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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七章 征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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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藍的天,白的云,青的草,紅的馬,身著韃靼窄袖外袍的美人,飛揚的烏發,如雪的肌膚,修長柳眉下熠熠生光的雙眼,還有認真馴馬時倔強抿起的嫣唇……

  這一切都在所有圍觀之人的眼中勾勒出一副極具沖擊力的畫面,已不是用美丑可以形容,令人打動震撼的,是她骨子里的桀驁和不屈,雖與野馬比起來她太過精致纖弱,可是他們在相搏時散發出的氣勢卻是勢均力敵。

  陸衡早已經看的癡了。

  思勤也微微瞇起雙眼,神色驚艷。

  阿娜日咬著下唇,想不到馴個馬這個狐媚子都有本事勾引人!她現在只想最好這個狐貍精跌下來,被野馬踩個骨斷筋折才好呢。

  可阿娜日的希望注定是要落空的。

  秦宜寧緊緊的拽著韁繩,抱緊馬鞍,雙腿夾緊俯身牢牢地貼在馬背上,絲毫不懼紅馬的彪悍,她曾經與野馬打過交道,也曾騎過野馬群的頭馬,雖然后來分別時,頭馬不想跟著她走,可到底她對這些野生又有靈性的動物骨子里透著一些喜愛和尊重,馴服它們的辦法自然也有。

  秦宜寧打定主意絕不服輸,野馬也是個左犟的脾氣,一人一馬僵持不下之際,紅馬看甩不掉她,竟長嘶一聲,帶著她狂奔起來。

  秦宜寧被它跑的猝不及防閃了一下,引得圍觀之人驚呼出聲,可她反應極快,立即端正了姿勢,索性就陪著這野性難尋的馬繞著圈子風馳電掣起來。

  她伏地身子,專心穩住自己,嘗試控馬,長發在腦后飛揚,眨眼就在木柵圈成的跑馬場中跑了一圈,所過之處帶起一陣疾風,周圍的人都看不清她的表情,人就眨眼跑遠了。

  如此速度,可比剛才阿娜日與人賽馬時候要快的多。

  畢竟剛才那些漢子是在陪伴可汗賽馬,輸贏不輪,為的是讓可汗開心。

  可現在秦宜寧是在馴馬,最緊要的是讓馬兒跑的順心。

  兩相比較,誰更真實,誰的騎術更精湛,已經不言而喻。

  其實早在阿娜日選了一匹野馬給秦宜寧希望她最好摔死了事開始,于騎術上阿娜日就已經輸了。

  阿娜日手中的馬鞭緊握著,咬牙切齒的看著在她面前跑過了數圈的那個人,差點咬碎滿口銀牙。

  秦宜寧這廂卻是感覺到了紅馬的屈服,速度上不但降了下來,不在橫沖直撞,紅馬還肯聽她的指揮了。

  縱著紅馬跑了十幾圈后,秦宜寧嘗試到人群跟前時勒停它。紅馬竟真長嘶了一聲停下了步子。

  眾人“哇”的一聲驚嘆,已有許多小伙子看著秦宜寧的眼中滿是膜拜和愛慕。

  秦宜寧端坐馬上,笑望著阿娜日,“可汗,現在可以比試了。”

  還比什么?

  人家是從馴馬開始的,且剛才已經將精湛的騎術發揮的淋漓盡致,讓人嘆為觀止了,這個時候還比,萬一輸了豈不是丟人丟大了?

  阿娜日哼了一聲,仰著下巴道:“懶得與你比。”說著便走向了思勤。

  秦宜寧眨了眨眼,笑容很是溫和,就像是在縱容一個不懂事的孩子。

  “好吧。那便不比了。”她利落的翻身下馬,將韁繩遞還給剛才牽著馬給她的漢子。

  誰知那匹馬竟打了個響鼻,將大腦袋湊過來拱了拱秦宜寧的臉,還用大臉去磨蹭秦宜寧的脖子,親昵的模樣簡直讓人無法想象這個撒嬌的家伙就是剛才那個想將人摔死的霸王。

  那漢子也是個直爽的性子,見狀笑了,用蹩腳的大周話,斷斷續續,南腔北調的道:“馬,泥的。”

  秦宜寧笑著道:“多謝你剛才肯借給我。”

  “不不,馬,西荒泥,泥熏服踏,馬,歸泥!”

  人群里便有大周話說的好些的,熱心的幫秦宜寧翻譯:“姑娘,桑達的意思是這匹馬是你的了,你馴服了它,它喜歡你,馬就該歸你。”

  秦宜寧連忙道:“這可使不得,這匹馬本來就是借給我的。”

  “姑娘你不知道,這馬本來就是桑達撿來的,他馴了三個月,那匹馬才肯讓他騎,你卻不過片刻就將它馴服了,我們草原上人也講究緣分的,姑娘與這匹馬明顯更有緣分。”

  周圍其余的牧民們也都笑著點頭,淳樸的笑臉很是真誠,好像大家都一同忘記阿娜日是如何刁難她的。

  所以說這就是百姓們的可愛。他們淳樸善良,不會用壞心思去揣摩別人,也爽朗的不會違背族中的傳統。

  秦宜寧心里是很想收下來的。

  她肯定不會永遠都留在這里,她不能成為旁人掣肘父親和逄梟的工具。所以與其坐以待斃,還不如主動出擊,所以擁有一匹馬,逃走的成功幾率就要大上很多。

  只是身為階下囚,即便現在她將馬收下,阿娜日礙于面子不好當面奪走,回頭也會使用各種手段讓她不能擁有這匹馬。

  阿娜日是可汗,當然不能直接奪走她的東西,所以最好的辦法,應該是讓這匹馬死去。

  她要一匹死馬肯定是沒用的。

  思及此,秦宜寧笑著道:“我在此處受可汗之邀,一切都要聽從可汗的安排,況且我的身邊也沒有帶得力的人,若是可汗答應幫忙照看這匹駿馬,我便可以接受你們的好意了。”

  說罷回頭看向阿娜日。

  阿娜日差點一口啐在她臉上,秦宜寧這是無恥的將她一軍啊!

  若是她答應了,這匹馬的生死豈不是她要負責?她憑什么幫秦宜寧照看馬?

  阿娜日冷笑道:“你不過是個階下囚,有什么資格提出要求。”

  一句話說的全場寂靜。

  秦宜寧微微一笑,頷首道:“可汗說的是,可汗竟肯自降身份與我這個階下囚賽馬,我很是感動,便有些忘形了。”

  說罷,秦宜寧便向自己的帳篷走去。只留給眾人一個背影。

  阿娜日看著她的的背影,牙齦幾乎要咬出血來。一轉頭,竟看到思勤也在凝望著秦宜寧的背影。那是男人看向女人時充滿掠奪欲望的深沉眼神,讓阿娜日的心里咯噔一跳。

  果然她的擔心不是多余的。

  那就是個狐貍精!

  阿娜日的拳頭握的咯吱作響。

  這個女人于她來說是個巨大的威脅,必須要找個合理的理由除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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