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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1章 打破枷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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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何要對趙允弼下手這不是你的性子。”

  王雱有些不解,“你若是要動手也該是私下,而不是這等肆無忌憚的闖進去。”

  沈安正在給花花洗澡,花花不安分的甩毛,弄了他一身水。

  “想通了而已。”

  “什么意思”

  “就是……當年某剛到汴梁,身邊還帶著果果,加上先父的名聲不好,所以要謹慎些,否則容易被群起而攻之……”

  王雱一想也是:“那時你和果果孤立無援,連那些親戚都敬而遠之,你做事得找理由。”

  “也不是理由。”

  沈安笑道:“只是實力變化而已。”

  王雱的眼中多了光彩:“是先帝”

  沈安默然。

  趙禎的猜忌心太重,沈安也只得裝傻,否則遲早會被納入黑名單中。

  趙曙上位后,這是自己人的天下,沈安就像是被解開了一道枷鎖。

  “那你也不至于那么隱忍吧”

  王雱覺得沈安不是那等隱忍的人,若是不對,他哪管你是趙禎還是趙曙,都會爆發出來。

  沈安仔細給花花洗著牙齒,手指頭就在鋒利的犬齒上滑動,說道:“先帝還不錯,至少對某不錯,人要學會感恩,不能憑著自己的性子來。那不叫快意恩仇,而是白眼狼。”

  王雱糾結的道:“安北兄,你這是在說某嗎”

  王雱就是憑著自己的性子來,結果差點把王安石給氣個半死。

  沈安笑道:“你有分寸就好。”

  感情這事兒很難勸阻,王雱年輕,年輕就固執,他的性子又偏激,所以勸阻只會起反作用。

  王雱垂眸道:“某知道了,會好好想想。”

  這是個巨大的進步,沈安心中歡喜,結果不留神就被花花跑了。

  “站住,還沒洗干凈!”

  沈安大怒,一路追進了后院。

  王雱站在那里,腦海里全是左珍的一顰一笑。

  “您找誰”

  “找我家大郎。”

  王雱聽到這個聲音就苦笑著走了過去。

  大門外,吳氏神色焦急,等看到王雱走過來,就嗔道:“都出來幾日了,趕緊回家。”

  王雱點頭道:“是。”

我兒子竟然這么乖  已經做好了打持久戰準備的吳氏一怔,就歡喜的道:“你爹爹也不生氣了,只是……那人就別提了吧”

  王雱抬頭,目光中多了茫然。

  沈安隨后出來,吳氏謝了他,順帶邀請他去家里做客。

  “一定一定,等王公歇下來就去。”

  沈安嘴上答應的好好的,可心中卻打定主意,最近不去王家。

  老王的脾氣要是上來了,這事兒可沒完。

  至于王雱……

  在送他出去時,沈安心情沉重的道:“保重。”

  王雱一個哆嗦,本來不怕的,竟然就擔心起回家的遭遇來。

  送走了大麻煩王雱,沈安的心情大好,就在家中陪著妻子,每日都看著那個平坦的小腹發愁。

  “這孩子怎么還不長大呢”

  他覺得楊卓雪的肚子該大了。

  楊卓雪笑道:“郎中說還得等等呢。”

  “好吧,這孩子看來是個不省心的。”

  沈安又講了個故事,楊卓雪突然問道:“官人,金明池那邊聽說熱鬧起來了。”

  “是啊!初秋了,好些人去玩耍。”

  “那咱們可能去嗎”

  “當然能。”

  沈安馬上就琢磨起這事來,結果被招進了宮中。

  “水軍戰船打造出來了,秦臻帶人操練了一陣子,有人說該去看看,看看可否靡費了公帑。”

  趙曙的嘴角微微翹起,神色帶著譏誚。

  馬丹,這才操練了沒多長時間啊!竟然就要看成果。若是操練好了是應當的,若是不好……那就是靡費公帑,養了一群豬。

這誰的主意  趙曙看著沈安說道:“外間有人傳聞,說你和秦臻交好還力挺他,可有此事”

  臥槽!

這是誰給哥下爛藥呢  沈安悲憤的道:“這是誣陷!臣和秦臻就見過兩次,一次還是和您一起,后來一次是和李璋一起,哪里來的交好這是有人在背后抹黑臣呢!”

  這貨反駁了交好,但卻沒說力挺,可見還是比較誠實的。

  趙曙微微點頭,想起上次自己教導過他,看來還是起作用了。

  心中欣慰的皇帝說道:“樞密院下令,秦臻那邊沒有猶豫就領命,可見很是自信,也不知是膽子大還是真有本事……”

  “自然是真本事。”

  沈安說道:“那秦臻臣上次見過,算是個純粹的武人,而且目光也長遠,有帥才。這樣的人既然答應,那肯定沒問題。”

  韓琦想捂臉!

  曾公亮把臉別了過去。

  歐陽修低下頭。

你前面才說和秦臻沒有交情,可現在為他背書卻毫不猶豫,說沒交情誰信  無恥啊!

  一般人無恥的時候大抵會不自然,可沈安卻依舊是一臉的純良本分,誰敢說他無恥,大抵良心會痛。

  趙曙的眼皮子跳了一下,說道:“既然如此,明日就去吧,朕也去,諸卿也去。”

  韓琦贊道:“以前金明池就是競標嬉戲,觀者如堵,如今正本清源,還祖宗開鑿金明池之意,陛下英明。”

  老韓無恥的拍了馬屁,讓后面的兩人無話可說,堪稱是無恥之尤。

曾公亮看了他一眼,心想這人如今是越發的無恥了,要不要把他弄下去呢祖宗規矩,首相不能任職太長,老韓差不多了吧  他出班道:“陛下,有人說水軍就一個秦臻,還差了個都虞侯,怕是不夠,不利于制衡,要不還是加個人”

  趙曙沉吟道:“可有人選”

  曾公亮退后,他只是建言,卻不可能摻和軍中將領的任命,那會犯忌諱。

  韓琦也知道厲害,只有沈安,兀自不覺的道:“陛下,臣覺著首先要會水,最好是精通水性,否則上船站不穩不說,一旦落水了還得要人救,這是去做將領還是去做富家翁的總不能身邊老是要人照顧他吧”

  這個建議很是高瞻遠矚,趙曙本來想到了,正想說出來彰顯自己,可卻被沈安搶了先。

  他握緊右拳,忍住揍人的沖動,說道:“如此馬上就在京中篩選,文官若是有愿意去的也行。”

  消息馬上就傳了出去,只是所謂文官也能參加招募沒有得到響應,樞密院里進出的全是武將。

  這就是態度!

  我們是讀書人出身,自然不屑于去做武人。

  沈安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一人賣鳥,他想著妻子和妹妹在家無聊,就想買一只鸚鵡。

  “你這鸚鵡可會說話”

  賣鳥的小販也不答話,只是沖著鸚鵡說道:“和貴人打招呼。”

  那鸚鵡轉動了一下腦袋,細細的眼睛盯著沈安,“吃了嗎”

  “呸!”

  小販怒了,罵道:“該說見過貴人,你這個蠢貨,老子要煮了你。”

  “且慢!”

  沈安攔住了憤怒的小販,說道:“多少錢”

  小販伸出五根手指頭:“五貫。”

  沈安還了三根手指頭,小販猶豫了一下,沈安轉身就走。

  “罷了,某實在是受不住這鳥,賣給你了。”

  鸚鵡不值錢,但會說話的鸚鵡能值大價錢。

  沈安拎著鳥籠一路回家,才進門就遭遇了花花的襲擊。

  花花高高的躍起,一爪子就拍向沈安手中的鳥籠。

  沈安趕緊避開,罵道:“這是想作死呢!回頭燉狗肉吃!”

  花花見沈安提高了鳥籠,就嗚咽幾聲,但那目光中卻是帶著鋒芒。

  這是把鸚鵡當做了獵物。

  “花花……哥哥……”

  果果歡快的跑來了,等看到鸚鵡時就歡喜的道:“哥哥,這鸚鵡可會說話嗎上次在大相國寺我說買你還嫌不好,怎么就買了”

  沈安把鳥籠遞給她,說道:“小心被花花給吃了。”

  “它不敢!”

  果果回頭沖著花花數落了一通,大抵是你若是敢吃了綠毛,回頭我就把你趕出家門。

  “綠毛”

  沈安覺得這個名字不大好聽,也不知道是為啥。

  “綠毛!綠毛!”

  那鸚鵡竟然就學會了這兩個字,把果果喜得不行,拎著往后院跑,大抵是去和嫂子顯擺。

  沈安正準備進去,外面來人了。

  “見過待詔。”

  “你是……”

  來人三十余歲,干瘦,不用脫衣服就知道渾身排骨。

  “下官常建仁,勾當翰林圖畫院,見過待詔。”

  翰林圖畫院就是畫畫和弄雕像的地方,算是個清凈地,一般不和外人溝通。

  沈安不知他的來意,就拱手道:“不知常兄來此何事”

  常建仁擺手道:“不敢稱常兄,不敢稱常兄……”

  見他惶然,沈安就隨口道:“如此就叫你建仁吧,呃!”

  這個不大好啊!

  沈安正想問問他的字是什么,常建仁卻笑道:“建仁就好,建仁就好。”

  此刻的諧音并不如后世那般流行,一般人也很少聯想,所以常建仁并未覺得這個稱呼有什么不妥。

  沈安令人送了茶水來,常建仁憋了許久,才紅著臉說出了自己的來意。

  “下官在翰林院中畫畫多年,算是無事,只是前陣子得罪了貴人。”

  他抬頭誠懇的道:“不敢欺瞞待詔,下官擔心被那人報復,所以聽聞水軍招人,那水軍都指揮使和待詔交好,就想來試試,還請待詔成全。”

  第三更送上,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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