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路遠撓了撓頭，露出不解的表情，“不會吧？我記得他們以前好像沒這么有錢？您是不是弄錯了？”
“怎么會弄錯。我們這里只有這一個秦家。”陳阿婆癟了癟嘴，不高興了，“我雖然老了，可是沒有老年癡呆，我記得很清楚！”
“哦是嗎？如果只有一個秦家，那肯定是我親戚了。”路遠咧嘴笑了，“可他們什么時候發的財？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知道？”陳阿婆懷疑地看著他，“你不是說找親戚嗎？怎么連這都不知道？”
路遠苦笑著說：“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我要不是窮，怎么會連他們的聯系方法都不知道呢？”
陳阿婆覺得自己真相了，一拍大腿，“秦家這樣就不厚道了，怎么能就顧著自己發財，連親戚都不要了呢？你別急，我讓我孫子去網上給你找秦家的聯系方法。”
路遠忙攔著她，說：“陳阿婆，不用了，我可以自己上網查。”
他在床上坐了下來，自言自語地說：“……居然這么有錢了？我真是一點都沒想到是他們。”
“你當然看不見他們。秦老頭兒這人不喜歡上電視，秦家的人也都不是愛出風頭的人，你沒見過他們，估計是想不到的。”陳阿婆覺得自己能夠理解這個人的心情。
路近低著頭，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說：“當年我的祖父和這里的秦家祖父一起帶著家小離開老家，我們家去北方闖蕩，他們去南方。”
“沒想到這么多年過去，他們已經比我們強太多了。”
陳阿婆連連點頭：“那是啊……你看看你，我覺得你都快吃不起飯了。而秦家可是我們國家數一數二的大富豪啊！不僅開醫院，還有孤兒院呢！”
路遠做出尷尬的樣子，嘀咕道：“……當初他們家和我們家一樣，都是泥腿子，怎么他們就能開私立醫院呢？我聽說開醫院很貴啊！哪里來的本錢？”
本錢，這就是路遠剛剛想起來要調查的方向。
他和顧念之一樣，在秦氏私立醫院集團和秦氏孤兒院里查不到任何問題，但又覺得不對勁。
剛剛跟霍紹恒通過電話，聽他說起顧念之在法庭上揭開了溫守憶身世的秘密，他才恍然大悟。
如果他從現在的秦氏私立醫院集團和秦氏孤兒院里查不到任何問題，就應該去查他們的源頭。
現在的秦氏私立醫院集團已經是蜚聲海內外的上市公司，該洗白的肯定早就洗白了。
如果真的有漏洞，股市里那些喜歡做空的資本大鱷，早就教秦氏私立醫院集團做人了。
所以他之前的調查方向還是有一點問題，幸虧他及時調整過來了。
當然，這個結論，也是要他調查之后才有發言權。
陳阿婆聽他說完，嘖了一聲，說：“人家就是有發財的命啊！”
她抬手指了指南邊的方向，“就那個地兒，誰知道會被圈成特區？后來上面的指示一下來，他們家就馬上發大財了！”
“啊？您的意思是……他們家居然有地？！我怎么不知道？從來沒有聽我爺爺說過！”路遠做出驚訝的樣子，很仔細地詢問起來。
秦氏私立醫院集團的官方網站上寫過秦氏集團的發家經歷。
路遠知道他們的第一桶金，就是從土地上來的。
秦家在Z城有一塊地皮，本來是在比較偏僻的地方，但是上面的指示一下來，那塊地被圈進了特區，立刻身價百倍。
秦家的老爺子秦霸業是個很有魄力和眼光的人。
他用這塊地為抵押，從銀行貸出巨款，建立了全國第一家私立醫院。
之前路遠對這段經歷沒有在意，但是現在想起來，就有些問題了。
秦家之前一窮二白，能夠發家，秦老爺子秦霸業是第一代，也就是華夏帝國成立之后，國家開始發展經濟的時候才開始的，并不是有底蘊的世家大族。
這樣的人家，怎么可能在Z城有自己的私有土地？！
陳阿婆撇了撇嘴，不以為然地說：“秦老頭有本事唄，那時候什么消息都沒有，他就囤了一塊地，我聽說啊……”
陳阿婆皺著眉頭想了想，突然說：“……好奇怪哦，這幾天也有好幾個人來問我秦家發家的情況，你跟他們不是一伙的吧？”
路遠心里一動，臉上還是露出茫然的神情，“什么一伙？阿婆您什么意思？我要是有幫手，我還要自己千里迢迢地跑來這個地方？”
他上下打量著這個“單間”，很是無奈的苦笑。
路遠的樣子讓陳阿婆略略放下戒心，而且她揮一揮手，滿不在乎地說：“其實問問也沒什么，我又沒說謊，說的是真話，我怕什么？”
“對對對！阿婆您一看就是個好人，我真是運氣好，出門遇貴人！”路遠感激萬分地看著陳阿婆。
陳阿婆被他捧得飄飄然，忍不住說了更多的話，這些話她連前些日子來打聽的人都沒說過。
“……我跟你說，秦家能發家啊，聽說他們曾經找高人算過命，說他們家的大姑娘命好，能旺家。你看，這不都應驗了？！秦家大姑娘現在可能干了，聽說是大醫生，也是大科學家！——我對秦老頭一點都不服，但是這個大姑娘，我是服的！”
陳阿婆說著，掏出自己的手機，打開給路遠看：“你看，這就是秦家大姑娘，能干著呢！”
陳阿婆給路遠看的是秦瑤光戴著綠色口罩，穿著白大褂，正在做實驗的照片。
路遠指著照片，做出目瞪口呆的表情：“……這就是秦家大姑娘啊？！我還以為跟我親戚家姑娘同名同姓呢！原來她就是我親戚家的姑娘！”
“哈哈哈哈……你可真糊涂啊！”陳阿婆笑的前仰后合，心情很好的樣子。
人年紀大了，話匣子一打開，就收不住了。
她嘮嘮叨叨地說：“我聽我那死鬼老頭子說過，秦老頭看中那塊地，可是人家開始不賣的，后來他去算命，說他家大姑娘旺家，他就帶著自己家的姑娘去C城跟人談，終于談成功了，買下了那塊地。”
路遠心里一動，“那塊地的原主人是C城人？”
“對啊，聽說以前是大家族呢，不過聽說早年那一大家子別的人都出國了，只有他們家留了下來。后來的事情你也知道……唉，他們干嘛要賣地呢？這么好的地方，就算沒有被圈進特區，那也是地啊！值太多錢了……”
路遠不動聲色點了點頭，“我也覺得秦家運氣挺好的。就算人家肯賣，他們也得有錢買啊……再便宜，也不會白送吧？”
陳阿婆愣了一下，下意識說：“是哦，秦老頭買地的錢，是哪里來的啊？”
他們的注意力都被秦家低價囤地，然后地價飛升給牽引住了。
可仔細推敲一下，就知道這個“低價囤地”站不住腳。
不管在哪個時代，土地都是稀缺資源。
所謂的“低價囤地”，也是相對于現在這個時代來說的。
在當時的物價條件下，一萬塊和現在一百萬的購買力相當。
所以問題回到原點，秦家這最開始起家買地的初始資金，是哪里來的？
路遠回憶著秦家官方網站上的發家史，又問：“聽說秦霸業以前是開孤兒院的？”
“是啊，他家的孤兒院啊，跟我們這家旅館差不多同時開的，都有快一百年了。他這人講義氣，手下有一幫兄弟。”陳阿婆又撇了撇嘴，“可惜我家死鬼老頭子沒有他腦袋活泛，人家都成大公司老板了，我們家還守著這個小旅館。”
路遠心里有了數。
他又跟陳阿婆寒暄了幾句，就恰如其分地打了個哈欠。
陳阿婆忙說：“看我這老太婆，一說話就停不下來了。已經很晚了，你睡，你睡吧！”
陳阿婆走后，路遠爬到床上，將門關好，開始給霍紹恒發短信。
查秦家是從誰手里買的Z城那塊地。
霍紹恒此時還沒睡著，聽見手機在床頭柜上再一次震動起來，他隨手拿過來劃開。
發現這條短信，他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
秦家在Z城的那塊地？
應該就是秦氏私立醫院集團真正的總部所在地吧？！
這是今天的第二更：第1753章《第一桶金》。
今天兩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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