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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四章 咱家給你寫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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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朝雖然從沒有將黃金納入貨幣體系,但開國時太祖洪武帝曾定一兩金折四兩銀,而在民間實際交易中,一兩金基本上是等同于十兩銀的。碰上災年或亂年,金銀比價能達到一比十三四之多。

  大體上,黃金萬兩約等于白銀十萬兩。

  魏公公開這個價,黑么?

  一點都不黑!

  簡直就是摸著胸口給的價!

  要知道,三年清知府,還十萬雪花銀呢。

  況且,這錢又不是讓你鎮江府掏私人腰包,凡事都可以走賬嘛,走不了賬,也可以數數鎮江有多少只肥羊嘛。

  這些事,可不用魏公公教了,當官的,那都是無師自通,個頂個的雞賊著咧。

  反正黃金萬兩,就這么著了,魏公公拒絕還價。

  他老人家也是氣的,這要擱上次,還能給這老鄉還個兩折,可如今這么大陣勢擺出來了,還價是不可能還價的了,這輩子都不可能給你還價的了。

  這次聯合軍事演習,花費的代價實在是大。

  往少了說,就海軍炮擊和陸軍火銃射擊以及爆破,所消耗的藥子就得上千兩,還不提錢糧和其它方面的開支。就那征用漁民的漁船加上漁民的勞務費,就得開出去三四百兩呢。

  兵馬一動就是錢,哪怕什么都不干,出去晃一圈,也是錢啊!

  大概事后盤賬的話,至少得五千兩開銷。

  這還只是一次不過涉及三兩千人的軍事演習,規模不大,可別看這規模不大,真要打仗的話,就這規模的戰事開銷就得翻十倍。

  公公現下的錢袋子,也就能撐個一兩次。

  由小見大,公公都這么困難了,皇爺的壓力可想而知。

  公公若不能馬上把海事做起來,日進斗金,將來遼東有事,他又哪來銀子往里砸。歷史上,大明朝可是前前后后往遼東砸了幾千萬兩銀子,最后也沒翻個泡來。

  不說遼東,就公公準備著手擴編皇軍的師團級單位以及江南制造總局、皇家海軍,特區營建等,不管哪一個,都是吞金獸啊。

  有錢,不是萬能的。

  沒錢,是萬萬不能的!

  因此,鎮江府便是痛快孝敬魏公公黃金萬兩,折算下來,也就是替公公把這趟的差旅費給報銷了。

  他老人家真沒從中賺取多少,甚至可以說是虧本,連個小卡片的費用都沒給報銷掉。

  因為就這幾天耽擱的時間,每秒鐘對于公公而言都是極其寶貴的。折算成金銀的話,就公公現在躺在轎子上,分分種的就上千兩沒了。

  然而,公公這人大度,不斤斤計較,他以誠待人,想著把事情盡快解決掉。可他那位知府老鄉想的卻是以理服人,而不是以禮服人。或者說想到以禮服人,但是這禮卻不是公公以為的六件套,而就是個蜜棗伴大糕。

  雙方的差距有點大。

  王應麟能夠接受的“下臺費”是一萬兩…白銀。

  魏公公要的是十萬兩白銀,這讓他無法接受。

  而且,魏公公開口就要錢的直爽行為顯然讓知府大人有些不適應,也讓鎮江府一眾官員都有些愕然。

  雖然明知魏閹搞這么大動靜就是來勒索的,但大家好歹都是朝廷的人,你魏太監再想要錢,總得委婉些,找些理由說辭,這樣知府大人也好下臺啊。

  什么話都不提,半點客套都沒,上來就要錢,還一幅不給錢就打你的樣子,莫說府尊大人咽不下這口氣,就是這幫官員隨從也不服啊。

  只是,想是這么想,可當著那左右虎視眈眈的大兵,當著那魏閹的十多面長幡,再看身后被炸塌了的城墻豁口,誰敢上前說個不字。

  給還是不給,知府大人自己看著辦吧。

  余學度下意識的將視線落在自己腳尖上。

  別人可以不吭聲,王應麟卻不能不開口,他面色難看的問道:“卻不知魏公公以何名目要本府出這萬兩黃金?”

  這話問的是合法合理也合情的,要錢可以,總得給個合理解釋吧。有個合理解釋,就是從府庫支出來,也好做賬給上面交待啊。你什么理由都沒有,張嘴就是十萬兩,鎮江府一年稅賦才多少?這么大虧空,又沒個用處,上面怎么看?

  知府大人心里真是惱火著,一方面這小太監要的有些多,另一方面是對方這種做法實在是太過羞辱他,他若就此答應下來,還有什么官威可言。

  “名目?”

  公公笑了起來,罷著玉扳指的手突然停了下來,然后就不再說話了。

  原因是,沒有名目。

  真是笑話,皇爺他老人家跟咱家借錢,也沒說什么名目,就說個手緊啊。你小小鎮江府也敢要咱家給個理由?

  你真當咱家手下這些兒郎是泥做的不成!

  你真當咱家不會自個進城去取這黃金萬兩不成!

  沒名目,你給也得給,不給也得給。

  公公斜首遙看江上,真是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啊。

  王應麟等了一氣,發現魏閹竟然在遙看江上,根本沒有理會他,不由氣的心都發顫,但還是強忍肚中怒火,悶聲道:“魏公公無有半點名目便要本府支取萬兩黃金,此事,始本府恕難答應。況內外有別,無有朝廷公文,本府如何能隨意支取府庫。”

  這話聽在邊上的張師爺耳中,清楚恩主這是擺事實講道理,明著看是沒的商量,實際上卻是做好了出血準備。

  一半,應當是可以的,再多一些,也不是不可以商量。

  只要這小太監隨便找個理由,做出點需要鎮江府接濟的為難樣子,今兒這事便能皆大歡喜。至于金山寺的損失和被炸塌的城墻,那都是小事。

  可惜的是,魏太監向來不按套路出牌。正常情況下,他應該是要編一個理由出來,然后盡量以委婉口吻和知府大人商量,哪怕用個借字都可以。

  然而,魏太監聽了知府大人那話,將視線從江上收了回來,然后擺了擺手,對左右說了一句:“鎮江府要朝廷的公文?…好,咱家給你寫一道。”

  這兩天家鄉幾個地痞要看看骨頭的骨頭是不是很硬,所以跟他們較較勁,耽擱更新了,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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