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里的小會議室內，熱鬧的都像是打起來了。
外面的走過路過的干事們都忍不住偷偷瞟一眼，“今天這是怎么了，往年進京的諸侯們也沒這么熱情的啊，不會是在里面打起來了吧！”
“咱們終于被各方諸侯們重視起來了！”
這話說的也挺憋屈的，也就是衛生才這么被人欺負，你要是換個其他部位試試，比如發改，比如警察，就算是你是一方大員，來部里也得給我稍息立正。
會議室里，有錢的地區，比如魔都比如蘇大強他們，靜悄悄的，盡可能的成為小透明。
不是他們不想搶，而是這種試點，有時候，他們不愿意的，也會被點名。
被點名也就算了，最主要的是，往往部里給一塊，他們自己就要貼補十塊。所以，遇上這種事情，只要不讓他們掏錢，就已經很感謝了，還搶個屁的名額啊。
至于私長，心里已經打算好了，以后這樣的會議再也不會點名讓張黑子參加了，尼瑪把醫療行業優良的傳統都給帶壞了。
尼瑪這是欺負我年老體弱打不過你們嗎？這哪里有對上級一點點的尊重啊！
憂愁啊，可惜沒屁用。
張凡剛說完，他覺得應該沒有對手了吧！
我這么牛逼！
結果，牛逼不牛逼不知道，話音還沒落，寧霞的就立刻接了一句，“張院說的對，但張院忘記一個邊疆最大的弊端，就是面積太大，人口太稀疏了。
你們有的二級醫院所屬地區，一平方兩個人都沒有，這種試點工程放在邊疆，就算再有合適的技術，沒人能有什么用？
所以，我的意見是，我們總面積小，人口集中，醫療不發達，百姓迫切需要一些二級醫院。
綜上所述，我認為這次試點放在我們寧霞是最合適的！”
這尼瑪愣是弄的張凡沒話說了。
說實話，能走到這里的人，都不是瓤人。
開玩笑，你張凡今天說破天，也不會讓你。
其實，這就和華國行政有點類似。
給錢就是好兒子，不給錢尼瑪就是滿身反骨的逆子。
說完，肅省這邊，也跟著說了……
這個時候，什么老鄉不老鄉，大家都恨不得弄死對方。
吵，兩個小時的會議，吵了一個半小時，就著最后也沒吵出個什么結論。私長最后不得不，先散會，部里再研究一下！
尼瑪輪到張凡傻眼了，這一個多小時白吵了？
張凡這會嗓子疼的都感覺上下兩片粘在一起了，可再看看其他的領導，散會了照樣談笑風生的。
哎！張凡心里清楚的很，當初尼瑪幸虧自己知道有幾斤，不然跳進這個坑里面，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其他的不說，光這個一個辯論，張凡都覺得自己快要掛了。
體系內的想法是不一樣的，就如早先有個段子，經理電梯放屁，說辦公室主任不要在電梯放屁。
主任說他沒放！
私企，企業這是正常的，體制內就不好說了，有些看似很敗名聲的鍋，一般人想背都沒機會。
背完以后，說不定副局長哪天就成正局長了！
“張書籍，剛的事，您也別介意，大家都是為了工作。不過這個事情不能掉以輕心。您平時忙著醫院的工作，部里的政策你不太了解。等會要不咱們一起坐下來聊一聊。”
張凡警惕了，這個貨不會是想偷師吧！
還沒等張凡說話，人家又說了一句：“西北的幾個窮哥們都要來，就差邊疆的了！”
寒暄了兩句，張凡也就答應了，他也挺好奇。
傍晚的晚高峰，堵的張凡都有點懷疑人生了。
住進辦的司機還笑著說，城里交警多，這個擁堵還不算什么，正兒八經堵的是環線，說上環線的通勤的司機，車里都備著一個2L的可樂瓶子。
真假不好說，但張凡發現，這邊的司機素質都很高，最起碼沒罵街的。
要是在茶素，這么堵，估計已經有司機探出頭罵娘了。
寧霞的住進辦不是很大，甚至和酒缸住進辦差不多。
張凡到的時候，大家都差不多到齊了。寒暄了一會，也沒進入正題。很多人說，華國人的事情都是飯桌上談的。
生意場不知道是不是這樣，但體制內并不，吃飯的時候幾乎都不談正事，而是吃完飯，三分醉七分醒的時候，才是正兒八經談事情的時候。
“這是灘羊，最真宗的灘羊。”
當初張凡路過肅省寧霞交界的地方也吃過灘羊，也就那樣。
當時人家老板也說了最真宗的，今天沒想到在首都也說是最真宗的。
張凡沒當一回事，可正兒八經吃的時候，張凡可以肯定，這個絕對是正宗的。
首先是氣味，直接就聞不到羊膻味，只有散發出來的肉香，純粹的肉香，不像是有些做飯的視頻。
各種調料各種醬料，滿滿的一大鍋調料，尼瑪這玩意別說肉了，扔進去一雙皮鞋，估計味道也差不多。
而人家的這個羊肉，一把咸鹽一把花椒，其他什么都不放。
而且，羊肉不講究瘦，好羊肉講究的是肥瘦相間。
一層瘦肉一層肥肉，顫顫巍巍的就像是夾沙一樣。
一口進去，油脂裹著細膩的瘦肉蛋白，香氣在口腔里四分五裂的迸發出來，咀嚼的時候肉質里面攜帶的湯汁，剛剛讓你覺得肉質軟能，但又不是稀湯寡水。
吃完飯，幾個人移步到了休息室，一邊喝著茶，開始了進入了談事。
“張書籍估計不是很了解，這次的這個試點，大概率的是最后大水漫灌，南方給幾個，中部給幾個，東部給幾個，西南給幾個，然后西北給幾個。
所以，最后下來，也沒什么意思。”
張凡尼瑪吃了半飽，畢竟這群人都不怎么吃，張凡雖然餓，但也不能放開了吃。
可就這一話，直接給張凡氣爆了。
“那喊我們來開會干什么？”
“其實開會就是看看大家的想法，如果大家都沒什么想法，估計會放在一個地區。
但要是大家競爭激烈，最后為了平衡，只能大水漫灌。所以這次我邀請各位過來，就是看看不能想想辦法，直接讓部里把試驗點放在西北。
咱們幾個地區分，總比全國分好一點吧！”
都是人精里的人精，這話一說，大家都不說話。
很多時候，干不成事，就是因為大家太精了。
比如現在，他們腦海里面想的是：如果放在西北，我能分幾個！分的多，我多出點力，分的少，我為啥要出力！
這玩意老祖宗幾千年前就給咱總結了，兩兄弟打大雁，大雁毛都還沒下來，兩兄弟就為紅燒還是清燉打了起來。
社會科技一直在發展，但人性其實變化不大。
張凡也不想說話，結果，幾個人都看向了張凡。
張凡這才恍然大悟，這尼瑪哪里是請我來吃羊肉，這尼瑪是把我當毛驢了。
張凡也不是什么圣人。
直接就把話說破了，“現在部里著急有所突破，我準備回去寫一個計劃書，可以說，應該是符合部里要求的。
我們西北地區的實應該聯合起來，但我不是很了解，咱們聯合起來的優勢。”
說人話，就是我能有計劃書，還是符合部里需求的，我的本事就是這個，你們呢，有什么本事，讓我帶著你們玩。
“張院，我們已經計劃好了，接下來三年的對外培訓我想也不用去首都和魔都了。畢竟咱們兩地的自然環境很相似，一些疾病也很相似，以后我們地區的培訓全部交給茶素醫院可以不？”
沒有什么見面分一半的，說話都很含蓄。
聊完出來，張凡心里其實也沒當回事。
有些時候，他們說的甚至比不上小孩說的真實。這玩意，人家退休了，人家調離了，誰能保證接下來三年的事情，甚至有時候三個月都保證不了。
張凡答應了聯合，但沒想著和他們合作。
他想的是，怎么才能把試點大部分醫院全都拉到邊疆來。
至于其他，吹吹牛又不犯法。
第二天，張凡也沒太關注這個事情，他自己關注沒用，所以這個事情，他交給了聯絡員，為了答謝人家聯絡員，張凡專門讓住進辦的給聯絡員送了好幾回哈密瓜！
他現在忙的主要是去水木挑人。
實驗室需要的是一些正兒八經能干活的，而不是名頭長的。
很多實驗室需要一個名頭長的人，主要是因為能拉來經費。
張凡要的錢，也不是一個一般名頭長的人能弄來的。
所以，在水木的實驗室里，張凡不光看履歷，還親自和一些實驗員談了一會。
結果很滿意，不愧是華國牛逼plus的學校，很容易就挑到了自己想要科研人員。
“張院，咱們現在是一個戰壕里的戰友，本科合作的也很不錯，所以這些人，我不說其他的，你要給我保證，確定不會調走檔案。”
“放心，絕對不會！”
張凡現在也慢慢體會到了，當初挖人有多爽，現在就有多寸步難行了。
中庸，“院長，張院長帶著水木的一群人走了，一共十三個，雖然都不是什么學科帶頭人，但都是三十多，四十不到的中流砥柱。
也不知道為什么水木也好像沒反對！”
“咦！”
院長覺得有點不對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