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紹恒點了點頭，鼠標移到無效IP下面的無效電話號碼上，說：“這個電話號碼，據說是國際號碼，但是四位數的電話號碼根本不可能是國際號碼，哪怕國內號碼都不可能，只有一些內線電話有可能是四位數。”
但眾所周知，內線電話只有在本單位線路內才能打通，從外面是不能直接用內線號碼打通電話的。
顧念之沒見過這個電話號碼，很是驚訝，“這樣？那是怎么回事？誰用過這個號碼打電話？”
霍紹恒就把洪康全和譚東邦兩人跟這個號碼有聯系的事說了一遍，然后又說：“他們都明確地說，他們曾經接過很多次從這個號碼打來的電話，他們也直接撥出去打通過這個號碼。但奇怪的是，我沒有在他們的手機里找到任何跟這個無效號碼有關的通話記錄。不管是打出的，還是打入的記錄都沒有。我還讓人查了移動公司的記錄，也沒有。”
顧念之聽起來有些耳熟。
她靜靜地想了一會兒，悄悄地說：“霍少，你覺不覺得這個情形我們見過？”
霍紹恒：“……”
顧念之這么一說，霍紹恒好像也有點印象，“……你是說，我伯父的手機？”
顧念之微笑著點頭，“我記得我們在那個手機里發現過短信，但是，我們查不到任何來源，就像憑空出現在一支停機十幾年的手機上。而移動公司也查不到任何記錄。”
理論上說，凡是手機里接收或者發出的信息，移動公司應該都有記錄。
一般沒有必要查，但是如果有需要，要查也是分分鐘的事。
霍紹恒眉頭深鎖，看著這兩個號碼想了一會兒，問：“念之，你查到過這個無效IP的來路嗎？”
顧念之遺憾地搖了搖頭，“沒有，我試了很久，都沒成功。如果是虛假IP，還有查的可能。但是無效IP就太離譜了，因為它本身無效，所以在網絡上如同羚羊掛角，完全無跡可尋。”
虛假IP還是有跡可循，但是無效IP違背互聯網IP規則，換句話說，是規則外的東西，所以根本沒法查。
霍紹恒聽了顧念之的話，倒有另外一種想法。
他贊賞地說：“……那么如果我們也懂得如何用無效IP上網，那不就再也不用擔心自己的IP被人發現了？——這樣才是真正保障網絡用戶的隱私吧？”
顧念之也是做慣黑客的，一聽就明白了。
墨玉似的雙眸閃過一絲亮光，驚喜不已：“對啊！我怎么沒想到呢！這個無效IP技術如果能夠實現突破，那真是妥妥的黑客利器！——哈哈哈哈，爸爸再也不用擔心我做黑客被人抓到了！”
霍紹恒：“……誰是你爸爸？”
顧念之：“……”
“這句話不應該說，媽媽再也不用擔心我做黑客被人抓到了嗎？”霍紹恒慢悠悠地說，“或者，你也可以說霍少再也不用擔心……”
“呸！”顧念之紅著臉小聲埋怨霍紹恒，“這種事也開我的玩笑。”
“好吧，其實我也不是完全開玩笑。”霍紹恒拉著她坐下，“但是你仔細想想，你沖口而出也是說‘爸爸’，你就一點媽媽的記憶都沒有嗎？”
顧念之歪著頭想了一會兒，兩手一攤，說：“其實我連爸爸的記憶都沒有。剛才沖口而出，也是潛意識的行為。至于為什么沒有叫媽媽，我自己也不知道。”
霍紹恒靜靜地看了她一會兒，用手揉揉她的長發，“算了，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你回去休息，明天準備去議會上班。”
他覺得不能讓顧念之一個人胡思亂想，還是去上班，有事情做比較好。
顧念之點了點頭，“我明天就去，我打算搬回和平里小區住了。”
那里是她自己買的房子。
霍紹恒雖然不舍，但也沒有阻攔她，只是說：“……我周末去陪你。”
顧念之勾了勾唇，“你來之前先給我打電話。”
霍紹恒閉著眼，緩緩點了點頭。
顧念之離開中央控制室，回霍紹恒的官邸收拾了東西。
第二天一早，霍紹恒親自開著一輛普通的奔馳黑色SUV送她去議會大廈銷假上班。
到議會大廈的大門前，顧念之一個人下車，霍紹恒帶著她的東西去和平里小區，把她的行李送過去。
因此沒有人看見是霍紹恒送她來的。
顧念之坐電梯來到議會大廈的秘書處樓層，笑著跟大家打著招呼，最后來到莊特助的辦公室門前敲了敲門，“莊特助，我沒事了，來上班了。”
莊特助抬頭看見她來了，非常高興，從辦公桌后走出來，站在門口跟她握了握手，“歡迎歸來，顧小姐。我們今天可以簽合約了。”
顧念之笑著點點頭，“其實簽了還是要考試，都不知道簽了有什么用。萬一我考試不及格呢，你豈不是進退兩難？”
莊特助兩手插在褲兜里，笑得前仰后合，說：“其實你不用緊張，就算你不及格，我們也要了你了。——簽字的文件才是有法律效力的，考試成績只是參考。”
顧念之其實也是開玩笑而已。
作為學霸，她最不怕的就是考試。
考前隨便看兩眼書就能得滿分的人，你們有什么誤解？
打完招呼，顧念之一轉身，就看見容明星抱著文件袋站在她的斜后方。
不知道她在這里站了多久了，顧念之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
沒想到容明星對她擠出一個笑容，雖然勉強，但也算是笑容，有些怯生生的，還主動跟她打招呼：“顧小姐來了，您的傷都好了嗎？”
顧念之雖然心里驚訝，但臉上一點都沒露出來，笑著點點頭，“都好了，謝謝關心。”
她頭也不回地走了，容明星張了張嘴，最后還是沒叫住她。
顧念之來到自己的小辦公室沒有多久，萊因茨就來拜訪她了。
萊因茨不能上樓，而是在樓下給她打了個電話。
“Cereus，我明天就要回德國了，臨走之前，我想請你吃頓飯，感謝你對我這幾天的款待。”
萊因茨的嗓音是典型的男中音，語氣又溫柔，硬邦邦的德語被他說得千回百轉，柔情四溢。
像是拿著一支羽毛在顧念之面頰上拂動。
顧念之的耳朵聽得都發燒了，她本來是打算拒絕的，但萊因茨又說了一句：“……你們抓到洪康全了嗎？聽說他不僅跟日本人聯絡過，還跟美國人聯絡過。”
這是第二更。今天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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