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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九一章 一張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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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寡不敵眾,倪老三人未能掙扎便被綁到了柱子上。

  倪老盡力擺出了官威,然而,并沒有什么用。

  店家和他的伙計聽到威脅反而笑了起來。

  “你特么當我傻是不是?你們這幫牲口都能把金砂造的那么像,還造不出進出潘家的腰牌?你特么要是京城下來的,還會跑來專門仿制金砂?你特么要是南巡官員,那你倒是敢爆出你的身份,你的官職,你的上司來呀?傻X!”

  店家笑得歡暢。

  “程家早知他們的貨被人仿了!所以才將金砂的配方公之于眾。程家大度,怕我等都被騙,早早就將仿品下方到各路陶商手作警示!那個茶寵,正是程家送的仿品!整個金陵賣金砂的大陶商手都有!是不是和你們手上的模樣?

  而且程家還將如何辨別真假金砂的法子教了下來,你們這金砂跟真品金砂雖看似樣,但只要是行家就能發現,那顆粒感和紋理感完全和真品是不的!嘿,你們這茶寵,與贗品是模樣,怎么?還想賴?做夢!

  老子可抓了你們個證據確鑿!你們不但仿造了金砂,還私制他人章鑒牟利!要不要臉!老子賣了十幾年陶,都沒聽過程翾會在茶寵上留下詩句來!等著吃牢飯吧你們!哈,我還以為是程家杞人憂天,不想還真有你等貨色!還自己送上門來了!我X你X!”

  倪老臉死色,活了五十幾年,第次被人當面爆粗!第次被人綁在柱子上罵!偏偏還被堵得沒法反駁。

  他上當了。且知道的太晚。

  程紫玉不動聲色,顯然早有應對。

  不知不覺,走入陷阱后,才發現仰仗早沒了,王牌也早沒了,自己傻乎乎還被控制了!怎個慘字形容!丟人!

  “放了我二人,給你銀子就是!要多少,開個價!”商人求財,給錢擺平,先離開再說。

  “傻X!”

  可那店家再次笑了起來。“來人,去潘家,求見錦溪郡主,就說抓到了造假金砂的下作賊,問問她的意思!”

  銀子?這糟老頭能給多少?還能多過程紫玉?明顯眼前有更光明,更持續的獲利手段啊!

  再說今日他抓了這倆仿造的,就是立下大功了。程家若能順藤摸瓜抓了大魚,將來定會好好感激他們。

  到時候,不但打響了名號,還讓程家欠了他們個人情!

  他們可是賣陶的,有這人情,將來還不是路路暢通?就憑這點,就不是銀子能買來的!

  而且程紫玉已是郡主,哪怕什么都不求,只要郡主本人愿意來走上幾圈,他這鋪子也就與有榮焉了!

  那店家小算盤開始打了起來,又找了周圍街道幾家相熟的陶瓷鋪子的掌柜和管事,作聲援,二作見證,三為漲勢。

  眾人瞧見那假貨茶寵也是個個義憤填膺,指著金玉兩人的鼻子就是罵。

  “程家才是假貨!程家才是仿制!”金玉開口卻也不知如何辯駁。她這話說出來,她自己都不信。

  “這真是程翾的印章!你們快放了我們!”她的聲音直接被淹沒在了眾人的唾罵里。

  “程紫玉個卑鄙無恥的賤人!她謀算了我們!”金玉再開口,幾個商人聽到她詆毀當朝郡主,幾個大耳光子就抽了過來。

  金玉被打得頭暈耳鳴,終于知曉害怕了。

  她最大的仰仗顯然行不通了,不能從程家手里牟利,也沒有了追隨朱常安的價值。她的將來怎么走?

  瞬間,眼淚掛了下來,她試著求,求眼前眾人放她離開,她去籌錢,去補償,求放她馬,求饒她這次……

  眾人摩拳擦掌正在興頭上,只等著郡主駕到,等著大火把,等著程家的感謝,此刻到嘴的羊肉怎可能放了,自是齊刷刷給了金玉個白眼,外加了倆耳光,又找了塊抹布塞進了她的口。

  倪老急得跺腳卻無計可施。

  栽了,栽了,他只希望那車夫能機靈點看到此處狀況趕緊回去稟告四皇子。希望官兵能趕在程紫玉之前到,希望朱常安能夠截住程紫玉,希望朱常安本人不要過來,免得再惹了是非上身……

  可倪老的希望落空了。

  程紫玉今非昔比。不看別的,就沖她是此刻所有貴女里最得寵這點,潘家門外的侍衛便盡心非常。

  程紫玉第時間便得到了消息。

  撒了足三個月的,總算是上鉤了。

  她自然也在第時間出了潘家,隨后趕到了那家店鋪。

  她到那兒時,官兵已經到了。

  由于圣上人在金陵,所以街道的防衛也嚴格。官兵幾乎只用了半刻鐘的時間便趕到了。

  隨后,官兵陷于了兩難。

  商人們不分令牌,但他們已經認出,眼前這老頭,還真是皇室朝廷賓客。

  而倪老釋放威壓后,官兵們本能嗅出了不對。有眼尖的,更是認出這老頭似乎是跟在某位皇子身邊的。

  官兵本打算插科打諢糊弄過去,可程紫玉來得太快了。

  而且程紫玉怕吃虧,帶來了不少人。

  高頭大馬停下來,錦溪郡主走下來,下便吸引了大量注意力。

  行人這才瞧見那間鋪子里還有不少官兵,下便圍聚了過來。

  如此,衙門官兵頭皮發麻,糊弄不得,自然不好再隨意。

  程紫玉見被綁倆人便笑了起來。

  “這么大年紀了,沒事就早點回老家休養吧!何必還要出來蹦跶,凈弄些雞鳴狗盜的盤算,每每都離不開女人,你就這點本事嗎?就你這樣的水準,連助紂為虐都不夠格啊!何必?”

  倪老被她笑得老臉通紅。

  程紫玉偏對他是了解的,表情里全然都是鄙夷又不齒。雖未指名道姓,雖說半掩半,但還是下戳他的軟肋,叫他羞得不行。

  他的手段的確不是太高明,但不能怪他,誰叫朱常安只有這點水平呢?他那主子既無背景又無靠山,又沒有幾把刷子,想要上位談何容易。

  那朱常安,通身上下最厲害的,也就是那張好看的皮囊和足以騙的人團團轉的“君子風度”了。除了靠女人,他想不出還有其他捷徑。

  但被這么指出來,倪老還是羞愧地幾乎無地自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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