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春花想到這里,不抽也得抽啊,于是牙一咬眼一閉,就狠狠抽了一鞭子。
“啪——”藤條上肉的聲音還是很滲人的,聽著都覺得疼。
這個時候徐向紅又被捆著,但還是痛得掙扎了幾下,盡歡甚至能看到她痛得在戰栗。
這開了頭,后面就容易了,周春花閉著眼睛就是一頓抽。
藤條甩起來的時候都能聽到破風聲,抽到屁股的厚肉上,更是啪啪作響。
打到最后幾鞭的時候,盡歡看徐向紅的褲子都沁出紅色的印記,應該是出血了。
周春花心里聽著這樣的聲音更是煎熬,她開始的時候還能聽到徐向紅,隔著塞嘴的破布,發出“嗚嗚”的聲音,到了后面就聽不到了。
其實她打得很快,就幾分鐘的時間,但每一秒都煎熬無比。
她覺得她的心在滴血,但是卻不得不打。
這個時候她恨自己女兒太蠢,盡被別人當槍使了。
但更恨的是徐秋荷,小小年紀就黑心爛肺,把自己女兒當成瓜娃子耍。
“五十!”這時候徐家興的鞭數報完,周春花一把扔掉了藤條,撲上前抱著徐向紅就哭起來了。
這時的徐向紅已經痛暈了,看她的臉上都是水跡,不知道是痛出來的冷汗,還是她哭的時候流下的淚水。
徐家興把捆住徐向紅的繩子解開,招手讓徐向富過來,讓他把徐向紅背回去。
然后便是輪到徐秋荷了,徐秋荷其實在剛剛鞭打徐向紅的時候就已經醒了。
只是一直閉著眼睛裝暈,她心機地覺得能躲一時是一時,說不定就直接躲過去了呢?
徐懷民OS:女娃子你還嫩了點,昏過去也能打得痛醒過來!
周家興直接把徐秋荷放到了板凳兒上,仍舊捆起來,然后把藤條撿起來遞給李芳華。
李芳華深吸了一口氣,才把藤條抓牢。
醞釀了半天,沒有動手,反而來了一句:“大,大祖祖,我,我下不去手!”
“那要不我讓人帶著文書,直接把她送公安?其實這樣我省心你也省事兒了?”徐懷民人老成精,不疾不徐地話以退為進。
李芳華聽了立馬搖頭,“不不不!我還是打吧!”
學著之前周春花的經驗,李芳華也是把眼睛一閉,心一狠就準備揮動藤條。
趴在長板凳上的秋蓮聽到自己媽和徐懷民的對話,心里本來就七上八下的,但聽到鞭子揮起來破風的聲音,終于裝不下去了。
“哇——媽,求求你別打我,我認錯!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太祖祖,太祖祖,我知道錯了,你就饒了我吧……嗚嗚”
嗚嗚的聲音不是哭,是徐家興用剛剛那條破布,把秋荷的嘴堵上的聲音。
李芳華剛剛看著秋荷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手又開始顫抖了起來,藤條根本打不下去。
“秋荷,你要怪就怪你爹那個死鬼!
他走的太早,我一個女人家又要下地又要干家務活,
沒有精力和能力教育好你們幾兄妹!”李芳華說著說著就哭起來了。
徐懷民聽著這話覺得意有所指,也動了怒氣,
“向高家的,聽你的意思是說,咱們族里還是村里,欺負你們孤兒寡母的了?”
“不是的!不是的!大祖祖我沒有這個意思!”李芳華連忙說道。
憑良心話講,她家雖是她一個寡婦頂立門戶,但別人最多也就是瞧不起她們,并沒有做出什么欺負她們孤兒寡母的事情來。
村里上工給她安排的也是,輕松但工分不低的活兒,這是族里村里對她家的照顧,她還是領這個情的。
徐懷民聽了這話點了點頭,“那就好!如果你覺得不滿意,也可以考慮我剛剛說的,送她去公安局的建議!”
李芳華一閉眼一藤條就打下去了,藤條上肉啪啪作響的聲音,一聲聲響起。
她覺得她的手里都汗濕了,如果不使勁兒攥住藤條的話,藤條都會拿不穩飛出去。
徐秋荷畢竟是個娃娃,比徐向紅還是細皮嫩肉得多,她的褲子早就被血水沁濕了。
這時候看著被打得已經昏過去的秋荷,秋月也不知道自己心里到底是個啥滋味,她緊緊地握住了盡歡的手。
好像是要從盡歡的手上汲取一些力量一樣。
盡歡回握了秋月的手一下,并搖了搖。
說實話徐秋荷這樣被打得鮮血淋漓,盡歡心里并沒有什么快感,還不如之前李芳華打的那兩個巴掌得勁兒。
并不是因為秋荷已經暈過去沒有反應,盡歡才覺得沒有快意,而是她的內心更接近于一種沉重到麻木的感覺。
這個時候她不同情秋荷,也沒有什么憤懣的情緒,也說不出個啥滋味。
現在秋荷被打得這么慘,也不過是“自作孽不可活”罷了。
秋荷這樣作死白蓮花確實是讓她所不齒不爽的,但絕對不到盡歡要把她上升到放到心上。
還要隨時拿出來咬牙切齒恨一頓的高度。
終于在聽到徐家興數到了五十的時候,李芳華流著眼淚沖過去抱著秋荷哇哇大哭。
這時候徐春生走過來,在李芳華的幫助下,把徐秋荷背回去。
其實春生并不愿意來的,他爹徐向高還在那會兒,算是村子里的文化人。
他爹也是用三字經、論語給他啟蒙的,禮儀廉恥熏陶談不上,愛面子性子清高倒是不打折扣的。
聽到事情的經過,他是不齒他小妹徐秋荷的所作所為,覺得小妹給他丟盡了顏面,甚至于他都不想要這樣的妹妹。
但是他確實是個孝子,他覺得不能把這些丟給他媽一個人承擔,才丟下臉面跟著過來的。
徐春生背著徐秋荷,李芳華在后面護著,三個人很快就走出了村部的院子。
現在看熱鬧的人也跟著撤了,就剩下了何秋月和她二老爺,徐祖爺祖孫,何、徐兩家的族長,陪著徐組長來的徐家興,徐家俊何明喜兩個村干部。
“懷民伯!我看著徐秋荷這個小女娃也不要打太狠了,這三百藤條下去,不死也要丟半條命!”何顯奎這個時候還是象征性地勸了勸。
徐懷民嘆了口氣說道,“我也不是不知道三百鞭子有點過了,但是看那個女娃啊,毫無悔改之意,還是要下力氣收拾一下,恐怕才得行喲!”
這話聽著周圍的人都不約而同地點頭,都覺得徐秋荷確實不是啥省油的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