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長，您看怎么辦？”霍冠辰的生活秘書擔心地說，“對方可能真的要對宋所長下手了。”
霍冠辰沉默了一會兒，說：“給高能物理所那邊加派人手，特別是宋所長身邊的安保人員要加倍，不過，不能在明面上，一定不能打草驚蛇！”
如果讓對方知道他們已經察覺，那他們這一陣子的布局就功虧一簣了。
“……可是都這樣了，為什么不把郭惠寧直接抓起來算了？”霍冠辰的一個生活秘書忍不住揉了揉額角，“她做的小動作夠多了……”
“就是已經到這一步了，才不能馬上抓郭惠寧。抓了她，就前功盡棄了。”不用霍冠辰說，霍冠辰另一個生活秘書立即表示反對，“而且他們處于我們的嚴密監控當中，而且是在我們國家的領土上，如果還讓宋所長出事，那我們可以不用干了！”
“郭惠寧背后的人已經露面了，直接抓了不行嗎？”剛才想抓郭惠寧的那個生活秘書反駁道，“還等什么呢？難道要等到他們真的下手才能抓人？”
“理論上說，真的只有他們下手做壞事了，我們才能通知警方抓人。”霍冠辰那個表示反對的生活秘書比較冷靜，而且也知道霍冠辰應該另有計劃。
“你們別吵了。”霍冠辰沒有解釋的意思，“繼續監控郭惠寧。”
他頓了頓，手指握著鼠標點擊著凱雷官網的頁面，“剛才不是有這個人的資料嗎？怎么現在沒有了？”
情報室的網絡工作人員連忙查看網址，最后用cache的功能把原網頁調出來了，遺憾地說：“這人的資料幾分鐘前被凱雷官網刪除了。”
“為什么會刪除？”霍冠辰的兩個生活秘書面面相覷，“我們剛才明明查過的。”
“……可能是怕暴露。”霍冠辰沉吟道，“也許還有別的原因。你們能找人調查一下這個人嗎？或者調查凱雷公司？”
霍冠辰的生活秘書這時為難地撓了撓頭，“首長，這個凱文是外國人，凱雷公司也是總部在國外的公司。要查凱文和凱雷公司，我們沒有充分的人力物力。”
查國內的事情他們當然沒問題，可是要查國外的……
霍冠辰另一個生活秘書看了他一眼，小聲說：“不如找特別行動司出面？霍少還是宋所長的兒子呢……”
“不用了。”霍冠辰斷然反對，“這事我心里有數。”
他回到辦公室想了一下，再看看日程表，發現再過兩周就是對方說的凱雷公司圣誕晚會舉辦的時間。
凱雷在華夏的分公司舉辦圣誕晚會的時間比美國總部要早一個星期。
他皺著眉頭思考了一會兒，叫了自己最得力的生活秘書進來，說：“給我準備人手，一周后有大行動。”
“……首長，您覺得對方的目標，到底是誰？”他的生活秘書謹慎地問道，“我們監控郭惠寧，對方會發現嗎？”
霍冠辰打開電腦，平靜地說：“他們發不發現，并不重要。”
生活秘書：“……”
抬頭見自己的生活秘書一臉懵逼，霍冠辰笑了，“他們發現了，卻還是繼續跟郭惠寧接觸，那就是說，他們是故意的，放出來的消息都是假象，是要掩蓋真正的目標。”
“啊？！他們已經發現了？！”霍冠辰最得力的生活秘書吃了一驚，“不會吧？！我們的監聽設備是國際水準，別說是一般黑道上的人，就算美國CIA，也曾經敗在我們的監聽設備之下！”
“我只是在推測。”霍冠辰橫了他一眼，“你怎么聽話的？”
“哦……”生活秘書捂了捂胸口，“那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更要慎重對待了。”
霍冠辰點了點頭，“有必要通知安全部的人，他們應該對這群人的動向有所了解。”
“好的，我會去跟安全部的人聯系。”生活秘書忙拿著筆記本記錄下來。
“還有一個可能，就是他們沒發現，那我們就更要跟進了。”霍冠辰微微一笑，眼角的魚尾紋漾起迷人的弧度，“所以不管他們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到時候都得逼著他們自己吃下去。”
“是，首長！”聽了霍冠辰的解釋，他的生活秘書才松了一口氣。
之前雖然不覺得首長會跟郭惠寧這種人搞在一起，可誰知道呢？
首長看女人的眼光一向有問題……
生活秘書為霍冠辰的私生活也是操碎了心。
而且霍冠辰對這件事一直是自己親自操作，他們有時候也是摸不著頭腦。
生活秘書走后，霍冠辰起身離開辦公室，自己一個人開車去西山別墅私宅。
他把車停在別墅大門前面的小路邊上。
車燈沒有熄，自己一個人在車里坐了一會兒。
郭惠寧吃完晚飯，伺候霍老爺子回房休息之后，一個人坐在房間里查資料。
突然覺得窗外有燈光一閃一閃。
她開始以為是自己的錯覺，但眨了幾下眼睛，發現那光芒還是不斷從窗口閃現。
這是怎么了？
郭惠寧探頭看了看。
別墅前的小路上，停著一輛車。
車燈一閃一閃，好像美人的眼睛，欲語還休。
不過這時她看見了車牌號，頓時喜從天降。
她一下子從座位上站起來，慌慌張張套上大衣，拉開門飛快地跑了出去。
那是霍冠辰的車牌，她早就記得牢牢的。
“霍先生，您來了？”她跑到霍冠辰的車窗前，彎腰敲了敲車窗。
霍冠辰含笑看著她，點了點頭，“你還沒睡？我剛開完會，沒事過來看看你……和我父親。”
“我知道，您不用解釋。”郭惠寧心里樂開了花。
山上冬日的夜晚，溫度比山下要低五到十度。
郭惠寧卻一點都不覺得冷。
“霍先生，您不進去嗎？”她想拉開霍冠辰的車門，但是試了一下，車門卻紋絲不動，拉不開。
“不用了。”霍冠辰的手搭上方向盤，“我還有事，得回城里。就是趁著有空來看看你……和我父親。”
他這樣含蓄，郭惠寧反而滿懷欣喜。
霍冠辰真是越來越合她的心意了。
拋開他的家世背景和地位權勢不談，就這份恰到好處的若即若離，已經符合了她對愛情最完美的幻想。
曾經年少無知的少女時期，她最迷的，就是這種不動聲色間讓你越陷越深的男人。
她不喜歡粗暴的男人，也不喜歡殷勤的男人，但也不喜歡無趣的男人。
霍冠辰是她一切不喜歡的對立面。
他不粗暴，也不殷勤，但也不無趣。
更重要的是，他肯在她身上用心思。
看著霍冠辰的車燈逐漸消失在山路上，郭惠寧雙手攏在嘴邊呵了呵氣，自覺臉色艷比晚霞。
第二天，郭惠寧收到凱文快遞給她的兩張大紅燙金的圣誕晚會請帖。
華夏的外資公司，特別喜歡這種老式華夏傳統風格，不像華夏本土公司，卻追求西方現代美學。
看著這兩張充滿傳統氣息的圣誕晚會請帖，郭惠寧心滿意足地笑了。
如果說她答應凱文的時候，還有一絲忐忑，不知道她開口邀請，霍冠辰會不會同意。
現在她已經有十足的把握，霍冠辰一定會答應的。
一周過了一半，郭惠寧在晚上給霍冠辰例行打電話中終于說了：“霍先生，我朋友送了我兩張請帖，是下周去凱雷公司舉辦的圣誕晚會。”
霍冠辰“嗯”了一聲，說：“那你好好玩。”
郭惠寧：“……”
她不好意思地紅了臉，抱著膝蓋坐在沙發上，低聲又說：“……可是大家都是成雙成對地出席，我一個人去，忒也丟人了……”
霍冠辰在那邊沉默了一會兒，輕聲說：“你找個朋友陪你去？”
郭惠寧嘆了口氣，直接了當地說：“霍先生，您能陪我一起嗎？”
霍冠辰半天沒說話，郭惠寧一顆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不過霍冠辰并沒有一口拒絕，讓郭惠寧還是揚起希望。
想了一會兒，霍冠辰為難地說：“可是下周我很忙。快到年底了，軍部大會小會不斷，還要在元旦期間下基層，不一定能有時間。”
“……不用您很多時間，您只要陪我去露一下臉就好了。”郭惠寧欣喜不已，嘮嘮叨叨地說：“我這陣子出了事，以前的朋友同學都可憐我，我可受不了他們這些可憐。如果霍先生能跟我一起去，那些人也不會狗眼看人低了。”
霍冠辰像是很驚訝，“還有看不起你？惠寧你又優秀，又能干，不用在意別人的眼光。”
“我當然不會，可是我有霍先生這樣的支柱，也想讓我的朋友知道，讓她們別替我擔心。”郭惠寧暗示要帶霍冠辰見朋友。
霍冠辰似乎也明白她的意思，猶豫了半天，才輕嘆一聲，說：“惠寧，你真的想好了？”
“什么想好了？”郭惠寧緊張起來，握緊了手機，不由自主坐直了身子，結結巴巴地說：“霍……霍先生，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準備好跟我這個老頭子在一起了嗎？”
這是今天的第二更：第2039章《漁夫和魚（2）》。
今天三更。第三更晚上八點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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