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霍紹恒的話，陰世雄愣了一下，才醒悟過來。
原來霍少已經聽出來那話是念之說的？
這份心思，嘖嘖，難怪自己和小澤都只能做他的生活秘書。——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陰世雄把手機唰地一聲扔到床上，去顧念之房里找她說話。
沒想到顧念之已經趴在床上睡過去了。
紅腫的那邊臉頰朝上，嘴角擠成一團，眉眼難耐地皺著，睡夢中似乎也在痛苦。
這一天也夠她受的。
陰世雄很是心疼，一邊在心里大罵何之初，一邊走過去幫她蓋上一床薄毯，然后關了燈，輕輕帶上門，回自己屋去了。
梅夏文在酒店里看完微博“紅茶的天空”里的最新內容，心里感慨不已，忍不住給姜紅茶打了個電話。
國內正是早上。
姜紅茶坐在早餐桌前，滑開手機，笑道：“夏文，你吃晚飯了嗎？”
現在是美國那邊晚上七點多的時候。
“吃過了。”梅夏文一手握著手機，一手煩躁地耙了耙頭發，“紅茶，我有女朋友了。”
他還是這句話，仿佛在給自己催眠一樣。
這幾乎是他唯一抵抗姜紅茶魅力的殺手锏。
姜紅茶的笑容不變，她握著手機，過了半晌，說：“你真的有女朋友？她承認是你女朋友了？”
梅夏文坐直了身子，“……你什么意思？你別看不起我。”
“我沒有看不起你。”姜紅茶莞爾，“維南前些日子不是說你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須努力嗎？”
其實艾維南跟姜紅茶說過，說梅夏文在追的這個小妹妹，其實并不喜歡他……
當然姜紅茶是不會這樣跟梅夏文說的，男人是要面子的。
如果把他們的面子扯下來，兩人就什么可能都沒有了。
梅夏文松了一口氣，一只手拿起遙控器，打開電視，換到hbo臺看電影，一邊說：“維南就知道胡說八道，你別聽她的。”
“我不是要聽她的。”姜紅茶的語氣突然正經起來，“我只是確認一下，你是不是真的有女朋友了。”
“真的怎么樣？假的又怎么樣？”
“如果是假的，那當然沒事。但如果是真的，我就要跟你保持距離了。”姜紅茶的聲音柔滑如絲緞，但也帶了幾分決絕。
梅夏文盯著電視，其實完全不知道電視里在演什么，他喃喃地道：“……保持距離？你要跟我保持距離？”
“對。我做不出來跟維南一樣，明知道你喜歡別人，還硬是要以朋友的身份待在你身邊。”姜紅茶握著手機站起來，拎起水壺給自己養的曇花灑水，“我從來不做這樣的人。”
“你知道？”梅夏文很是意外。
他們倆高中熱戀的時候，艾維南就是一直以他們雙方好朋友的身份待在他們身邊……
“我當然知道。你以為我傻啊？”姜紅茶輕笑，放下灑水壺，摸摸曇花的葉子，把一顆雨花石放到花盆里養著。
“那你不介意？”梅夏文想到高中兩人的初戀，回憶起兩人之間的每一個第一次，心漸漸軟了。
姜紅茶明顯也想到兩人的初戀，聲音更加甜美：“當然不。我為什么要介意？你又不喜歡她，讓她待在你身邊望梅止渴唄……”
就是這種詼諧大度的一語雙關，梅夏文心里一下子就酥麻了，根本就沒有任何抵抗能力。
果然，最能影響他情緒的，跟他最合拍、心靈最相通的，還是只有姜紅茶。
但一想到姜紅茶那個國外的男朋友，梅夏文心里又百般不是滋味兒，他按捺住內心的躁動，字斟句酌地說：“我困了，倒時差呢，要去洗澡。明天給你打電話。”說著，主動掛了電話。
姜紅茶瞪著自己的手機，不敢相信居然是梅夏文掛了她電話。
兩人相戀的那些年，梅夏文什么時候掛過她電話？
看來這個顧念之，在梅夏文心里確實不一般。
姜紅茶心里第一次惶恐起來。
哪有那么多的至死不渝、不肯將就呢？
不過是還沒有遇到更好的。
一旦遇到，分分鐘就要喜新厭舊了。
姜紅茶隱隱害怕，很是擔心梅夏文真的就跟顧念之在一起了。
她心里一急，撥通了艾維南的電話。
這些年她不在國內，只有艾維南一直陪在梅夏文身邊，對他的事應該非常清楚吧？
顧念之第二天醒來，發現紅腫的臉頰已經完全消腫了，只留下一些紅痕，就像白皙肌膚底下的紅血絲，過幾天應該就完全消褪了。
她拿著陰世雄給她的那瓶改良版綠藥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