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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 我還是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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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袁宴說得信誓旦旦,林嘉若還是決定親自去問一問顧瞻。

  到了顧家,卻得知了一個驚人的消息。

  他已經不是我們顧家的人了!

  冷冰冰地說著這話的人,林嘉若怎么也沒想到,竟然會是顧瞻的親生母親。

  先為廢太子走狗,又入奸王門下,如此諂媚反復的小人,怎么配做我顧氏子弟?顧夫人的嘴角扯出一個自嘲的角度,可惜你大伯父不愿將阿蘭嫁與我家小叔……

  林嘉若失魂落魄地走出顧家,腦中亂哄哄的。

  顧瞻竟然已經被顧氏除名了,也不知大姐姐知道了沒有?

  顧瞻被顧家除名了?!林嘉蘭一下子跳了起來。

  顯然她是不知道的。

  他沒有告訴我啊……怎么會這樣?連顧夫人都不肯信他嗎?他們為什么不肯信他?林嘉蘭急得眼淚汪汪。

  林嘉若猶豫了片刻,還是決定告訴她:我今天在街上看到顧瞻了……

  林嘉蘭眼睛一亮,抓住了她的雙手,急忙追問:他在哪兒?他好嗎?離開了顧家,他現在住哪兒?他的傷剛好,可有人照顧他?

  他和傾城表姐在一起。林嘉若說完,靜靜地看著她。

  林嘉蘭愣了一愣,搖了搖頭,道:不會的!他和傾城又不是第一次見面,何況傾城是大哥的未婚妻,他不是那樣的人!

  她說得那樣堅定,林嘉若也不再說什么了。

  你知道顧瞻現在住哪里嗎?

  林嘉若搖搖頭:還不知道,不過我已經派人去打聽了。

  顧瞻的住處不是什么隱秘的事,第二天就打聽到了。

  黃昏時分,林嘉若陪著林嘉蘭找到了顧瞻的住處。

  顧瞻得楚王舉薦,入了中書省,做了個主事。

  軍糧一案還沒結果,司農寺的人都還在詔獄關著,只有顧瞻一人,不但被無罪釋放,還連升兩級。

  當年和他一起貶出翰林院的姚叔景枉死在詔獄,顧瞻卻不知踩著誰,又回了中書省,也難怪遭人唾罵。

  顧瞻在仕途上可謂春風得意,私下卻潦倒可憐。

  他如今住的是租賃來的一間普通民房,同市井之人擠在一處窄巷里,林嘉蘭心疼得差點就哭了。

  林家姐妹都是錦衣貌美的貴族少女,出現在這樣幽暗狹小的巷子口,本來就已經很突兀了,可不等她們往里走,拐角處,就走出了一個更突兀的人。

  若有天生的絕色容光,不施脂粉、不衣紋飾,都不會減去半分顏色,素衣珠釵,反而襯得她清麗脫俗,更勝九天仙子。

  夏傾城作為林致之的未婚妻,在林致之死訊傳來之后,也穿起了孝服,但凡有提起她,無不交口稱贊。

  可誰能料到,她穿著前未婚夫的孝服,一轉頭,卻和他生前最好的朋友、未來的妹婿廝混在一處。

  胸口一團怒火,燒得林嘉若幾乎發狂。

  顧瞻也看到了巷子口的姐妹倆,臉上還來不及有其他反應,就被林嘉若的異常神色驚到了。

  他小心地擋在夏傾城身前,低聲道:你先回去吧,這里有我。

  夏傾城點點頭,復雜地看了林嘉若一眼,垂眸默默離去。

  你……你的傷好了嗎?林嘉蘭一開口,卻是溫柔的關懷。

  顧瞻不禁語噎。

  我聽說你家里的事了……林嘉蘭說,無論如何,我都是信你的,他們——

  你們日后不要再來了!顧瞻開口打斷了她的話,語氣冷淡。

  林嘉若被這冰冷的語氣瞬間澆醒了,轉過頭,狠狠地盯著他,道:我昨天也看到你和夏傾城在一起了!

  顧瞻神色淡淡地看著她,道:就是你們看到的那樣,香囊我已經還你了,我的玉佩——

  一頓,原本落在林嘉若臉上的目光也避了開去,語氣中仿佛多了一絲艱難:你也還給我吧!

  比起林嘉若的憤怒,林嘉蘭卻異常地平靜:你能看著我的眼睛,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嗎?

  顧瞻卻轉身背對著她們,語氣依舊冷淡:你既然已經聽清了,多說無益,你我之間,只能嘆有緣無份了!

  如果你能看著我的眼睛,把解除婚約的話再明明白白說一遍,把你和他人有情的事再清清楚楚地說一遍,我,林嘉蘭,此生此世,絕不再見你!

  顧瞻的身子明顯地震了一下,卻依舊沒有回頭。

  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你們不要再來這里找我了!匆匆丟下這么一句話,便逃似地消失在巷子里。

  回家的路上,林嘉若忍不住問道:大姐姐,你還是相信他嗎?

  林嘉蘭毫不猶豫地回答:是的!我相信他!語氣微緩,帶上了幾分憐惜之意,我不知道他為什么要這樣自污,可是他分明連說謊的勇氣都沒有,卻背負了這么多罵名……他一定有許多的不得已……

  可是,究竟是怎樣的不得已,讓顧瞻和夏傾城這樣曖昧地走在一起呢?

  林嘉若低頭不語,心里卻覺得委屈。

  若是大哥哥回來,看到這樣的情景,該是有多傷心……

  顧瞻卻沒有因為林嘉蘭的信任而有所收斂,不過半個月,他和夏傾城頻頻相會的事便傳得滿城風雨,舉凡士子相會之地,都能聽到怒罵顧瞻的聲音。

  直到五月初,一個更大的消息傳來,一夕之間,京城上空陰云密布,再沒人有心情罵誰了。

  五月初三,定州大敗,損兵五萬,關中軍統帥謝宣晦戰死。

  燕軍兵臨倒馬關下,只待休整數日,一舉攻下倒馬關,便可長驅直入,直取京城!

  面對燕軍的十幾次大戰,足以證明趙秉義根本不是燕懷的對手,而大梁唯一可用的老將謝宣晦也不敵戰死。

  神武營加上關中軍,還剩余二十萬左右的兵卒,然而卻沒有一個能與燕懷抗衡的統帥。

  南邊的靖南軍,拖了整整半年,也沒有奉召北上應援。

  而京城這邊,五十萬石軍糧仍舊下落不明。

  卻在這種生死存亡的關頭,永康帝下了一道令許多人摸不著頭腦的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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