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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1章 恨不相逢未嫁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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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頭還下著雨,雨水趨勢絲毫沒有變緩。

  運來客棧的客人還不少,聚集在一樓,嚼著花生米,看著外頭的景色。

  不管是行人匆匆,還是閑散漫步的瘋子,都是極為好看的。

  這個時候下上一場大雨,地里的莊稼就可以蓬勃生長,河水里的魚蝦也會變得鮮美起來。

  雨雖然大,雖然阻擋了一些商人的利益。

  但是大多數人都是高興的。

  溫言自然也是高興的。

  他今年剛把棉花推廣下去。

  比前世提前了好些年。

  陸含章意外去世。

  大宣朝沒有了戰神。陸守禮這個人雖然姓陸,但是本事就那么一點兒,也就能在翰林院混跡一下,其他的地方,是想都不要想了。

  沒了陸含章,大宣朝隨時都可能崩潰。

  先不說正在潛逃的先太子。

  就算是周遭的鄰國,也是虎視眈眈的。

  若不是陸含章的余威還在。

  估計那些鷹犬已經收不住爪子了,

  大宣朝得發展,得快速發展。

  最好在這兩年里發展到那些鷹犬餓狼趕不上的程度,那些人看見大宣朝蓬勃生不起反抗的心思。

  當然……

  這也是有一個前提的。

  得有一個人接替陸含章的位置。

  不然……

  大宣朝農業跟經濟發展上去了。

  武裝力量提不上去,依舊是會被人惦記,會被人掠奪。

  武將的人選……

  不管是陳禍也好,周遺也罷,勉強捧上去也是到不到那樣的威望的。

  這就把溫言給為難住了。

  千金易得,良將難求。

  從哪兒找來一個將軍呢。

  下面的小二送了一桶水進來,溫言沒有讓人伺候,自己泡在溫水里,仔仔細細的將朝堂上的人過濾一番。

  依舊沒有找到可以頂替陸含章位子的人。

  大將軍這個位子,可不能空置的太久了。

  不然……

  什么蛇叔螻蟻都會惦記上。

  外憂加內患,亂過之根本。

  浴桶里的水慢慢變涼,溫言吸一口氣,從里面站了起來。

  重活一輩子,原本還以為是有什么幸福輕松的生活,現在看來,哪兒是輕松了,勞心又勞力的。

  還不如上輩子過的清閑。

  但是……

  這又有什么辦法呢。

  總不能因為日子過的不如上輩子就不過了吧。

  拿著毛巾把身上的水滴擦干凈,圍上一層白色的大號的毛巾,外頭敲門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公子,您的衣服到了。”

  “嗯。”

  溫言應了一聲,將門打開。

  云來客棧的小二站在外頭。手里拿著錦絲勒成的衣服,上頭還繡著暗金色的云紋。

  一看就高檔吸人眼睛。

  若是換一個人肯定會喜歡小二買來的衣服的。

  然而溫言吧!

  這一輩子畢竟是披著馬甲上的小號,心態早就不是真正的年輕人了,哪兒會因為衣服奢華就會有所感觸。

  拎起衣服,隨口道謝就把門給關上了。

  講真的……

  他還真的不喜歡這種低調奢華的衣服。

  哪兒有純棉的衣服穿起來舒服呢。

  小二臉上的笑容僵硬一下,這客人的表現怎么跟他想象的不一樣呢。

  打賞呢?

  瞧著不是一個小氣的人呢!

  小二迷迷糊糊的往寧宴房間走去。

  寧宴這會兒還沒有開始洗漱,衣服沒有到,怎么可能近入浴桶,萬一中間小二過來送衣服,這門要不要打開?

  所以么,只能等著小二把衣服送了過來。

  才沐浴。

  小二把托盤往前推了一下。

  托盤里放著的衣服是大紅色的。

  瞧著就艷麗。

  但是……

  讀了幾年的書的寧宴更喜歡素雅一些的衣服,她的長相本就有些張揚,若是再穿紅色,怕不是就有些出挑了。

  走在路上,會變成最靚的那個。

  那樣的生活,太煩悶了。

  而且吧,每次穿紅色衣服,公子露出的那種類似懷念的表情,讓她心里有些不舒服。

  現在看見這紅色衣服,心里能夠舒服才怪。

  沒辦法,衣服應買回來,不穿也說不過去。

  寧宴拿了衣服,說了一聲謝謝。

  就關上了門。

  小二的希望落空了。

  一個打賞的錢都沒有。

  明明這量身衣服他都用心挑了,放在往日,多多少少的都會收到一些錢。

  這次……

  小二嘆口氣,往樓下走去。

  溫言換上這一身衣服,矜貴的氣質瞬間就出來了。

  黑金色的云紋將他身上的書卷氣給掩蓋住。

  整個人變得有些冷硬。

  寧宴洗漱完畢,從房間走出來的瞬間,看見的就是這樣的溫言。

  一個控制不住,心臟砰砰砰的跳了起來。

  公子……

  不管穿什么樣的衣服都是這么的出挑。

  當然……

  寧宴看溫言的時候,溫言也在看著寧宴。

  寧宴出神,溫言自然也不會多淡定。

  上一輩子,他沒有得到的那個女人,似乎也非常的喜歡穿紅色的衣服。

  那個人總是能夠把張揚艷麗穿出一種颯爽英姿。

  眼前的女人。

  同樣的裝扮,但是溫柔的氣質,一看就不一樣,越是相似就越容易發現不相似的地方。

  這般如此,心里更是惶恐。

  溫言下樓的時候,腳步都亂了。

  寧宴眼里的驚艷退去,淺淺笑了一下。

  不能奢求太多。

  這身衣服,大抵也就能穿這么一次了。

  跟著溫言走下樓,大堂里的位置幾乎已經坐滿了。

  兩人在靠窗的位置找到一個空置的小桌。

  “公子要吃點兒什么?”

  “隨意,你喜歡什么就點什么。”

  “嗯!”

  寧宴盡量忽視心里那一絲的酸澀,看一眼忙碌的小二叫道:“小二點菜。”

  “客官要什么?”

  過來招待寧宴跟溫言的正好是方才幫助買衣服的。

  走過來看見這兩位,臉上出現片刻恍惚。

  畢竟……

  通縣這地方,算不上人杰地靈,好看的人不少,然而……

  似溫言這般冷峻雋秀卻是極為難得。

  只是匆匆的瞥上一眼,就不自覺的自慚形穢。

  至于寧宴……

  紅裝配美人,自然是更加奪目了。

  小二恍惚好一會兒,回過神的一瞬間,重新問了一句:“客官,想要什么呢?”

  “……”寧宴有些無語,她剛才已經點了一次了。

  對上小二迷茫的眼神,寧宴到底是沒有說出責備的話。

  將方才點了的東西,重新念了一遍。

  “好嘞,客官您稍等。”

  小二說完就離開了這一塊。

  寧宴向著溫言的目光往外看去。

  外面的雨水連城了幕布。

  行人已經少了很多。

  “公子在想什么?”

  “沒什么,喝點茶水,暖暖胃。”

  溫言伸手,好看的手指落在紅泥茶壺的提手上,給寧宴到了一杯清茶。

  寧宴接過茶碗。

  抿了一口。

  抬眼,發現溫言的目光再次落在雨幕里。

  也不知道在看什么?不管是什么,都是不能跟她說的。

  公子現在在想什么呢?肯定是跟是跟那個人有關。

  寧宴想說什么,又閉上嘴巴,多說無益的,不如不說。

  云來客棧不愧是百年老店,菜品上來的也很及時,閉上嘴巴的瞬間,素拼的涼菜就已經端了上來。

  寧宴點了一盤鹽水鴨,一個素炒的青菜,芹菜花生米,還有一盤的五花肉。

  小二手里撐著一個托盤,四個菜都在里面,一只手拖著托盤,另一只手穩穩當當的將上頭的菜盤子給端下來。

  這種本事,也得經過鍛煉才會有的。

  “客官,您的菜全了。”

  “謝了。”

  寧宴依舊沒有給小費。

  小二轉身離開,撇了撇嘴,這兩位客人算得上最出挑的了,但是啊!小氣!

  寧宴低頭,視線落在紅燒肉上,肉是紅色的,遠看上頭似乎還凝了一層脂。

  夾上一塊,油而不膩,入口即化。

  果然……

  肉食才是最好吃的。

  溫言呢,則是一粒一粒的嚼著花生米。

  “公子吃點兒肉?”

  “不用了。”

  溫言擺擺手。

  吃慣了辣子炒肉,再吃傳統的紅燒肉,總覺得差了一點兒什么。

  當然……

  這并不是代表紅燒肉不好吃。

  而是……

  他個人偏向這個。

  見溫言拒絕,寧宴也沒有繼續強求。

  一個人將一盤子的肉吃光,上樓的時候,肚子微微的鼓脹。

  在客棧休息一夜。

  次日。

天放晴  寧宴跟溫言一前一后往溝子灣走去。

  許是因為一場大雨,溝子灣周圍的土地冒出一層的小草。

  村民又開始忙活了。

  除草!

  正巧寧謙辭也在休沐。

  寧宴拉著寧謙辭往地里走去。

  每個人肩膀上都扛著一個鋤頭。

  寧謙辭明年就可以去參加童試了,若是通過了,小孩兒就是秀才老爺。

  若是不能通過就得繼續蹉跎一年。

  看一眼跟自己并肩高的少年,寧宴忽然覺得,時間這東西過的可真快啊!‘

  眨眼間,公子來到這個村里已經三年了。

  自己也是十七歲的大姑娘了。

  不對……

  已經成了親的人,怎么能夠說自己是姑娘呢。

  謙辭也十二歲了。

  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公子才能回頭看一下她。

  “姐,等我成了秀才,就去考進士,就去中狀元,到時候姐夫欺負你,我就幫你打他。”

  “公子什么時候欺負我了?你這個促狹鬼。”

  “……”寧謙辭嘆了一口氣。

  小小少年這么嘆氣,平白的讓寧宴多了一絲壓力。

  “姐,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別人家的夫妻是什么樣子,你跟溫公子這樣又是什么樣子?或許別的讀書人是相敬如賓,你們呢,相敬如冰,若是不開心就不要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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