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這片藍色電磁弧光，直播間的觀眾們一片此起彼伏的倒抽氣聲。
但也覺得分外緊張刺激，比最驚險的電影還要吸引眼球。
直播間的評論頓時刷得飛快。
“嘖嘖，這還沒進去呢，AI就擺出了這么大的陣仗？！”
“我剛才還在想怎么沒有紅外線預警，原來有這個東西，比紅外線預警更厲害了！”
“這什么啊？樓上好像很清楚？”
“……這是高壓電啊……有多少人沒有見過？”
“切！又不是電工，誰沒事去看高壓電！”
被鄙視的人悻悻回復，心里都揪起來了。
如果這是高壓電，那誰敢沖進去啊？
誰碰誰死！
大家靜默一瞬，很快又開始刷屏。
“臥槽！那還怎么獵殺AI？！”
“高壓電對AI沒有影響，但是對人類可影響大了！”
“好吧，又回到原點。——你們獵殺三人組到底要不要斷掉大樓電源？”
“是啊，如果不斷掉電源，這高壓電能阻擋任何想進去的人。”
“你們不能進去，還怎么獵殺AI？”
“但是如果斷掉電源，游戲里千萬人會立刻死去！”
就在大家群雌粥粥七嘴八舌議論的時候，有個人怯怯地問了好幾遍：“……可是說到底，AI并不是實體生命，它是虛擬的，這獵殺三人組到底要怎么殺死一個虛擬的東西？”
“就像有人聲稱他能殺死一道影子……這不荒謬嗎？”
“樓上說的不對。”有人反駁道，“AI不是影子，它雖然是虛擬的，但是它已經具有一定的人類智商，所以有了生與死的概念。”
“我認為AI是能夠被殺死的！”
“對對對！我希望AI能夠被殺死！”
如果真有這么個玩意兒，還能不被殺死，永遠存活，那也太逆天了！
提出問題的ID沉默了一會兒，又問：“……可是那三人到底要做什么呢？如果他們不打算斷掉電源，也不打算毀掉全世界的網絡……AI就靠電源和網絡生存。只要有電源和網絡，它就是不朽的。”
這個人的發言被刷屏了，引起了大家的注意，當然也引起了趙良澤的注意。
他看了一會兒，將這個人的發言匯總了念給霍紹恒聽。
霍紹恒扯了扯嘴角，轉給陰世雄，說：“你回答。”
陰世雄聽了，也怪笑一聲，說：“這位問我們到底在做什么的網友，難道你不知道我們正在準備獵殺AI嗎！”
那邊馬上回復道：“那你們要如何殺死AI呢？不斷電，也不切網……”
陰世雄迅速反駁道：“關你什么事？為什么要告訴你？你坐著看我們行動還不夠嗎？還要提前套取情報？”
“誰知道你是不是AI的間諜？誰知道網絡背后到底是人，還是一條狗，或者只是AI操縱的ID？”
陰世雄犀利的回復讓那個人啞口無言，再也沒有回復了。
而陰世雄說的話，卻讓觀看直播的人興奮起來。
大家開始開玩笑。
“我們當中出了一個叛徒！”
“誰？AI嗎？”
“不，人類。我們都是AI，你不知道嗎？”
就在這些人的插科打諢中，霍紹恒拿出自己特制的手機，連上了大樓的網絡系統。
這座大樓被AI接管之后，一切維護設施都被編程自動化管理了。
不管是整座大樓的電源線路，還是窗戶的開闔，以及大樓的空調系統，全部自動化編程控制。
霍紹恒試了好幾次，企圖攻入大樓的內部網絡系統，可是那AI設定的密碼非常繁瑣，短時間內他無法解開。
三分鐘后，霍紹恒放棄了。
他抬頭看著依然呲呲閃著藍光，被電磁弧光包裹的大樓，瞇了瞇眼。
過了一會兒，霍紹恒朝陰世雄方向攤開手：“給我銅棍。”
陰世雄幫掏出一個火腿腸般大小的器材放到霍紹恒手里。
霍紹恒將它一拉，立刻伸長到一尺左右，跟警棍一般大小，然后從里面拉出一條長長的金屬線。
彼得見了，不由自主打了個響指：“厲害！好主意！”
“你要干嘛？”陰世雄莫名其妙。
霍紹恒頭也不抬，將警棍般大小的銅棍插到大門的兩個門把手中間，然后將那長長的金屬線一路牽引，一直插入臺階下方的泥土里。
陰世雄恍然大悟，拍著腦門大笑起來：“避雷針！你把避雷針用到這里了！”
原來霍紹恒用這銅棍做了一個高性能的避雷針。
根據避雷針的引雷電原理，將包裹著這座大樓的高壓電全數引入到地下！
大樓周圍的高壓電雖然厲害，但再厲害，也沒有大地母親厲害。
避雷針能夠讓大氣層中雷云的電荷及時得到釋放，進入地面以下，可以中和電荷。
好的避雷針能夠抗海量雷暴，現在這大樓周圍的高壓電再厲害，也沒有自然界中的雷電厲害。
于是不到一分鐘，這大樓周圍的藍紫色電磁弧光被霍紹恒引入地下，消失得干干凈凈。
觀看直播的人一個個拍著腦袋，恨不得大叫：“這么簡單的方法，我們怎么沒想到呢？！”
可問題是，這種方法，還真不是一般人能用，敢用的。
因為要吸收中和這大樓周圍的高壓電，一般的避雷針是不起作用的，而且不僅不起作用，還會讓一般的避雷針變成導電裝置，適得其反。
只有霍紹恒他們這種“專業人士”，才會隨身攜帶超高性能的避雷針零部件。
眼看藍色電磁弧光消失，整座大樓幾乎一眨眼又暗了下來。
大樓里面的燈光熄滅了，音樂聲也消失了，大門自動往兩邊開啟，等著想進來的人走進去。
不像是開門迎客，反而像是巨獸張開了嘴，等著要吞噬想要進來的人。
此時在SecondLife的網游世界里，顧念之用自己編寫的程序組成了一個牢籠，將系統AI限制在里面，對它進行debug和軟件逆向工程。
她沒有低估系統AI的能力。
眼看著自己的紅龍不斷吞噬系統AI顯露出來的源代碼程序，可是系統AI卻在一次次快要被吞噬干凈的時候，又再生出新的源代碼程序。
新生的源代碼字母繞著顧念之那半透明DNA雙螺旋形狀的紅龍纏了一圈又一圈，漸漸形成黑白二色，就像太極里的陰陽魚，互相追逐，首尾相接，生生不息。
顧念之瞪大眼睛，驚訝不已：“……它的源代碼居然有自循環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