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記者還想再提問，但是外交部發言人的視線已經越過他，直接看向別的記者，“……下一位。”
顧念之撐著頭，坐在霍紹恒C城官邸的餐廳里，笑盈盈地看完午間新聞插播的外交部發言人答記者問，悠悠地說：“可惜了，當初白爽也是外交部發言人，現在不知道去哪兒了……”
霍紹恒想起被他“流放”的趙良澤，手上的動作頓了一頓，說：“聽說出國去了。”
顧念之點了點頭，她也只是隨口感慨一下，她跟白爽也不熟，只是想到兩人當初還是有一定交集的。
白爽的言辭比現在這個外交部發言人還要更犀利一些，顧念之更喜歡白爽的風格。
兩人吃完午飯，霍紹恒站起來說：“你收拾一下東西，下午我們坐專機回帝都。”
顧念之答應了，又問：“那宋女士呢？”
“她還會在這里停留一陣子，做科研。”霍紹恒勾了勾唇角，轉身離開了餐廳。
他們的專機傍晚六點的時候到了帝都機場。
一下飛機，季上將居然親自來接他們。
當然，洪康全也一道被押送回來。
這一路他都是呈暈迷狀態，好搬運，不會出妖蛾子。
季上將一看見霍紹恒，忙打量了他一眼，確信他真的沒事了，才感慨地說：“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你都能逃得過，果然是我軍的一員福將！”
霍紹恒：“……”
顧念之在旁邊忍笑忍得都快抽搐了。
她低著頭，匆匆忙忙就想先溜走。
沒想到季上將也看見她了，咳嗽一聲，說：“念之，你不聽我話，偷偷跑去C城，紹恒你一定要處罰她。”
霍紹恒：“……”
顧念之這才站住腳步，不好意思地糾正季上將：“……我哪有偷跑？我是正大光明去的。”
“正大光明？那怎么宋所長還留在C城研究‘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你卻一個人跑回來了？”季上將故意跟顧念之抬杠。
顧念之理直氣壯地說：“我只是給宋所長做臨時助手！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那么高深的學問，我一個臨時工不懂，所以宋所長就讓我回來了，另外叫了她所里的博士生和博士后去C城給她做正式助手。”
季上將瞪著顧念之看了一會兒，才笑道：“好好好，我說不過你。我可算明白龍議長為什么一定要你去議會了，你這口才，只有在議會才能發揚光大。”
顧念之一本正經地攤手說：“季上將，我喜歡的是法律。至于議會，我也是做法律顧問，我不懂政治。”
“我也不懂。”季上將笑瞇瞇地說，“走，咱們回去吧。你倆都跟我去議會。今晚龍議長要宣布當選首相的名字了。”
顧念之跟著大吃一驚，“結果還沒出來呢？！”
離臨時大選投票都兩天了吧？！
霍紹恒也有些驚訝，不過他沒有顧念之那樣喜怒形于色。
跟著季上將一起往專車走去，淡定地問道：“是計票的時候出了問題？”
季上將不動聲色指了指專車，“上車再說。”
三個人上了車，顧念之很自覺地坐到司機旁邊去了。
季上將和霍紹恒兩人坐在后排說話。
“……這一次你們特別行動司又立了大功啊！”季上將笑了起來，“陰世雄監控大選，發現了一些投票舞弊的地方，然后掀起蘿卜帶出泥，發現了上一次投票計票舞弊的地方。兩相一對比，龍議長就決定推遲宣布得勝人選，指示一定要把兩次投票的票數重新計算清楚再說。”
顧念之在前排也聽見了，但是她沒啥感覺。
反正她跟前兩任首相都不對付。
這一次如果還是譚東邦，她進議會的事估計就懸了。
就算能進她也不想進，沒意思，不想跟這種人死磕。
霍紹恒卻知道是因為他們把那四行智能程序語言找出來的原因。
洪康全在上一次大選投票的時候，趁霍紹恒不在國內，借大選為由，派人接管了中央控制室，然后借機把那四行智能程序語言塞到他們的監控系統里。
所以上一次，肯定有舞弊的地方。
季上將用手在膝蓋上打著拍子，很是好奇，“不知道這一次到底是誰贏。”
顧念之撇了撇嘴，看了看自己身上做舊了的暗軍綠色飛行夾克，有點不想穿成這樣去議會出席這么大的場面。
她在前排座位挪動著位置，坐立不安。
霍紹恒看了她一眼，對季上將說：“首長，今天晚上什么時候宣布當選人？”
季上將看了看手表，“預定的是晚上八點。”
“還有兩個小時。”霍紹恒伸直了長腿，“我們先回官邸一趟，把洪康全交到周啟元手里再去議會，不然我不放心。”
季上將點點頭，“這樣好，是我考慮不周，你記得這一次別再讓洪康全跑了。”
霍紹恒展顏輕笑，“……他自從落在我手里，就沒醒過，怎么跑？”
不用打斷他的腿，讓他一直躺著就行。
季上將哈哈大笑，“洪康全的身體怎么這么差了？區區長途飛行都熬不過。”
顧念之低頭勾了勾唇角，暗暗高興：她可以回去換衣服啦 專車駛入特別行動司在帝都的總部駐地，門口的衛兵激動地向霍紹恒敬禮：“首長好！”
雖然才幾天不見，但大家都怪想他的。
他是他們的主心骨。
霍紹恒抬了抬手，“你們辛苦了。”
車開入特別行動司總部駐地，霍紹恒先把洪康全送到周啟元手里，叮囑他說：“這一趟我們折損了一個同僚才抓到他，記著一定別讓他再跑了。在他身上還有很多謎團，他還不到死的時候。”
“首長放心，我會親自看守！”周啟元十分慎重地立正敬禮。
霍紹恒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相信他。
顧念之一個人回了霍紹恒的官邸，進了自己的房間。
她先去浴室匆匆忙忙洗了個澡，出來的時候，一邊拿吹風機吹著頭發，一邊去衣櫥里找合適的衣服。
考慮到今天是議會宣布首相當選的日子，顧念之挑了一身成熟些的，但又不失嬌俏的香奈兒套裝。
淡櫻花粉小荷葉領細羊毛掐腰小外套，配同色繭狀薄羊毛裙，外套里面挑了一件絲綿混紡帶宮廷直領的白色襯衫，腳上一雙ChristianLouboutin的黑色小牛皮紅底高跟鞋，成熟端莊又熱情，非常適合她的身份頭發吹干之后，她沒有再梳丸子頭了，而是披散在后背，用一枚鉆石頭飾在腦后固定。
臉上淡淡掃了一層胭脂，點了一下口紅，化了個淡妝。
霍紹恒換了少將軍服，接她一起去議會大廈。
不過到了議會大廈之后，兩人分開行動。
霍紹恒在外面跟季上將說話，顧念之先一個人進去找到莊特助，跟議會的工作人員坐在一起。
顧念之的視線在這座扇貝型的大會議廳掃了一眼，發現譚貴人打扮得跟小公主似的，坐在蔡頌吟和譚東邦兩人中間。
而白建成和白悅然父女倆則坐在跟譚家人相對的另一邊。
兩家人中間只隔著一條窄窄的走廊。
譚東邦臉上一直帶著躊躇滿志的笑意，直到看見霍紹恒和季上將一起走進來，才忡然變色。
這是第三更。今天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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