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態失衡的袁老爺惱怒地瞪了巴尼爾一眼。
“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巴尼爾并不在意，這種前后反差導致的負面情緒本就是他所追求的，他只是笑瞇瞇地看著自己的老朋友，恨嫁窮巫妖維茲。
“雖然袁滿先生自稱人類，但他的生命力明顯超出了人類的范疇，身上也有很多不屬于人類的特質，和他在一起，不會想普通人類那樣很快衰老死亡。”
說到最后，舉起一只拳頭。
“Fight！幸福要靠自己爭取。”
維茲偏偏就吃這套，備受鼓舞。
“我會努力的，就算袁滿先生有喜歡的人也沒關系，結婚了也沒關系。我可以等，等到你喜歡的人走到生命的盡頭。”
“她這么說呢，你不考慮一下？”厄里斯似笑非笑地聲音透過精神鏈接傳了過來。
“女神大人，饒了我吧。”袁滿眼皮亂跳。
哥不就是來殺個惡魔，賺點經驗，怎么這么難？
“我饒不饒不重要，重要的是她饒不饒你，她已經準備糾纏你一輩子了。這方面巫妖確實很有優勢，除非我親自出手將她凈化——不過我不想這么做，你說得沒錯，她的人生太可憐……真是的，我居然會有同情巫妖的一天。”
“這方面你就不用擔心，想耗死我家C.C.，還不如試試把我耗死。”
“C.C.，奇怪的名字，聽你的意思，她比你的生命更加漫長？難道她同樣不是人類？所以你才會有這樣的取向？”
“她是人類哦，血脈絕對純正。只是因為某些原因，取得了不老不死之身，我就是因為她才開始追求長生。”
“原來如此，這么看來，維茲真是個徹頭徹尾的悲劇。”
“這話我們想想就行了，別說出來，我不想刺激她。”
作為一名離魔法師不遠的初男加單身狗，袁滿深知這個群體的苦楚。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哪怕事實是，除了戰斗力和曲線維茲完勝C.C.，其他方面基本都是劣勢，尤其是情商。
C大魔女這種級別的玲瓏心，對上巴尼爾都不一定虛，維茲這種被賣了還在幫人數錢的還是算了吧。
而這一幕，估計也是巴尼爾想要看到的。雖然他不知道C.C.有多強，但他知道維茲在這方面有多弱……
淦，不愧是惡魔公爵啊，心不是一般的臟。
想到這里，袁滿立刻收斂情緒，對巴尼爾說道：
“閑話的時間有點太長了，還是回歸正題吧——你想知道的我都說了，還讓你額外收獲了那么多的落差情緒，現在是該給我一個答復了，關于讓我殺你一次的交易。”
“吾輩現在就給你答復。”巴尼爾沒有再東拉西扯，“死上一次吾輩并不介意，不過是重新準備一個載體，吾輩也確實不想繼續當魔王軍的干部。”
“你的下一句話是——但是我拒絕。”袁滿突然插話。
巴尼爾表情一僵：“吾輩似乎被汝看穿了。”
“因為你的惡趣味已經展示過好幾次，我也不止一次聽過類似的回答。”袁滿解釋道，“希望你的下一句不是，我巴尼爾最喜歡對自以為是的人說不。”
“這句話不錯，很容易勾起人類的負面情緒，讓吾輩記下來，等地下城建成的時候使用。”
巴尼爾先是夸張地贊嘆一句，又搖頭道。
“不過汝說得沒錯，吾輩確實不是因為這個原因。吾輩已經說過了，吾輩惡魔比神明更重視契約與信譽，簽訂過的契約絕對不會違背。既然決定擔任魔王軍的干部，就必須要履行干部的責任與義務。
雖然吾輩只是掛名干部，不需要向魔王直屬的部下那樣上前線作戰，但吾輩也不能隨隨便便被打倒——吾友，汝也和吾持有相同的想法吧。”
“是。”維茲點頭，“如果有冒險者來討伐我，我會用傳送逃走。”
袁滿嘴角扯動，習慣了傳送跑路，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傳送的便利與無賴。
以往都是他用這招耍人，現在輪到自己被耍了。
巴尼爾又一次看穿袁滿所想：“放心，吾輩沒有用傳送魔法逃跑的打算。比起膽小的吾友，吾輩更喜歡華麗而盛大的戰斗。
想要殺死吾輩的話，就拿出實力來吧，吾輩乃統帥地獄的惡魔大公爵，巴尼爾，來吧，冒險者，來打倒我吧。”
“真是符合反派定位的臺詞，不知道你是真的這么想，還是單純地覺得這樣有趣。不過無所謂，我也不是沒考慮到你拒絕交易的可能性——去外面吧，不要破壞了基爾和貴族小姐的家。”
袁滿說著，朝著屋外一指，克莉絲當先邁步。
巴尼爾退后幾步，道：“這樣好嗎？在這里開戰對汝等更有利吧。這里有一個讓吾輩都覺得棘手的神圣結界。盡管汝等為了吾友考慮暫時關閉了它，但只要開啟，即使是吾輩也會受到極大的影響。”
所謂的神圣結界就是阿庫婭凈化完基爾后留下的，為了不讓外面的不死族打擾基爾的安寧。
想法很好，但是，阿庫婭布置結界的時候太過用力，導致結界效果太好，反而嚇得地下城的怪物紛紛向外逃竄。
正是這些怪物引來了巴尼爾，也給一方通行和最后之作貢獻了一大堆經驗，克莉絲在開門時順手給關了。
“沒有那個必要。”
克莉絲搖頭，此時她已經走出基爾的房間。
“一個殘留的，沒有魔力補充的殘留結界，對于你這樣的惡魔公爵并不算什么，而且我也不認為你會進到里面，乖乖被削弱。”
“哦呀，看不出來汝也很了解吾輩嘛，還是說了解惡魔？”巴尼爾的笑容透出不一樣的意味，現身以來第一次流露出令人心悸的危險氣息。
類似的氣息，袁滿只在維茲用出冰封時感受過。
維茲有些擔憂地看看袁滿，又看向克莉絲：“她，沒問題嗎？巴尼爾可是很強的，比我更強。”
“沒問題的。你不是一直想知道為什么克莉絲不喜歡你嗎？馬上你就知道答案了。”
說到這里，袁滿雙手合攏，做出這個世界第一大教派的祈禱手勢，躬身道。
“恭請女神大人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