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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出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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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這么干脆的就應下了,你似乎連我是誰都不知道?”

  聽此悅耳之音,周清身軀又是一動,看向身后的少女,面上露出一絲笑意,還真是有些涉世未深,不過那些都已經不重要了。

  感受到自己的目光,少女的頭顱更加的低垂,兩只潔白的小手不住而動,已經恢復紅潤的面容上更是多了一絲光澤。

  “你是溫凝的救命恩人!”

  “我愿意侍候在恩人身邊!”

  忽而,少女鼓起膽量,抬起頭對著周清看了一眼,視線相觸,又是快速的低脆下去,頗有些許嬌羞之意,一時間,令周清都有些愕然。

  她該不會想多了吧?

  當然,周清也沒有多言,從其語而得,其名為溫氏之凝,親族不存,今后當是嶄新的人生,隨自己修行,相當于入道家之中。

  “隨我行走在外,你這名氏也該隱晦一二。”

  “你之經歷甚是坎坷,遭遇大恐怖,雖得清境洗禮,但最重要的還是你自己,我有一語,當送給你,你當牢記在心!”

  再次深深看著跟前的少女,年不過十三四,朝陽之氣初起,如果能夠扛過心中大恐懼,將來必有不小的成就,上前一步,單手輕輕打出,親自為其筑基。

  淡青色的玄光從手掌之中迸出,徑直籠罩身前的少女,勁力運轉,由其百會穴而入,貫通筋骨百脈,導引其體內的玄牝之力,雙重淬煉。

  一邊將少女的肉身強度提高,一邊將少女的精氣神再次穩固,精氣神為修行三寶,三寶旺盛,誅邪避退,對于接下來修煉清境,有莫大的好處。

  “寵辱不驚,閑看庭前花開花落。”

  “去留無意,漫隨天外云卷云舒!”

  “這兩句是清境的精華,你要時刻牢記,今日起,溫凝之名隱去,云舒之名加身!”

  如果云舒有朝一日能夠達到這樣的境界,當與先前在咸陽城見到的儒家荀況修為一般,亦可于列子湯問中孔周三劍中的含光之妙相提并論。

  道家無為無不為,世間生靈在道的眼中都是一樣的存在,理論之語,誰人均可臻至祖師之境,但道途之中,劫數重重,邁過去,海闊天空,否則,一切虛妄。

  輕緩之言在云舒的耳邊流轉,以自己如今的境界,催動真元為其筑基,一日的時間便可,只要境界達到,天地之間的力量便會自動掌握。

  ******

  齊魯之地,歷來是繁華富饒區域,昔年,管夷吾輔助齊桓公稱霸諸侯,其后姜齊雖然逐漸不顯,以至于田氏代齊而出,位列諸侯。

  但管夷吾曾語:凡治國之道,必先富民。民富則易治也,民貧則難治也。開魚鹽之利,分化四民之功,收鑄鐵之利,統一齊國貨幣等等手段富民強國。

  至此,齊國一直是列國中的經濟強者,雖然數十年前險些被燕國攻滅,但也很快的恢復過來,這就是國力強盛的標志。

  倉廩實則知禮節,衣食足則知榮辱!

  在這里,數百年前,誕生了百家中的一家——儒家,孔丘生于魯國,開學講道,弟子眾多,有名者七十二人,其余者數千人。

  孔子著春秋,春秋之時,王道、霸道、仁道諸多興國之道崛起,憑借魯國的一時強盛,學說傳遍列國,隨其后,孔丘雖歿,但弟子更勝。

  儒家從此兼修并蓄,在諸子百家中逐漸成為顯學,對于儒家的精要,道家先賢莊周一言以蔽之——性服忠信,身行仁義,飾禮樂,選人倫,以上忠于世主,下以化于齊民,將以利天下。

  以此為核心,吸收百家精華,尤其以道家、法家這兩家為上,道家天宗與人宗數代掌門都曾在齊魯之地講道,學說擴散,融入儒家道理之中。

  孔丘之后,孟軻以性善論,將孔子的德治發展至仁治,規范天地君親師倫理綱常,以民為本,施行仁道之治,法古先王,道理自成體系,儒家大盛。

  至此在齊國稷下學宮占據主要地位,從孟子以后的一兩百年,諸子百家的勢力均未得在齊魯之地占據上風,百年前,齊國紛亂,儒家又在桑海之地建造小圣賢莊。

  數十年來,儒家荀況之名早就如同當年的孟軻一般,成為儒家的柱石,有教無類,百家弟子都曾在其門下學習,然則,為其最為中意者,當屬近十年前收下的一位弟子。

  “師尊,昨日依稀夢里,家國之事侵擾,待醒轉,卻發覺枕上淚痕猶存。”

  小圣賢莊鄰近海域,其側高山懸崖起伏,朝陽初升,云霧大盛,鳥獸長鳴,金色祥光穿透厚厚的云朵,點綴萬丈河山。

  這是一座位于小圣賢莊數十里之外的孤峰,高約數百丈,四周如同溝壑,伴隨著天際的陽光大盛,四周更顯迷幻仙境,欲要攀登,只有一側的固定階梯。

  雖是清晨剛過,但孤峰之巔,已然有兩道身影相對而坐,位于一株翠青松柏下的是一位老者,須發皆白,一襲藍紅相間的儒袍加身,儒冠束發,聞身前弟子之語,不由出聲而應。

  “你有些傷感?”

  老者單手輕捋短須,對著身前的弟子點點頭,自己這個弟子總會詢問一些令自己都感覺有趣的問題。

  “或許吧,但是在夢中我似乎聽到有什么東西在召喚我。”

  對面的那位弟子,一身素凈淡雅的儒袍裝束,靜靜跪坐在一張軟席之上,姿容俊秀,飛揚的濃眉之下一雙充滿回味的眼眸似是在思忖什么,神情略有悲傷。

  “所以,你是來告別的?”

  老者神情未改,繼續而語,只是面上隱約多了一絲凝重。

  “師尊的授業解惑之恩,弟子終身銘記!”

  對面的弟子微微頷首,而后拱手禮拜,久久未起,情緒有些淡淡的波動。頃刻,容態歸原,再次看向老者,四目相對,孤峰之上,言語未旋。

  “你也該走了,韓非!”

  老者沉吟多時,雙眼微微瞇起,每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使命,該教的東西自己都已經教了,而他也有了自己的東西,列國亂世,希望他能夠……活下去,一展所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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