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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有動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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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扈秋娘微微一怔,試探著問:“是誰病了?”

  若生抿緊了嘴角沒有再言語,只將手中信紙一把攥緊,站起身來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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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扈秋娘急忙跟了上去。

  走至廊下,一群正聚在那看鞋樣子的小丫鬟見到若生,急急忙忙站起身來,齊刷刷行禮請安。葡萄也在其中,上前兩步,笑吟吟請示:“廚房方才差人來問,奴婢正要去尋姑娘呢,姑娘今兒個晚上可有什么想吃的菜色?謝婆子說,有魚,這么大一條,頭尾燉湯,身子紅燒,問您成不成?”

  若生心不在焉地聽了一遍,頷首說:“隨廚房那邊做,怎么都好。”

  這話一出,一群人便都愣了愣。

  闔府上下誰不知道,連二爺跟若生父女倆好吃,旁的可以湊合,談及吃食,總是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仔細盤問一遍的。但是今次,葡萄細細說了,她卻說,怎么都好。

  其中敷衍意味,再濃不過。

  縱是底下的小丫鬟們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見狀也都屏氣斂神,不敢多言。

  扈秋娘則想著若生方才的那一句“他病了”,隱隱蹙起了眉頭,同葡萄幾個道:“莫聚在這了,都下去吧。”

  “是!”一行人皆如蒙大赦,腳步匆匆地退了下去,廊下不過轉眼間就空置了下來。

  若生站在臺磯上,似乎下一刻就要走下去,可卻遲遲沒有動身。

  扈秋娘不解,覺得眼前的人似心事重重,又念及近些日子府里似乎太過平靜反而像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征兆,不由得心頭一跳。忍不住上前去問:“姑娘可是有什么心事?”

  “沒什么事……”若生語焉不詳地搪塞了她兩句,忽然轉個身朝屋子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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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扈秋娘原以為她馬上要出門去,哪知她驀地又改了主意,不出門反回屋了,心下愈發奇怪。

  恰逢吳媽媽送了點心上來,她笑著去接過,送進了內室里。

  外頭走廊下。銅錢在那喊:“點心——點心——”也不知道是不是剛剛從吳媽媽嘴里聽來的。一轉眼便學會了。它扯著嗓子,喊得響亮,聲音尖而脆。又帶著鳥舌不及人舌靈活而所特有的古怪腔調,渾像是個外邦人在那漲紅了臉,拼命喊,“點心——”

  扈秋娘一邊掀了竹簾往里頭走。一邊笑著說:“姑娘可曾聽見?銅錢那扁毛小畜生,倒愈發會說人話了。”

  若生卻仍舊是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嘴上附和著“可不是”,這眼神卻不知落到了何處。

  扈秋娘勉勉強強按捺住心中疑惑,端著點心送到她手邊,壓低了聲音說:“姑娘是在為府內的事心煩。還是府往的事?”

  “全湊在了一起,才叫人心煩意亂呀……”若生終于抬眼看了看她,神色有些不自然地伸手去揀了塊點心吃。

  點心酥脆。碎屑撲簌簌往下落。

  她也不管,任由它們落在自己膝上。在緋色裙衫的映襯下,白雪一般。

  忽然,她掏出帕子來抹手,說:“去備紙筆。”

  扈秋娘愣住,心中浮現出一個念頭來,不覺問道:“莫不是雀奴病了?”

  但話音剛落,她轉念一想,說是雀奴似乎又不大對。雀奴打從出現在他們眼前的那一天開始,這身上就小病不斷,至今也未好全,仍在靜養著,平素見了人亦不開口言語,見了若生更是眼神戒備萬分,以致于慕靖瑤都不敢叫若生多見雀奴,道是雀奴心中癥結只怕難消,視若生為買主,難以放下戒心。

  若生越是靠近她,她只怕就會躲得越遠。

  人雖還在,這人心,走遠了,可就真的難以拽回來了。

  是以若生只隔一段日子,趁著雀奴服了藥睡下后去探一探她的情況。

  旁的,至少得等到雀奴身上的病好得差不離再議。

  扈秋娘恍恍惚惚想起這些事來,便覺若生方才所說的人,不能是雀奴。

  如果是雀奴,她的眼神,她的話語,都不會那樣茫然和無措。

  畢竟雀奴的事,她一早就都理得清清楚楚。

  扈秋娘心中疑惑更盛:“難不成是二爺?”

  但要是連二爺病了,明月堂那邊焉會不派人來送消息,卻送封信來?

  是了,方才那封信,才是重中之重!

  可那封信,未經她的手,她見到時,已拿在了若生手里,所以她并不知道是何人送來的,里頭又寫了什么。

  “不是雀奴,也不是爹爹,你別擔心,我不過一時間慌了手腳而已。”若生仍未告訴她究竟是誰病了,只催促她去備紙筆。

  這是她幾天來,寫的第三封信。

  蘇彧身在定國公府,她想親自見上他一面,那是絕無可能的。

  定國公府同連家原沒什么大交情,他們之間的交情,那就更沒幾人知道。

  她若去定國公府,那就說不通了。

  何況眼下府里情況復雜,不知何時就會出現紕漏,姑姑不在府中,她亦不敢貿然出門。

  很快,信便寫好,她徑直遞給扈秋娘,道:“送去忍冬手里。”

  扈秋娘怔了下,這才恍然大悟,竟是蘇彧病了嗎?

  如果蘇彧安好,這信直接送入定國公府也無妨,有他在,自然不會叫旁人瞧見,但如今要讓府外的忍冬去送……

  扈秋娘明白過來,卻是不敢再多問,拿著信便退了下去。

  一個多時辰后,她忽然疾步返身回來。

  外頭天色已有些晦暗不明,夕陽已經西下,扈秋娘披著一身余熱走了進來,額頭上遍布細碎汗珠。

  若生見她面上神色焦急,亦心神一凜,忙問:“出了什么事?”

  扈秋娘走近,低聲回稟:“苜園那邊有了動靜。”

  “瞧見人了?”若生聽是苜園的事,這原本提了起來的一顆心反倒是重新落回了原處,神色也鎮定下來,“何時瞧見的?是誰?在哪里?”

  她一連問了三個問題,扈秋娘卻只答得上兩個來。

  “就在方才瞧見的,但并不是在苜園,而是在前往苜園的路上!”

  苜園荒僻,無人居住,誰沒事會往那跑?

  若生終于笑了起來,說了個“好”字,道:“那便去瞧一瞧吧,究竟是哪路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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