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靜安公主的意思是想她們私下談話,于是當下溫大姑娘再一次將人屏退。
鎮國公夫人也欲出去,不過安然自然擺手阻止了。
這外人弄出去,是為了方便她問話的,但鎮國公夫人卻不能讓她走,畢竟只留她和溫大姑娘在一起,萬一溫大姑娘發生了什么事,明明不是她導致的,到時要懷疑是她導致的,她就要有理沒處說了。
等閑雜人等都走了,安然便溫聲道:“我之前觀察到你似乎很怕大太太,是不是她怎么了你?”
因害怕嚇倒溫大姑娘,所以本來就不像楊大夫人那樣嚴肅的安然,說話的聲音還越發溫和了些。
安然這樣一問,鎮國公夫人這才想起來,于是也趕緊問了,道:“就是,因你從沒說過你婆婆怎么著你,所以我沒往這一方面想,現在公主問起來,倒叫我想起來了,你好像的確挺怕你婆婆的,丫頭你老實說,是不是你婆婆欺負了你?要是的話,你盡管說,不用替她掩飾!都能做出讓兒子生出庶長子這種事來,我就不應該因為你沒說,就覺得她沒欺負過你,沒問過你這種事。”
安然觀察到,在鎮國公夫人說起庶長子這件事時,溫大姑娘明顯閃過心虛的眼神,這讓安然不由暗道,難道這中間有什么蹊蹺不成?
不過眼下顯然不是問這個的時候,安然也只能按捺住心中的疑惑,準備等時機成熟了再問或私下了解。
不提安然的猜測,卻說當下溫大姑娘聽了安然和她母親的詢問,忙道:“不不不,太太并未刁難過我,就是……就是……”溫大姑娘吞吞吐吐地道:“她太嚴肅了,我一看到她就害怕,有時她說話有些嚴厲,我就更害怕了,生怕她罵人……”
“原來是這樣。”鎮國公夫人了然地點點頭,深有體會地道:“這也很正常,她那人,就算不罵人,臉板起來,看著也嚇人,便是我看了都害怕,更何況你了,也難怪你怕她了。”
安然點了點頭,暗道要說是這個原因,倒說的過去,畢竟就像鎮國公夫人說的,她都怕楊大夫人,更何況年紀比她小很多的女兒了,會因為看著楊大夫人嚴肅而害怕也很正常——畢竟不是誰,都像安然這樣誰都不怕的。
于是當下便道:“原來是這樣,我先前看你似乎很怕楊大太太,還以為她欺負過你,所以這樣問,既然沒有那就好。”
安然搞明白了這事,也就沒其他事要問了。
而鎮國公夫人顯然也沒別的事要說了。
既然都沒事了,當下兩人自是跟楊大夫人告辭,回去了。
回去后,鎮國公夫人感激地道:“今天真是多謝公主及時讓人叫大夫,要不然大姑娘的情況危險了。”
安然道:“不用這么見外,大姑娘好歹是我的侄女,能幫到自然要幫。”
身為王朝最得寵的公主,原身有的是錢,所以安然自然不會貪鎮國公夫人這一千兩銀子,不過在再三推讓,鎮國公夫人都非要給后,安然也就收了,省得繼續扯皮下去浪費她寶貴的修煉時間,畢竟她的事情太多了,修煉時間都是擠出來的,能不浪費,自然是不要浪費的好。
安然的事情多,自然不是假的。
這不,晚飯過后,安然正準備早點洗洗睡了——其實當然不是那么早就睡,而是洗了之后,將下人屏退,自己好修煉——原身丈夫定遠侯過來找她,問道:“我上次跟你說的,讓你幫忙給老二介紹一個好一點的西席,你找了嗎?”
定遠侯說的老二,自然不是原身跟定遠侯的兒子,而是定遠侯的庶子。
原身的兒子,大兒子繼承爵位,就不必說了,小兒子,定遠侯身為侯爺,可以蔭封一子七品,這蔭封,自然是給了公主的小兒子,給別人只怕皇帝也不會同意,另外由于原身得寵,永安帝還額外給了原身小兒子一個子爵爵位,雖然不及大兒子將來繼承的伯爵爵位,但因還有蔭封在身,有兩重俸祿,將來那也是不愁了。
但定遠侯那些庶子,永安帝自然不會給什么爵位或者官位之類,就需要他們自己奮斗了。
自己奮斗的話,無非就是科舉了,定遠侯為了讓他們能考上科舉,就托廣有門路的原身——現在也就是安然——幫忙找一個好的西席,想著有一個好的西席幫忙教的話,科舉希望也大些。
要知道定遠侯這個二公子,今年也有十二歲了,但之前定遠侯幫他請的西席,大概教的不怎么樣,童子試成績很不理想,按這成績下去,到最后別說考中進士了,估計連秀才都不一定考得過。
定遠侯自己找不到好的人脈,就想到了原身,于是便托原身幫忙找個更好的西席。
這事是安然來之前,定遠侯拜托原身的,原身答應了,不過安然來之后,因為接收的是原身的記憶,有些小事忘記了,所以自是沒想起來這一茬,這時聽定遠侯問,她根本沒找,哪來的人選?
但要說沒找,這豈不是出爾反爾?安然并不怕惹定遠侯不高興,但不想抹黑原身,原身要發現自己用她的身體完成任務,不但沒提高她的名聲,反而抹黑了她的名聲,估計是要著惱的,要影響評價的,所以當下安然就道:“有一個人選,不過對方現在在職,整天呆在府上做西席不可能,但對方水平極好,要讓對方偶爾閑暇指點幾句,應該會比找好的西席還要好,所以你可以給老二找個普通西席,然后讓他抽空指點。”
“誰啊?”定遠侯問道。
“去年的探花,現在的翰林郎程維,無論是舉試,還是詩詞歌賦,都相當了得。就怕請不到,只要能請到,對老二科舉肯定有進益。”安然道。
她一時也想不到什么人,就將程維拉來湊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