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陣轟鳴，火車很快啟動，車廂里瞬間一片黑暗。
這個年代沒有動車，綠皮火車的速度非常慢，要走一個晚上。
夜里有好幾次臨時停車。
蘇綿睡得不安穩，每次停車都會醒，索性后來就沒睡著。
再看對鋪的羅芳，呼吸均勻，睡得那叫一個呼兒嘿呦，蘇綿氣得牙癢癢，都恨不得一腳把她踹醒。
這時，火車又停了，好像是一個小站，外面連路燈都沒有，蘇綿看了下手表，凌晨2點，幸好她有火眼金睛，要不借著月色真看不清。
火車就停了幾分鐘，這時門口傳來一陣密密麻麻的腳步聲。
蘇綿頓時提高了警惕。
這幾個人的腳步和正常人不一樣！
他們刻意放輕，先邁哪條腿都都一樣，跟事先商量好的一樣。
兩三個人腳步一致說得過去，這么多人那就有問題了。
蘇綿警惕地坐起身，隨后一腳踹在對鋪羅芳的大腿上，然后飛快地伸出手，在她尖叫之前捂住她的嘴，另一只手朝她打了個手勢。
以前趙龍訓練他們時，教過他們簡單的暗語。
蘇綿這個手勢的意思就是：有人來了，小心！
羅芳瞪著大大的杏目，很快清醒，然后用力點了兩下頭，蘇綿這才松開她。
兩人又乖乖地躺好，裝作睡著的樣子。
這時咔嚓一聲，什么東西被鎖住了。
蘇綿的心也隨之提了起來。
接著，腳步聲就沖進了蘇綿所在的車廂，蘇綿和羅芳是第一個包廂，八個人沒猶豫直接就把包廂門口圍住。
最前面的人伸手一指，一個男人上去就去掏大爺的上衣口袋。
大爺睡得死，仰著臉，哈喇子都淌了一脖子，被人上下其手，衣服里里外外都翻了個遍，這都沒醒。
大媽睡得輕，幾個人圍過來的時候，她就醒了。
“你們這是干啥？”大媽嚇得說話都帶著哭腔，“老頭子，你快醒醒！”
“閉嘴，再喊一聲，現在就要了你的老命！”拿刀的男人直接把刀抵在大媽的脖子上。
大媽嚇得立刻禁了聲，縮著脖子不敢再說一句話。
黑暗中，羅芳抓了下頭，朝蘇綿比劃出一個手勢：我們是否行動？
蘇綿撓了兩下臉：再看看。
領頭的男人又往中鋪和上鋪看了一眼。
上鋪兩個男人，早睡死過去，蘇綿聽他們倆打呼嚕，聽了半宿。
又看中鋪是倆女的，就放心了。
領頭的直接低聲對另外四個人說，“你們去隔壁包廂搜！這里安全！”
安全個屁啊！
羅芳眼睛瞇成一條縫，一直忍著沒動。
要不是蘇綿說現在不行動，她早就下去一腳把人踢飛了，還讓他在這耀武揚威，發號施令。
四個人聽到吩咐去了隔壁，這邊也剩下四個人。
一人挾持大媽，一人還在不甘心地掏大爺身上的口袋，一人放哨，領頭的就站在門口盯，“怎么樣？”
“大哥，就翻出幾塊錢！”
領頭的沖大媽揚了下下巴，拿刀的男人立刻低喝一聲，“媽了個巴子的，錢呢，都拿出來，出門不帶錢，你騙哪個孫子呢？”
蘇綿暗罵：就騙你這個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