮叨叨的話,半點反應都沒有。
教室里剛剛那么多人在場,那么多雙眼睛看著,轉學生一張嘴還能真的把黑的說成白的不成?
就算是教室里沒有別的人在,岳衛國聽信轉學生的一面之詞,那盡歡之前也是高看他了。
根據王援朝給盡歡透露的情報,岳衛國家里幾代人都是從政的,岳家是個相當有實力的家族。
岳衛國祖父是京官,幾位叔伯長輩分散到各省工作,他父母也在滬江擔任要職。
岳衛國是跟著他三哥來龍門山歷練的,他三哥年紀也才剛滿二十,就到彭縣的礦業部門任職。
岳三哥作為外派的基層干部,被派到了龍門山的煤礦廠里,岳衛國才跟著到了鎮里的學校讀書。
能把年紀輕輕的兩兄弟單獨放到偏遠的地方歷練,岳家的家族家長都算是很有魄力了。
如果岳衛國是個偏聽偏信、不辨是非的人,那只能說他家族之前的教育與培養失敗了。
從政的第一要務是學會識人用人,學不會識人用人的本事,路注定走不到太遠。
“君瀾你說的情況我已經了解了,”岳衛國轉頭又問盡歡,“盡歡同學,你來說!”
盡歡依舊云淡風輕坐在椅子上,“這位轉學來的新同學占了我的座位不起來,還威脅把我趕出學校,我們就產生了爭執!”
“那君瀾說你威脅她,要打斷她的手又是怎么回事?”岳衛國也是見過盡歡彪悍的武力值的。
盡歡站起來往前走幾步,來到岳衛國和轉學生的面前,伸出手指著轉學生的鼻子。
叫“君瀾”的轉學生,條件反射地一巴掌拍開了盡歡指著她的手。
“喏,岳班長,我這還只是拿手指著她,也沒說什么難聽話,她就受不了,
更別說我被指著鼻子罵了,我也不是什么沒脾氣的人!”盡歡攤手很無奈地說道。
岳衛國猶豫著說道:“那你也不能說話嚇別人啊,你的身手要是真的動起手來,可就……”
“岳班長這話好沒道理,難道就因為我身手好,就應該讓著別人?然后由著別人對我撒潑打滾耍無賴嗎?”盡歡的語氣驟然變冷。
岳衛國原本也不是指責盡歡的意思,就是覺得盡歡的行為語言有些過激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就是覺得你嚇君瀾的話有些過了,君瀾性子雖然莽撞但沒什么壞心……”岳衛國還是想勸一勸盡歡。
盡歡臉上帶著嘲諷的笑意道:“岳班長你跟君瀾是朋友,想幫她說話,我可以理解。
但岳班長對君瀾同學威脅要把我趕出學校的事情不聞不問,
反而偏偏咬著我嚇她的話不松口,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旁邊吃瓜群眾聽了盡歡的話都紛紛點頭,盡歡不說不覺得,一說他們感覺到岳衛國這個行為跟拉偏架沒什么區別。
超蘇超美和秋月,這時候同時走上前來,以撐腰的姿勢站在了盡歡的身后。
“我真的沒有這個意思,如果我剛剛說的話讓你誤會了,我給你道歉,對不起,徐盡歡同學!”岳衛國給盡歡鞠了個躬。
盡歡感嘆岳衛國不愧是個從政的好材料,真的太能屈能伸、知錯能改了。
不過她并沒有表態,這個道歉到底是接受還是不接受。
岳衛國對于盡歡的態度沒有意見,旁邊站著的君瀾卻忍不住了,沖著盡歡大聲喊道:
“你算什么東西?我衛國哥哥都道歉了,你還想怎么樣?”
“我從一開始就沒想怎么樣,是你君大小姐一直咄咄逼人不是嗎?”盡歡翻了個白眼。
君瀾氣急敗壞地吼道:“誰說我姓君了?我明明姓胡!”
盡歡對于君瀾的意外的歪樓,不由得噗嗤一笑,“好好好,姓胡就姓胡,胡大小姐!”
君瀾的蠢笨的樣子,和盡歡哄白癡的語氣,讓她身后的秋月和超美也沒忍住笑出了聲音。
教室里的吃瓜群眾也跟著哄堂大笑,這胡君瀾怎么好像搞不清事情的重點一樣?
胡君瀾看著大家哈哈大笑,這才反應過來,但事情已經偏離了方向。
胡大小姐從小嬌生慣養千寵萬愛的長大,什么時候受過這樣的毫不留情面的嘲笑?
自覺失了面子的胡君瀾,紅著臉含著淚跺著腳,哭著就跑出了教室。
岳衛國看著胡君瀾跑遠的背影嘆了口氣,跟盡歡說道:
“徐同學,我剛剛真的不是那個意思,只是君瀾是胡家三代一來唯一的女孩,
家里人對她千依百順的,這才養成她蠻橫莽撞的性子,她現在這樣跑回去,恐怕胡家不會輕易罷休!”
“岳班長,謝謝你善意的提醒!不過雖然我一向不惹事,但歷來也不怕事!
要是有人仗著家里有點背景,就想來欺負我!
那最好也掂量掂量身后的靠山夠不夠硬實!”盡歡的話可以說是相當硬氣了。
岳衛國看盡歡說話這么硬氣,就知道盡歡心里已經有譜,也肯定有依仗,他就沒再多說什么,回到了的座位上。
盡歡了解過岳衛國的家庭情況,就能大概推斷出胡君瀾的背景,他們兩的家庭背景肯定不會差太遠。
人都尚且很難跨越階層的鴻溝,跟比自己高階層和低階層的人交朋友。
世交家族更是如此,沒有相似的背景,也沒有共同的利益捆綁,要論通家之好,簡直是癡人說夢。
不過正因為胡家是岳家是一樣的家族,胡君瀾想攪風攪雨才最不容易。
眼下正是多事之秋,那些豪權貴門都正是蟄伏的時候,惹出事端被盯上了怎么辦?
再說盡歡的軍屬烈屬成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上來啃一口的。
俗話說“舍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
要是把盡歡惹毛了,她破罐子破摔,那么誰也別想輕松地把事情翻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