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也早已經察覺蕭塵到來，太虛空間緩緩開啟，里面傳來一聲悠揚而蒼老的聲音。
“進來吧，我也有事找你！”
蕭塵是第三次到這里，當然沒什么猶豫，直接進入了太虛空間。
前兩次來這里，蕭塵都看不見太虛祖龍的真面貌，只能感覺到氣息和聽到聲音。
而這一次，蕭塵分明能看到空間盡頭，一條萬丈巨龍盤臥，沒有刻意散發出盛氣凌人的氣勢，但僅僅是那身形體態，就足夠令人心生膜拜敬畏之意。
只是蕭塵也能看出，太虛祖龍狀況十分不妙，好似到了遲暮之年，有氣無力，連行動都不便，隨時會掛掉。
當然，只是一個表象，一種感覺。
太虛祖龍縱然狀態再差，也不是說掛就掛的。
太古紀元，太虛祖龍就已經是這幅模樣了，數百萬年過去，它依然沒掛。
“終于見到了你的本體了，比我想象中的要糟糕！”蕭塵道。
“所以，我雖是知天下事，知天下苦難，但不敢輕易出手干涉，牽一發而動全身！”
太虛祖龍嘆道。
幽冥通道封印瓦解，它第一時間就感知到了。
只是它不能出手，縱使出手，也力不從心，非但拯救不了仙界，反而會弄巧成拙，招致大禍。
畢竟，它乃太虛祖龍，身份極為敏感，無論是神界，亦或是魔域，忌憚它的人都太多太多了。
“我明白，我來此并不是要責難你，只是想問一問，幽冥通道另一端是什么地方？”蕭塵道。
“不是顯而易見了嗎？”太虛祖龍道，“另一端，乃是魔域……或者稱之為黑暗世界更準確！”
“黑暗世界？”蕭塵眉頭一皺。
“不錯，萬事萬象皆有對立，有正便有負，有陰便有陽。神界為諸天萬界至高次元，黑暗世界便屬于神界對立面！”太虛祖龍道。
“那玄黃仙界扮演著什么角色？特殊在什么地方？”蕭塵問道。
“在問這個問題的時候，你其實心里已經有答案了吧？”太虛祖龍道。
“難道真的是……戰場？”蕭塵沉聲道。
“對，就是戰場！”太虛祖龍道，“玄黃仙界位置恰好連接神界和黑暗世界，屬于交界點。神界和黑暗界爆發沖突，便理所當然成為了遠古那一戰的戰場！”
“那最終一戰，神界和黑暗界死傷的強者無法計數。很多強者永遠消散于天地間，但也有部分強者留下了痕跡。”
“你曾經在仙界修煉的很多神術功法，在神界都是逆天級別的，便是因為那些東西屬于戰爭遺留下來的！”
蕭塵聞言，終于明白過來。
玄黃仙界淪為戰場，必定經歷過一次大破滅。
但也因禍得福，留下了很多寶貴的傳承。
很多逆天之物誕生在一個小小仙界，看似不合理，實則是這個原因。
“真是麻煩的事！”
蕭塵神色變幻不定。
倘若神界再次和黑暗界開戰，玄黃仙界只怕依舊是戰場。
那時候，地球、修真界、仙界全會被毀滅。
他從這里出生，讓他坐視一切被毀滅無動于衷，他辦不到。
“有些事，不能因為麻煩而不去做。想要阻止黑暗界入侵，或許關鍵在你身上！”太虛祖龍道。
“我？”蕭塵道，“你對我評價這么高？”
“老實說，我看不透你，對你一點都不了解，所以對你保留看法，不過剛才跟在你身邊的是天道玲瓏心宿主吧？”太虛祖龍道，“她似乎對你言聽計從，用情至深。你辦不到的事，她可以辦到！”
“天道玲瓏心真這么強？”
蕭塵遲疑。
他讓夏詩韻學會掌控玲瓏心，僅僅只是希望她提升實力，保護自己而已，并不是真打算讓她去拯救世界。
“并不能用強弱來定義天道玲瓏心，主要是它的屬性，天克邪魔和黑暗。救世，是天道玲瓏心無可推卸的責任和使命！”太虛祖龍道。
“呵呵……”蕭塵忽然發笑。
太虛祖龍疑問道：“你笑什么？”
“沒什么！”
蕭塵搖頭。
拯救世界，如果力所能及，倒不是不可以順手為之。
但若因此會對夏詩韻造成傷害，甚至犧牲她的性命，蕭塵是絕不會同意的。
“蕭塵，你現在是什么修為？”太虛祖龍忽然盯著蕭塵，渾濁雙目深邃而悠遠，但表情明顯帶著一絲迷惑，“大道第五境？亦或是大道第六境？”
“這個重要嗎？”蕭塵輕淡道。
“當然重要！”太虛祖龍道，“你應該能夠感應到，天地將有巨變，一個新的時代要來了！”
“那又如何？”蕭塵道。
“大浪淘沙，時勢造英雄。時代的巨變，是一次不可錯失的機會，能造就一批至強者。”太虛祖龍道，“你縱然潛力無窮，但若不把握這次機會，也肯定會被別人超越。”
“放心，我有分寸！”蕭塵道。
“這么敷衍？”太虛祖龍見蕭塵一點都不緊張，如此漫不經心，不甘道，“天道玲瓏心的成長速度會非常驚人，她現在雖然對你百依百順，但以后實力超過你，你還有自信降得住她嗎？”
“這個我還真有信心，如果她成長到比我強的地步，那我心安理得地吃軟飯好了，讓她養我！”蕭塵臉不紅心不跳道。
太虛祖龍：“……”
“行了，不要把我想的那么蠢，有些事我自然會放在心上，不用你刻意提醒，說出你的請求吧！”蕭塵一早就聽出太虛祖龍有求于他的意思。
“咳咳……這件事有點困難，必須在你成就圣位之后才能去辦！”太虛祖龍尷尬道。
大道六境。
一境，入道。
二境，融道。
三境，法則。
四境，無極。
五境，主宰。
六境，涅滅。
而大道六境之后，便是圣境。
圣人，不用過多描述，都知道是何等超然物外的存在。
當年搶奪五行大道本源的曦族先祖，便是一尊圣人。
遠古紛爭，大道本源破裂，導致天地規則發生變化。
也許天地間還有從遠古幸存和隱藏起來的圣境強者，但后代之中，卻沒有新突破圣境的人。
所有人，都生生遏止在了大道涅滅境這個瓶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