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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二章 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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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個聰明能干,又萬事都為自己著想的妻子,逄梟覺得自己已經快要幸福的溺斃在這片如水的溫柔中了。

  攬著秦宜寧的腰,在她的額頭落下一吻,隨即又輕吻她的眼睫和臉頰。

  秦宜寧羞澀的臉上通紅,撲閃的長睫一下下刷在逄梟的臉上,直撩撥的他呼吸漸漸沉重起來。

  逄梟索性不克制,一把將人抱了起來。

  秦宜寧驚呼一聲,緊張的去看周圍,卻發現不知什么時候,方才伺候的人都退下去了,且還在出門前體貼的關好了屋門。

  不行,青天白日的,這樣不好!秦宜寧伸手推拒。

  逄梟輕笑著將她放在拔步床的大紅床單上,隨手抽掉了她發間的挑心,長發一瞬就凌亂的散開來,夾雜著一些小巧的釵環一同散落在鴛鴦戲水的枕面上。

  秦宜寧的肌膚白皙,是江南女子特有的細膩,她驚慌的仰躺時,翦水大眼中還含著水光,像一只被欺負狠了的小動物。

  逄梟簡直太愛她的模樣,不論是強勢的,還是嬌羞的,不論是聰慧狡黠的,還是欲拒還迎的。

  他虛坐在她身上,一手撐著枕頭,一手輕撫她的臉頰。

  別,還是,還是等晚上吧。

  不,我想好好看看你。你不知道你有多美。

  逄梟熱情的雙眼灼然,仿佛得到禮物的孩子小心翼翼拆開禮盒上打了蝴蝶結的絲帶,他那雙常年握刀帶有厚繭的手,此時竟也能充滿溫柔。

  宜姐兒,給我生個孩子吧,我想要個我們的孩子。

  秦宜寧羞的臉頰粉紅,渾身無力,宛若一把上好的古琴,在逄梟這個善于學習的琴師的彈奏下,吟唱出絕妙的曲子。

  醒來時,已是華燈初上時候。

  秦宜寧擁著被子起身,輕輕地喚人進來。

  冰糖和寄云一看她身上那青紫的痕跡,就都曖昧的笑起來。

  秦宜寧即便羞澀,可也只能如此,怕他們說出什么讓人臉紅的話來,索性先挑一個話題。

  王爺呢?

  王爺在前院的書房里見一位貴客,王爺還說,若您醒了,就請您立即去書房呢。

  秦宜寧聞言,挑眉問道:王爺沒說來人是誰?

  冰糖和寄云都搖頭。

  秦宜寧就笑道:那幫我梳頭吧,我這就去看看。此番出行我也打算帶上你們兩人,另外還有驚蟄他們四個也打算帶著一同去,你們幫我傳個話,自己也預備起來吧。

  是。冰糖和寄云都笑起來,能跟王妃出去逛逛,他們一準兒歡喜。

  秦宜寧被逗的噗嗤笑了,你們呀,事先可說好,這次出去也是危險重重的,南方賑災,路上還不一定會遇上什么突發狀況,最不好的甚至有可能遇上疫情,你們都要有個心理準備才是。

  知道啦!王妃身邊什么時候少過麻煩?冰糖嬉笑著道,自打我跟著您,您的麻煩事就沒斷過。可是我也知道以您的聰慧,任何煩事都能夠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我可一點都不怕。

  寄云也笑道:王爺一定會保護好您的,我們只要跟在您身邊,就一定沒事。

  就你滑頭。秦宜寧毫無怒意的掐了一下寄云的臉蛋。

  寄云生的清瘦窈窕,容貌明艷,冰糖小巧玲瓏,也是個可人兒。

  秦宜寧不免想到了他們的婚事,你們兩個都不小了,等忙完了這些事,我就給你們都相看個好婆家。你們自己若有心儀之人,都可以來告訴我,我不想盲婚啞嫁的將你們安排給不熟悉靠不住的人。

  冰糖聞言羞的直跺腳,王妃太壞了,就知道打趣我們!說著轉身就跑了。

  寄云也滿臉通紅,道:我不像冰糖,我心里沒有人選,若是王妃不嫌棄,就請留我在身邊一直伺候吧,我也不想非趕著年歲被迫無奈嫁給誰,跟著您,您就容我慢慢挑一個好的。

  秦宜寧理解的點頭,道:我不會逼迫你們的,你慢慢選個合適的。

  能在好的年齡遇上對的人,其實是一件非常幸運的事,很多人終其一生都難與自己真心喜歡的人結成連理。

  秦宜寧此時覺得自己真是無比幸運,能夠與逄梟相愛相知相守。在最美好的年紀來到他身邊,將自己最好的一切都融入他的記憶。

  冰糖和虎子是不是很要好?秦宜寧轉而又問。

  寄云輕笑出聲:什么都逃不過王妃的眼睛。我看虎子對冰糖是真心的。就是冰糖不答應,整天不是研究草藥,就是研究香膏的,閑暇時間就陪著小粥,陪小粥的時間比陪著虎子還多呢。

  秦宜寧聞言也覺得有趣。

  她是經過大事有主意的人,我想她有分寸的。

  嗯。寄云贊同的點頭。

  秦宜寧帶著寄云去了外院。在書房所在的院落門前停步,讓寄云在外頭守著,隨即一個人進門去,穿過抄手游廊一路到了正屋。

  虎子正站在門前,見了秦宜寧遠遠地就行禮。

  王妃您來啦!容我去與王爺說一聲。

  有勞你了。

  您太客氣了。虎子撓撓頭,就趕緊去通傳。

  不多時書房的門被推開,卻見逄梟邁著長腿穩健的走來,一看到她,那雙銳利的鳳眸里立即滿滿的都是溫柔。

  睡醒了?

  秦宜寧點點頭。

  來吧,是岳父大人悄悄來了,不方便與外人說,我還想你若不醒就我單獨與岳父說說也是一樣,你醒了,那正好,咱們一同商議一下。逄梟牽著秦宜寧的手,是在她的耳畔低聲解釋。

  秦宜寧便笑起來,原來如此。

  進了門,虎子為二人關好了屋門,就退到遠處繼續守著。

  秦槐遠穿了一身尋常居家的淺藍色圓領寬袖直裰,正坐在臨窗暖炕的一側。

  父親。秦宜寧恭敬的給秦槐遠行禮。

  秦槐遠笑道:你來了,坐吧。

  秦宜寧和逄梟就搬了繡墩放在了對面。逄梟還特地細心的給秦宜寧鋪了個厚實的錦墊。

  秦宜寧咬著唇,差點落荒而逃。

  她現在坐下的確是不舒服,可是這么明目張膽的,還是十分讓她難為情的。

  不過秦槐遠卻好似沒有明白似的,只微笑著滿意的看著逄梟。

  這讓秦宜寧又是感動又是羞窘。

  落座后,逄梟大方的道:岳父,您才剛說燕郡王許有了寶藏的消息,才會主動要求前去的,會不會是弄錯了?

  不會。秦槐遠溫聲道,最近一段時間,燕郡王與側妃顧氏接觸的非常多,你們也都知道顧氏是誰的孫女。

  秦宜寧道:顧老大人知道寶藏的下落。或許是借孫女的口,來告訴燕郡王呢。圣上找到的第一筆寶藏里頭會留下那樣的字條,倒真像是顧老大人所為。

  秦槐遠贊許的點頭:你說的沒錯,為父也是這種感覺的。顧世雄那人雖然老臣圓滑,可是也有固執的一面,他那個人不懂得變通,也未必將百姓的生存和幸福看的多重要,他更在乎的是國朝的傳承和血脈。所以他的心里必定是想著還要復國的。

  逄梟道:這樣的人應該不在少數。只不過許多人沒有個能力,許多人有能力卻沒人脈。有能力又有人脈的人,與他們的思想又不符。

  是的。就譬如我。秦槐遠笑著道,我是不想再折騰了。城門失火殃及池魚,最倒霉的永遠是底層的百姓。就算沒有戰亂,干旱、大澇、地龍翻身這樣的災情也已經夠百姓們受的了,再加上原本的那些苛捐雜稅。若是為了個人的信仰再去挑起爭端。那可就真的是太不明智了。

  逄梟禁不住笑起來:所以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方面我與岳父想的是一樣的。

  秦槐遠笑道:是啊。我早看出你是個厚道的人。手中雖沾染殺孽,卻也是殺一人救萬人的,許多人背后傳你是什么煞神,還說你沾染了殺孽太過,會如何如何,可我卻不這么認為。佛家典故有云‘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你就是那個為了千萬百姓安定而引一身殺孽的人。這樣的人,又怎么會沒有好報?

  逄梟被秦槐遠夸的臉上發燙,心里卻在發熱。他沒有想過這么多。他只是遵從本心在做事而已。

  秦宜寧見父親與逄梟相處的好,很是歡喜的笑著。

  父親,這次我們出去會仔細留心燕郡王的。

  嗯。才剛之曦與我說,你有一些安排?

  是的。我約見了青天盟的人,還約見了曹夫人。臨行之前,我想做一些安排。不過銀面暗探應該都在圣上的監控中,我若見曹夫人,也有些扎眼了,不如父親回去幫女兒帶句話吧。

  也好。你要帶什么話?

  秦宜寧笑著道:銀面暗探如今在京十六人,還有八人在外頭,我想與曹夫人商議,調派外頭的那八個人。另外,我還需要幾只信鴿。

  秦槐遠聞言便有些明白她的意思了,道:你放心,我會將話帶到的。若是她有什么疑問,我再讓她悄悄地避開耳目來見你一面。

  那敢情好,曹夫人身手了得,要避開人的眼睛也是輕而易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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