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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九十五章 成就祖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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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羲消失在原地。

  再出現時,他高高地站在最強的那頭祖獸身上,手掌如刀般深深沒入在那頭祖獸的脊背,然后血淋淋地抽出它的第二根脊骨。

  脊骨被白色火焰覆蓋。

  等白焰消失后,這根脊骨已被煅燒成骨杖形狀,潔白無瑕,巫紋遍布。

  葉羲手持新骨杖站在傾倒死亡的祖獸身上,骨杖輕輕對著空氣輕輕一敲擊,空氣,有洪呂大鐘般的聲音轟然冥想,空氣似乎凝固了,周圍的兇獸心臟被共鳴震碎,剎那間死亡。

  更遠處的兇獸像被定住,絲毫動不了。

  戰場莫名寂靜下來。

  骨杖放下。

  杖底不輕不重地觸到祖獸的脊背。

  有雪白的冰線從杖底蛛網般蔓延開來,咔嚓咔嚓,眨眼蔓延到地面,繼而在兇獸潮中蜿蜒疾速爬行。

  它們好像有生命,精準地找到最近的那只頭領獸。

  那是一頭躲在眾多兇獸底下的鼬豺狗。

  那條冰線順著兇獸潮縫隙蜿蜒地爬進去,然后猛然將它凍成冰塊,咔嚓一聲裂響,鼬豺狗被爆成一地碎凍肉。

  細細的冰線向遠處蔓延。

  頭領獸一頭接著一頭的被冰凍,然后碎裂,死亡得悄無聲息,毫不壯烈。

  沒有頭領獸能躲過這些死亡冰線。

  如果從天空往下望,那些雪白的細細的冰線,以葉羲的骨杖為中心,像一張龐大到可怕的蜘蛛網,在不斷鋪展蔓延。而那些被冰凍的頭領獸就像被蜘蛛網捕獲的小蟲子。

  “還剩最后一頭。”

  葉羲眼神暗了下去。

  這剩下的最后一只頭領獸,就是旱地巨章誕生的卜巫,此次兇獸潮大舉進攻羲城的元兇。

  葉羲不愿讓它這么輕易干脆死去。

  冰線停止蔓延。

  葉羲站在祖獸尸體上,右手依舊持著骨杖,左手舉起,在身前畫了一輪圓。

  一輪水膜憑空懸浮在面前。

  葉羲把手伸進這面模糊的水膜中,然后把手臂也伸了進去,像在里面掏著什么。過了一會,他從里面抓出一團血淋淋的內臟一樣的東西,然后丟掉,用腳噗嗤碾碎。

  羲城中。

  二次覺醒的戰士們剛剛醒來。

  他們從地上爬起來,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己的手掌,看著自己胸膛上的火焰紋印,感受體內澎湃的力量。

  所有戰士傷勢痊愈精神煥發,而且實力都或多或少的有提升,連戰獸也是,體表的傷口都愈合了。

  蒼辛不可置信地發覺自己的實力又強大了一絲絲。

  斷翎也覺得不可思議。

  他本身就是由葉羲覺醒的,所以這次沒把“核”挖出來進行二次覺醒,但他的實力竟然也有提升,難道說……

  “我們成功了?!”

  他們的羲巫成為祖巫了?

  他們看到的只有倒了一地的巫。

  千余位巫要么已經死去,要么氣息衰弱,看起來衰老了不知多少歲。

  強烈的悲傷涌上心頭。

  戰士們沖上前,各自扶起自己部落氏族的巫,難過萬分。

  有的戰士則向人群大吼:“都傻愣在城里干什么,兇獸潮還在外面堵著呢!”說著沖上城墻。

  他抱著一根獸牙,從城墻高高躍下,咆哮著殺向最龐大的那頭巨獸。

  然而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那頭巨獸竟然沒有嘶吼著咬過來,而是哀叫一聲……扭頭逃了?

  那戰士抱著獸牙落到空地上,整個人呆掉了。

  怎么回事?

  為什么它離開了?

  其他沖上城墻的戰士也都傻了,木呆呆地望著底下。

  城墻外的兇獸潮依然多得如山如海,但前一刻還瘋狂地想跟他們同歸于盡的兇獸們,現在似乎都失去了敵意,掉頭往各個方向離開。

  他們看著夕陽下兇獸潮一點點退去。

  “羲巫大人——!”

  忽然有人倒吸一口氣,驚呼出聲。

  沒人發現葉羲是什么時候回來的,他就這么驀然出現在眾人面前。

  如果說元巫的氣息如淵如海,不收斂的話眾人難以直視,那么現在的葉羲,則像是無垠的星空,包容一切。你可以看他,可以直視他,但看著看著就有跪拜的欲望,有想要流淚的沖動。

  不需要證實詢問,看到葉羲的第一眼,大家就知道。

  他們成功了。

  那是一位祖巫。

  葉羲走到眾位巫的中間。

  這些巫情況很不好,有的已經死去,有的還活著,但氣息衰弱得驚人。葉羲施展祖巫手段,將這些人都救了回來,包括已經失去呼吸的人。

  雷部落元巫懵懂地在眾人的攙扶下爬起來。

  “我們成功了嗎?”

  “……我昏迷了多久?”

  雷部落人本來激動得在哭,結果聽到這句話竟被逗得笑出來。

  “您哪是昏迷了,您是死去了好嗎!”

  雷部落元巫更混亂了,迷迷糊糊地看著周圍:“我死去了?我們是一起去見祖先了?可我看怎么還在羲城?”

  沒再管激動的人們,葉羲將巫救活之后又來到城外不斷救人。

  只是祖巫雖強,卻也只能救下剛死不久且身體尚算完好的人,其他在戰場犧牲的族人,即使是祖巫也沒有辦法。

  戰場深處。

  兇獸尸體堆疊的山丘傾倒。

  從里面蠕蟲一樣從兩個方向爬出兩名氣息奄奄,滿身血跡,臟得看不清原貌的戰士。

  “嘩啦啦!”

  隨著他們的爬動,那兇獸尸體山丘徹底倒塌,又從里面露出兩只金光燦燦的金絲雀來。

  那兩名戰士爬到外面后,驀然發現對方的存在,懼是僵住,然后慢慢濕了眼眶。

  東木英閉上眼,艱難地一點點挪著身軀,把自己靠在一頭兇獸尸體上。她緩了口氣,大大咧咧朝對面嚷了聲:“你沒死啊?”

  虬牙笑了起來,捂著肚皮的傷口,露出一口雪白牙齒,輕輕抽著氣說:“你不也沒死嘛?”

  兩人好一會沒說話。

  東木英頓了頓,看著頭頂美麗絢爛的晚霞,心慢慢靜了下來,以一種漫不經心的語氣驀然問。

  “——喂,做我伴侶怎么樣?”

  虬牙笑著笑著掉了眼淚,大聲說:“看在你命這么大的份上,也不是不可以!”

  “那你是答應咯?”

  “現在反悔行不行啊?”

  兇獸尸體堆里,兩只金絲雀也醒了過來,慢慢地互相依偎在一起,滿身華麗的羽毛被晚霞照得熠熠生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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