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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零七章 或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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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陽生大師!”

  百家好手與燕趙劍客匯聚,更有百家花大力氣請來的列國高人隱世,每一位都是數十年前諸夏最為頂尖的名宿存在。

  他們若是出手,自然是手到擒來,然而,眼前的一幕幕似乎和他們開了一個極大的玩笑,從那座宅院中出來的只有三人。

  但這三人,卻將整個諸子百家攔阻在外,尤其是被他們寄予厚望的陽生大師他們,本以為可以將實力最強的道家天宗玄清子擊敗,但……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會是這個結果。

  只要道家玄清子不存,秦王政身邊的頂尖高手將少了一個巨大的缺口,他們此行的目標將會瞬間達成。

  但此刻在四周遠處圍觀的百家好手眼中,斷臂殘肢覆蓋的猩紅街道上,實力堪稱最強的陽生大師被道家天宗玄清子用劍硬生生的鎮殺,隨其后,還未等他們反應過來,另外兩位頂尖的武者也被鎮殺。

  一直在酒樓中眺望宅院前情況的公孫麗、韓申、魯勾踐三人,神色驚恐,不可置信,身軀更是不自覺的站立起來,目光匯聚一處,口中低語不絕。

  “陽生大師……就這么死了?”

  韓申那一雙沉穩的眼眸瞪得渾圓,對于陽生大師的了解,還是從魯勾踐大俠口中知曉,能夠被魯勾踐大俠推崇的武者,現在也倒在對方的劍下。

  道家玄清子,年歲看上去不大,一身實力真的無與倫比?

  雙手緊緊握起,陽生大師、屈淚大師、鄒九大師三人先后身隕在玄清子的手中,名劍被奪,此行功虧一簣,雖還有趙國趙震大俠,但從其和那位黑白劍客爭斗的情況看,雖可壓制對方,到若有玄清子的加入,結局未可知。

  “這……怎么可能,師尊所言,陽生大師距離悟虛而返只有一步之遙,難道道家玄清子已經踏足那個境界了?他才如此年歲,又怎么可能!”

  比起公孫麗與韓申,魯勾踐心中才是更加的驚愕,更加的不可置信,正是因為知曉陽生大師的實力,才于對方充滿如此的信心。

  師尊中山夫子曾言,就是他與陽生交手,勝負都難料,而師尊已經是快要觸摸到悟虛而返那個境界了,難道道家天宗的傳承真的力壓百家!

  如今只剩下趙國趙震大俠一個人,他的實力雖強,但那位黑白劍客也不弱,更有玄清子在身側掠陣,鬼谷蓋聶已經在屠戮其余百家好手。

  這樣下去,此行百家弟子會比年歲之前的野王城邑更加危險!

  “九公子,尚公子已經離去?”

  同樣位于城北區域的紫蘭軒內,二樓那處靜室的窗前,登高望遠,先前那座宅院跟前的動靜隱約可以看到,可以感知一二。

  紫衣錦袍加身的韓非手持碧玉酒樽,細細品味佳釀,俊逸的面容上往日不羈不存,放浪形骸不顯,只剩下久久的沉思。

  旁側一位淡綠色錦袍少年拱手一禮,向著房間中的其余三人先后看了一眼,上前一步,打破房間中的寂靜,如果那人未曾離去,此刻的房間中應該不會如此。

  “秦王政的離開,韓國可是要面臨一個極大的威脅,年歲之前的野王城邑中,百家作亂,秦王政下令幾近屠城。”

  “今日,韓王默許,國內不言,這對于秦王政來說可不是一件好事?”

  貼身的紫色長裙妖嬈,絳紫色的高靴踏在地板之上,雖有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然而,既然消息傳出,依據韓國近年來以禮侍秦的傳統,理應有所行動。

  但新鄭之內,卻沒有任何行動,對于君王來說,對方看到的是結果,蒼白的解釋是無力的,秦將蒙武陳兵宅陽十萬,只要愿意,便可以此吞并韓國數百里土地。

  魅語輕柔,面上帶著一絲微笑看向韓非,無論新鄭的亂象由誰挑起,最終還是由新鄭的主人韓王解決,對于這樣一個結果,不知道韓王會如此處理。

  大將軍姬無夜雖歿,夜幕仍存,四兇將仍在,百鳥雖不堪一擊,然而韓國的軍權仍舊旁落,真到那個關頭,損失的仍舊是韓國。

  “也許,他暫時不會這般做!”

  迎著張良與紫女看過來的目光,韓非苦笑一聲,將手中佳釀一飲而盡,誰曾想到小小的新鄭之中,竟會被分化如此多的勢力。

  剛才收到消息,太子不慎墜水身亡,背后的主謀不外乎王室嫡系。

  五代相門張開地冷眼旁觀,姬無夜身死,對于他來說,應該是一個極好的消息。

  夜幕首領不存,血衣候白亦非橫行新鄭,白甲軍隨意出現在新鄭各處,不久之后,只怕南方的楚國會大舉進攻。

  王宮之內,潮女妖軟玉溫香,父王沉浸其內,國事荒廢。

  流失雖在新鄭站穩腳跟,但終究還是時間太少,未能夠真正的有力量博弈,只能夠以智謀左右逢源,若是如秦國,當以輝煌大勢壓過。

  “或許?”

  跪坐于條案身前的黑衣衛莊,神情一直是那般冷酷,金色的護額束發,聞韓非之語,甚是不屑的回應著,或許——這個兩個字在如今顯得那般無力。

  衛莊那毫不留情的刺骨之言,令得韓非更是尷尬不已,寬闊的靜室之中再次歸于寂靜之中。

  “或許,有一個人可以給我們答案!”

  忽而,那在房中持銅壺再次為諸人斟酒的紫女眼中一亮,充滿無限魅意的眼眸深處,似乎想起來了什么,曼妙的身姿搖曳而動,將酒壺至于條案之上,沒有在房間中停留,便是拉上房門出去。

  同一時刻的紫蘭軒三樓一隅雅室之中,琴音裊裊,余韻不絕,臨近聽之,更是有一種靜心之感,使得無論心中有多少的煩悶之事、苦惱之事都將煙消云散一般。

  推門而入,一位靜雅的少女正臨窗跪坐彈琴,先前房間外的那華美絕倫之音便是從那床普通的七弦琴中流出,少女身著白色長裙,柔順的秀發披散在身后,雙鬢兩側各垂落一束青絲,銀光寶鏈束發,少女更顯出塵。

  纖細白嫩的玉手在床琴之上撥動,一股股無形的韻律夾雜其內,聽房門聲響,聲音徐徐而散,數息之后,少女雙手落在床琴之上,抬頭看向來者。

  “紫女姐姐。”

  純凈無瑕的雙眸深處,露出一絲好奇,自從弄玉姐姐離開紫蘭軒后,紫女姐姐便很少前來自己這里,如今,迎著對方的身影,輕柔而語。

  “聽周公子說,你們就快要離開紫蘭軒了。”

  紫女的手中捧著一只木制托盤,其上陳列著一只淡紫色的酒壺和兩個淡紫色的玉盞,行至云舒所在的條案之前,將玉盞拿下,手持不大的紫色酒壺,一道道淡紫色的香甜氣息從其內涌出。

  “這是我親手釀造的蘭花果釀,很適合我們女子,云舒,你來嘗嘗。”

  淡紫色的液體徜徉在玉盞之內,如同琥珀一般的晶瑩,一股和酒香迥異的氣息涌入鼻息之間,看著紫女雙手遞過來的玉盞,云舒那柔雅的面上先是一怔,而后微微頷首。

  “多謝紫女姐姐。”

  身軀緩緩向前,雙手從紫女的手中接過玉盞,對其輕輕一笑。

  “說起來,云舒你也在紫蘭軒待了月余,琴技大有長進,如今你就要離開,我還真有點舍不得,說起來,你可知道你們離開新鄭之后,會前往何處?”

  亦是淡淡的笑意回應云舒,雙手持玉盞,紫色的豆蔻映襯在外,頗顯得神秘而又充滿誘惑,一邊緩緩而飲,一邊向著云舒看將過去。

  似是詢問之語,但對于云舒來說,自是聽出言外之意,美眸流轉,輕抿一口蘭花果釀,香甜的瓊漿劃過喉嚨,甚是清爽,而后,靜靜的看著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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