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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二叔的情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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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臣張了張嘴,想說點什么,但想了想,還是仰頭躺了下去。

  他一男子漢,總不能跟個孕婦一般計較吧。

  西李也是要臉面的,被良臣這么一說,再次上床后,一夜竟是再沒起過。

  直到天亮,良臣才再次聽到“噓噓”聲。

  這是實在憋不下去了,要不然,西李也不會一大早的就急急下地。

  唯恐被無賴子偷瞧,她特意拿了床被子擋在身前。遠遠看著,十分的好笑。

  為了照顧西李的面子,良臣故意等她方便完,才懶洋洋的坐了起來,打著哈欠,驚訝的說了句:“啊,天亮了!”

  “嗯,天亮了。”

  難得,西李竟然接了良臣這話茬,并且,神情也不是從前那般冷冰冰。俏臉上,帶著點紅暈。

  此時,一綏朝霞透進殿中,將腹部微鼓、一身宮裝的西李籠罩在其中,看著竟有皇家氣象。

  良臣有點看呆:氣質,這才叫氣質!

  貴婦,輕熟,讓人想入非非。

  這味道,和巴巴有幾分相似,但卻又有幾分不同。

  “娘娘,好美。”

  良臣忍不住贊了聲,發自肺腑,發自內心,最真誠的贊美。

  西李聞言一滯,狠狠瞪了眼良臣,面有不快之色,但轉過頭去時,卻不經意的浮現一抹得意之色。

  女人,無論聰明還是愚蠢,尊貴還是低賤,總是在意自己的姿容,并且樂意聽到贊美。

  天亮了,麻煩便開始了。

  良臣無奈的將被子收拾好,然后鉆進床底,等西李喚來宮人將恭桶拎出去后才灰頭土臉的爬出來。

  “你老實呆在這里,我出去一下。”

  良臣正要問西李去哪,西李已經出了殿門,喚來宮人,和平常一樣由宮人攙扶著在殿外的花園逛了一圈,然后回來洗漱。

  這個舉動讓良臣刮目相看,西李還是有可塑性的。這個女人也不是真如史書上說的那般愚蠢,起碼的小聰明,她還是有的。

  西李眼下最需要的就是表現出一切如常,唯有如此,才不會惹人生疑。

  托西李的福,良臣也用上了貢鹽漱嘴,這貢鹽可比來京路上許顯純給他用的強太多,倒似有點竹鹽的味道。

  用完早餐后,西李坐在梳妝臺前施粉抹脂,良臣見了,好心的上前為西李普及了下孕婦不能使用“化妝品”的道理。

  這番道理,西李從前可沒聽說過,她有點不信,可無賴子說的頭頭是道,由不得她不信。

  半信半疑之下,西李離開了梳妝臺,將粉盒統統丟進了抽屜。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見西李聽得進自己說的,良臣心一熱,便準備再給她普及下孕婦注意事項,畢竟,西李能夠安全生產,對他是有好處的。

  要不然,若是因為他的“闖入”,導致西李跟王才人一樣有了“蝴蝶反應”,出點意外,那他的計劃可就泡湯了。

  也不知是當著外人面“噓噓”過讓西李對良臣稍稍放了開,還是因為剛才良臣的好意提醒,亦或西李也意識到這個無賴子為了出宮沒有必要害她,所以她沒有拒絕良臣的好意,坐在錦凳上準備聽一聽對方說的。

  良臣也搬了凳子坐下,正準備先從室內擺設說起,可剛起了個頭,外面有內監來報,說是王安公公派了奉御魏朝前來承華宮聽命。

  魏朝這個名字讓良臣心中一動:那個二叔的情敵?

  真是此人?

  良臣眼珠一轉,示意西李見見那魏朝,從對方口中打探下東宮現在什么情況,最好再問一問皇長孫朱由校的下落。

  西李點了點頭,讓人去宣魏朝進來。

  良臣乖乖的鉆進床底趴好,剛趴下時,卻是一個激靈:那魏朝現如今似乎不是二叔的情敵,而是他魏小千歲的情敵啊!

  關系有點亂,得挼一挼。

  沒有良臣,魏朝鐵定是二叔的情敵,并且還先二叔一步和巴巴成了“對食”。準確的說,魏朝是客巴巴的第一個姘頭,二叔是后來者,他魏小千歲更是后來者的后來者。

  現在后來者的后來者搶先一步勾搭上了巴巴,那么,魏朝也好,二叔也好,他們就成了后來者。

  成為先行者的良臣,自是不能再讓后來者把自己給綠了,尤其不能讓二叔把他給綠了,要不然可就是人倫慘事了。

  公公和媳婦叫“扒灰”,叔叔和侄媳婦,那也是“扒灰”啊!

  至于魏朝,巴巴這條線良臣可是準備放得長長的,哪能叫他截了胡。

  他很有自信,巴巴不會再叫魏朝給勾搭上,因為,他良臣最拿手的本領就是揚長避短。

  只是,良臣也無意借西李之手除去魏朝。

  因為,史書上記載這個魏朝不但但是二叔的情敵,也是二叔的貴人。正是由于魏朝多次向王安推薦和贊賞二叔,二叔才能得到王安的賞識。后來,因為魏朝既要侍奉王安,又要侍奉皇長孫朱由校,無暇顧及巴巴,巴巴才和二叔勾搭上。二叔能夠當上東宮的典膳,也是巴巴的功勞。

  自己推薦的人搶了自己“老婆”,魏朝自是不干。朱由校登基后,有一次魏朝與二叔在乾清宮的暖閣里爭搶巴巴,結果吵鬧的聲音驚動了朱由校。朱由校早知道巴巴喜歡二叔,便把巴巴賜給了二叔。再后來,二叔假托朱由校的旨意將魏朝發配到了鳳陽,然后,就沒然后了。

  事情大致就是這么個過程,不過眼下卻有點不同。

  良臣勾搭上了巴巴,自是不能讓二叔再勾搭巴巴,更不能讓魏朝綠了他。所以么,魏朝能干的事情繼續讓他干,不能干的事情就得到此打住。

  魏朝能干什么?

  自然是繼續讓他向王安推薦二叔,畢竟,西李在東宮再強悍,可也管不了太監的升遷。

  內廷有內廷的制度,宮妃們可以擺主子的威風,但卻干涉不了內廷的制度,否則,司禮監的那幫秉筆何以被人稱為大珰呢。

  二叔要晉級,首先得到東宮來,得了那大珰王安的欣賞才行。進不了東宮,二叔就一輩子是那個“老李頭”,而不是“九千歲”。

  于是魏朝進殿的時候,良臣想到了個不錯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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