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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 縱橫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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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下寥寥,蒼生涂涂,諸子百家,唯我縱橫!”

  “列國亂世,鬼谷一脈當重塑先賢榮耀,令諸侯畏懼,天下畏懼!”

  一襲黑色的錦衣加身,金色的服飾加身,金色的護額束住垂肩的銀發,手持鯊齒之劍,很是不屑的看向師兄,當初在鬼谷之中,他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天地捭闔,縱橫無雙。

  古之善用天下者,必量天下之權,而揣諸侯之情。量權不審,不知強弱輕重之稱,揣情不審,不知隱匿變化之動靜。

  謀之于陰,成之于陽,機不可失,久而化成,此之謂捭闔之道。

  自己在新鄭中待了數年,就是為了等待一個動靜之機,陰陽門戶,而今自己等到了,對方是一位曠世大才,身處弱小之韓國,既可以重新揚起鬼谷的威名,也可將自己的事情解決。

  “這就是你一直在等待的事情?”

  “玄清子大師于我言語,當今之世,已經不是大爭之世,鬼谷一脈,當變,觀陰陽之開闔以命物,知存亡之門戶,籌策萬類之終始,達人心之理,見變化之朕焉,而守司其門戶。”

  “萬物流轉,順勢而為,變化無窮,各有所歸,或陰或陽,或柔或剛,或開或必,或馳或張,這才是鬼谷之道,這才是列國亂世之道!”

  蓋聶靜靜的回應者,當初第一任鬼谷子曾問道于道家祖師老子,得其精妙,熔煉百家,成就一家之人,而今看來,最終當殊途同歸,和道家的道法自然一般無二。

  下山以來,直入咸陽,就已經表明自己的抉擇,天下之民受亂世已久,而今列國之中,秦國獨強,當匡諸侯,一天下,鬼谷雖不顯,然萬物流轉,陰陽不絕,鬼谷怎能例外。

  “匡諸侯,一天下!這就是你要追求的道理?”

  “為小無內,為大無外。益損、去就、倍反,皆以陰陽御其事。陽動而行,陰止而藏,陽動而出,陰隨而入,陽還終始,陰極反陽。”

  “以陽動者,德相生也,以陰靜者,形相成也,你所追求的東西,永遠不可能存在。天地之間,只有永恒的利害沖突,無盡的生死抉擇,這就是縱橫!”

  聽到蓋聶的回應,衛莊很是輕蔑,天地陰陽,捭闔之道,就算秦國能夠匡諸侯、一天下,又能夠如何,終究擺脫不了永恒的縱橫之道。

  而師兄竟然拋棄鬼谷的理念,想要尋找永恒的一天下之國度,實在是愚不可及,枉費師尊的一番教導,他已經不配稱為鬼谷的弟子。

  “經起秋毫之末,揮之于太山之本,物有自然,事有合離!”

  沒有和師弟在鬼谷縱橫一道上進行爭論,天地捭闔,本就是兩條永遠不可能平齊的道路,靈覺擴散四周,嚴謹的防守四周一切。

  頗有磁性的低沉之音蕩出,未有飄出多遠,便是消弭于無形之中。

  “物有自然,事有合離,有近而不可見,遠而可知,不知道師尊看到你現在的模樣,會是一種怎么樣的心情?”

  天地之間,變化是永恒的,抉擇也是永恒的,這才是天地捭闔,稱量天下,這才是鬼谷的使命,為了自己所求,放棄鬼谷所學,這是對于鬼谷的背叛。

  冷酷的聲音回旋,瞥了蓋聶一眼,同樣將靈覺擴散開來,察看四周情況,掃視著庭院內的那兩道人影,都是能夠改變諸夏形勢的存在,不知道又會說些什么。

  然而,無論他們所談的結果是什么,對于自己都沒有任何作用。

  “葉騰,你確定我們的目標在這個宅院?”

  與此同時,就在鬼谷縱橫嚴陣以待四周可能出現的情況之時,城北這處偏僻的豪奢宅院之外,卻已經在不知不覺中,一位位行人匯聚于此。

  一支支巡邏于此的韓國兵士也是在不知不覺的將力量著重于此,距離那宅院數千米之外的一處高樓之中,一人周身散發著無盡寒氣,處于房間內的陰暗之中,一條條紅色的紗幔飄動。

  眺望著極遠處的那座宅院,徐徐對著身后的一位軍將說道,輕緩的言語中夾雜著無言的高貴和冷漠,身材高大而又魁梧,世襲的榮耀加身,數代不衰。

  “不錯,而且百家好手與燕趙劍客也似乎得到了消息,盡皆匯聚于此,不出意外,接下來便會有所動靜,到時候將軍可將他們一網打盡,重振韓國威嚴!”

  那軍將身著暗黑色的鎧甲,鮮紅色的披風垂落,眉目俊朗,英氣勃發,雙眸甚是有神。聞聲,上前一步,微微頷首,低沉而語,順著身前這位大人的目光看將過去,越來越多的人出現在那處尋常時候偏僻無比的區域。

  “十年來,軍功累累的大將軍姬無夜被手下刺殺,消息若是傳出去,只怕列國更是輕視我韓國,這一次,我要讓他們全部留在此地。”

  “流沙韓非、鬼谷縱橫、還有那位列國最為尊貴的存在,如果沒有了他們,列國將會安息無事,韓國也將會重新收復南陽之地、上黨之地。”

  “到時候,葉騰你便可以重新為南陽守了。傳我令,白甲軍開赴這里,隨時候命!”

  蒼白無比的膚色,血色光芒流轉的白發,身著紅黑相間的錦繡服飾,簡約妖艷的頭冠,腳踏軍靴,威嚴擴散,只是周身那無時無刻的寒氣令人不敢直視。

  感受著紅色紗幔空隙中透露的驕陽光線,渾身散發的寒氣更加濃郁,命令下達,身后那神情恭敬的葉騰屈身而退。

  “秦王政竟然也來了韓國!”

  輕腳慢步的走出高樓,迎面便是碰上手持利刃的殘劍,心神有感,再次朝向那座宅院看去,輕嘆一聲,無奈而語,出現這種情況還真非自己能夠預料到的。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想不到秦王政竟然來到了新鄭,以現在的局勢,秦王政他走不出新鄭,若是秦王政身隕于此,列國可得安寧。”

  “據我所知,贏秦宗族之中,秦莊襄王的子嗣之中,在長安君成嶠死去之后,如今只有秦王嬴政,他要是身隕于此,秦國必生內亂,列國也可得喘息之機!”

  一旁的殘劍亦是知曉這個消息,雖然詫異無比,但面上卻露出一絲笑意,數十年來,趙國可是被秦國幾番欺壓,若是可以,自己說不準也準備身入其中,攻殺秦王政。

  言語中帶著一絲激動,秦王政一死,秦國必定生亂,列國歸于先前的模樣,豈不快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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