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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五章 君臣離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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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對袁紹的震怒,張郃表現的非常平靜。

  自己打了這么一個大敗仗,惹下禍患,別說是袁紹冷言冷語的對待自己,就是殺了自己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當下,便見張郃深吸口氣,平靜的將所有的事情向著袁紹原原本本的敘述了一遍。

  袁紹表情冷漠的將張郃的話聽完,最后說道:“你被陶商生擒活捉,他就這么簡單把你放回來了?”

  張郃點頭道:“正是。”

  袁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揮了揮手道:“你且下去休息吧!”

  張郃還想說些什么,但袁紹很顯然是已經膩歪了,不停的沖著他揮手。

  張郃見狀心下無奈,只得緩緩的退了出去。

  其實,他還想向袁紹說明一下金陵軍的戰力情況……

  張郃離開了帥帳之后,袁紹隨即將手下幾名謀主找了過來,并把此事向他們做了一番敘述。

  說完后,便聽袁紹問道:“張郃被陶商生擒,卻平安無事的被放了回來,陶商甚至連他一根手指頭都沒動一下,這事袁某聽著,怎么這般不實呢?張郃會不會對我隱瞞了什么?”

  荀諶站出來道:“大將軍,張郃乃是忠義之將,平日里口碑頗佳,想來不會背叛明公。”

  沮授亦是道:“在下也認為張郃絕非背主之人。”

  這兩個人,都是忠義耿直之人,說話比較客觀,但袁紹帳下卻并不缺小人。

  郭圖道:“人心難測,眼下乃是多事之秋,大將軍不可不謹慎些!”

  沮授一皺眉,道:“郭公則,你不在大將軍面前搬弄是非,便活不了是嗎?”

  郭圖冷笑一聲:“沮公這話郭某不甚贊同,我只是提醒大將軍小心一下,以免中了小人的奸計,又不曾說他張郃就是投敵了!難道在這帥帳之內,我郭圖連說話的資格都沒有了不成?”

  沮授哼了一聲,道:“說可以,但哪些該說,哪些不該說,你卻得拿捏清楚。”

  郭圖一挑眉,方要回敬幾句,卻見袁紹猛然一拍桌案:“都別吵!也不看看這是什么時候,像什么樣子?”

  二人氣哼哼的彼此望著對方,但礙于袁紹之威,卻都不在互相嘲諷了。

  少時,卻見袁紹一指郭圖,道:“你繼續說。”

  郭圖向著袁紹作揖,道:“在下也并不是非要將張將軍想的那么不堪,畢竟都是同僚,又是我河北上將,郭某自然也希望張將軍沒生二心,但眼下這不是卻有可疑之處嗎?若是沒有可疑之處,大將軍又何須問?可笑有些人不就事而論,偏偏要說一些什么品行操守之事……當年田豐不也是諸公口中的忠義之人?可如今卻又何在?”

  田豐詐降之事極為隱秘,知情者不過袁紹,沮授寥寥數人而已,故而郭圖將此事拿出來說事,但還確實是讓眾人信服。

田豐的事被郭圖拿出來說后,沮授心中猛然一顫  郭圖說起了田豐……細細想想,田豐最近可是好久都沒有傳信回來了!上一次的烏桓之事失敗后,田豐那邊就音訊全無,難道他當真被陶商殺了?

  可若是他被陶商所殺,至少己方也會得到一些訊息的啊。

  一個大活人,就這么憑空消失……

  難不成,他真的投了敵?

  可他當真不要自己的家人了嗎?

  袁紹那邊道:“那依公則之見,袁某當如何處置張郃?”

  “等!”

  “等?”袁紹疑惑的看著他:“等什么?”

  郭圖慢悠悠的道:“陶商這一次不是生擒了我軍兩名大將嗎?一名是張郃,一名是郭援!張郃被放回來了,郭援如今卻在何處?”

  袁紹恍然的一拍額頭:“不錯,張郃回來了,但郭援卻沒有消息……回頭他若是真被陶商殺了,那就說明……”

  “那就說明陶商和張郃有勾連!”郭圖肯定的道:“同樣是被擒之將,他張郃哪里就比郭援要幸運?”

  這一回別說是袁紹,便是旁邊的那些其他謀士,都覺得郭圖說的有道理,甚至包括沮授在內。

  “那郭援若是也被陶商放回來了呢?”

  “郭援若是回來了,大將軍只管問話郭援,看他對陶商的說辭,與張郃有甚不同。”

  就在這個時候,陶商那邊也迅速的派出信使,前往曹操在洛陽的大營,給他送上了一封信函。

  雖然是敵人,但彼此間溝通一下,也有利于促進彼此的感情。

  曹操看完陶商的書信,沉默了。

  信中的內容很簡單,是陶商告訴曹操,自己已經通過袁軍降將的口述,知曉了當年曹嵩死在徐州的真相,便是袁紹主使!

  當然,至于那位降將為誰,陶商在心中并沒有說話。

  而且所謂的證據也是陶商胡說八道,這些事全是他的主管臆斷,沒有證據。

  但曹操卻選擇相信,因為即使沒有陶商的書信,當年之事,他多少也能猜度出來一些。

  但是那個時候,曹操和陶商一樣,同屬袁紹的附庸,因此在一定程度上來講,當時的曹操也并不想得罪袁紹,只能把這份仇恨深深的埋藏在了心里。

  但如今,他卻不需要顧忌袁紹的顏面了。

  不過陶商寫這封信的意思是什么,曹操左思右想也沒琢磨明白。

  都是陳年舊賬,而且大家彼此心照不宣,這小子就是查出真相了,還特意知會自己一聲干甚?

  需知自己和他也一樣有解不開的深仇大恨。

曹操找來賈詡和荀攸,程昱,戲志才等人,和他們一起商量此事  賈詡聽了,沒吭聲。

  老毒物也沒琢磨明白陶商的用意,對于他琢磨不明白的事,老毒物一般不發表言論。

  戲志才欠逼登的對曹操道:“如今陶商和袁紹交戰,雖然是小勝幾場,但終歸不曾大勝袁紹,冀州并不是一塊好啃的骨頭,想必陶商也意識到了此點,想來,他不過是想用陳年舊事,激起主公的仇恨之心,再攻袁紹,替他分擔壓力。”

  荀攸聞言笑道:“那陶商也未免太小瞧司空了,如今三河之地已經被我軍壓制,鐘繇又說服了候選,程銀兩名關中將領歸順主公,只要進兵長安,占據兩都,然后再招攬馬騰和韓遂,關中一定,回頭再圖河北,我軍便有了足夠的后方縱深,兩軍交手,我們也不懼陶商。”

  曹操點了點頭,道:“只是馬騰和韓遂與我有舊仇,不知能否說服他們。”

  賈詡淡淡道:“司空放心,這兩個人性格雖不相同,但心志卻還都是高的,這些年臥居金城,委實也是難為了他們……只要司空給他好處足夠,當年的仇怨對于他們來說,就如同虛幻之影,不值一提。”

  曹操點了點頭,道:“諸位的意思,曹某明白,曹某自然不會因為陶商的一封書信,而改變眼下制定的戰略……但袁紹害吾老父,陶商既言他已然查明真想,曹某若是不派人質問袁紹一下,回頭傳將出去,只怕天下之人皆以為曹某為不孝子……就算是做做場面也好,曹某還是得寫一封斥書,質問袁紹一下,讓他給曹某一個交代!給天下人一個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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