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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百九十九章 大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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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長卿和幾個皇帝的心腹大臣互相看了看,這才開口道:“大殿下此言差矣,若真是陛下中毒昏迷,情況嚴重,越發需要我們這些做臣子的日夜守在身邊,以便陛下清醒的時候,身邊有人。若是有事情要交代吩咐,也好有個見證不是?”

  “若是依大殿下所說,陛下昏迷,只留下一個太醫院院正和身邊幾個伺候的人,皇后娘娘,還有幾位殿下還有我們這些臣子都不在身邊,這可不合規矩,若是陛下醒來,有什么交代,被耽誤了,咱們誰都擔當不起!”

  “若是大殿下覺得人多,怕打擾了陛下的治療和靜養,這個也好說,咱們可以排班嘛!一天十二個時辰,分成三班,每班一個前朝官員,一個后宮嬪妃,再加上一位殿下,這樣真有事,也不會耽誤,又不會打擾陛下,諸位覺得如何?”

  此言一出,在場的人,大都附和起來。

  此刻誰都想親眼見到皇帝,看看到底是什么情況!

  若真是皇帝離大行不遠了,他們也好再做打算。

  若是皇帝沒什么大礙,他們也得表表忠心不是?不然等皇帝醒了,發現大家在他昏迷的時候,啥事都沒干,就等著他駕崩?

  那大家都別想活了,起碼在皇帝駕崩前,讓他們先死一死還是很輕松的。

  大皇子沒想到顧長卿一番話,應和者如此眾多,一時臉上倒露出幾分慌亂之色來。

  不過他那派系的官員也不是吃干飯的,立刻就站出來維護大皇子,指責顧長卿等人居心叵測。

  不過這話本就站不住腳,還不等顧長卿開口,就被別的官員三言兩語的給擊退了。

  一時雙方相持住了,大皇子不管顧長卿等怎么說,他就是不松口,到最后逼急了,干脆就說,他是奉皇命,不讓人去打擾父皇云云。

  這話一出,顧長卿等人立刻就道,既然皇帝昏迷前,大皇子在跟前,那更說不通了。

  按照一般來說,皇帝龍體欠安,輕者重要事務暫時交給內閣酌情處理,緊急的還要跟他當面稟告,由皇帝最后做決斷。

  重者,更是要提前下諭旨,指定由誰誰誰,輔佐某位皇子或者說由哪幾位深得信任度重臣代為處理。

  這都是要過明路的!就算是事出突然,皇帝一旦陷入昏迷,那也更是有一套規矩,半點都容不得馬虎,哪里能像大皇子這樣,就上嘴唇碰一下下嘴唇就讓大家在這里干等著?

  官員們被顧長卿還有其他幾位領頭的大臣說得都有了底氣,越發態度強硬起來。

  要求大皇子帶他們去,一定要親眼見到皇帝才行。

  大皇子身后屬于他派系的官員,眼見這要是再容顧長卿他們這么說下去,僵持下去,說不得大皇子就扛不住,真要松口了。

  頓時急了,要知道這真讓這些人看到了皇帝,那他們苦心謀算的這一切就要白費了。

  到時候,就算真有不妥,再大逆不道,大皇子可是皇帝的親兒子,頂多削職軟禁罷了,時日久了,尋個機會放出來。

  可他們這些跟在大皇子后頭的人,那下場可就慘了。輕者丟官,重則九族被夷平。

  他們是沒有后路可言的人,只有一條路走到黑了。

  尤其是聽到顧長卿已經說到,若真是皇帝有個什么不測,這大皇子是長子,天經地義的接班人,只需要老老實實的就能繼承大統。

  何苦要官鹽弄成了私鹽賣?弄得名不正言不順的?若是皇帝真要立大皇子為接班人,就是口諭,也得當著臣下的面才算數,有個見證不是?

  不然將來就算大皇子坐上了皇位,也會被人質疑這皇位來得不光明正大云云。

  再看大皇子的臉色,似乎被說動了幾分,倒是露出猶疑之色來。

  頓時這些人可急了,若大皇子真給他們說動了,他們這些人可怎么辦?

  因此極力的阻攔,一面給大皇子使眼色,一面就有人直接去外頭調度侍衛去了。

  大皇子到底還是有幾分心計的,雖然十分心動,可到底還有一絲理智,他知道,眼前這些大臣們,看似一個個都在跟他推心置腹,為他著想,可實際上,不過都是哄騙他,想見到父皇罷了。

  眸中露出了掙扎之色,半日才苦笑著一揮手,外頭早就等候多時的侍衛和御林軍們從殿門口一擁而入,將所有的人都包圍了起來。

  膽小的女眷們,尖叫著抱著頭縮在了桌腳。

  還有些沖動的官員,想上前質問,直接被侍衛抽出刀來,血濺當場。

  殿內一下子充滿了血腥氣,不說女眷們,就是好些官員,也嚇得腿軟,跌坐在地渾身發抖了。

  顧長卿幾人還算鎮定,看著大皇子,“大殿下,你這是做什么?無緣無故的為何要斬殺朝廷命官?”

  大皇子一聲冷笑:“幾位大人不用再口綻蓮花了,說得再天花亂墜也沒有用。什么名正言順?什么繼承大統?若是以前,本殿下說不得還要信上一信。可如今,父皇一心只寵愛新人,對九弟一個才剛滿周歲的孩童寵愛備至,動不動就說什么嫡庶,日常總是說九弟最肖他,將來這大楚江山要交予九弟!”

  “可笑!九弟不過還是個吃奶的娃娃,就被父皇幾乎定為了太子,成為大楚的下一任君主。憑什么?他是父皇的血脈,難道本殿下不是?九弟的母親當初不過是個五品官之女,就能榮登皇后寶座!本殿下的母親也是五品官之女,生下本殿下之后才封嬪,死了才追封為妃!”

  “都是一樣的出生!憑什么九弟就能當太子?他一介黃口小兒,什么都不懂!將來還要我們這些做兄長的,都要臣服在他腳下不成?我們也都是天子血脈,一樣的尊貴!他能行!我們為何不行?”

  大皇子臉上帶著一種奇異的笑容:“父皇明明前些時候將前朝事務都交予我們幾兄弟,他在后宮安心寵愛他的小新歡,大家各安其事,多好?本殿下也不是那容不下人的,這樣下去,容九弟平安長大,將來封個王侯也不是不可能!”

  “可偏偏父皇就算被新歡迷得忘記上朝了,卻還惦記著九弟!當著滿朝文武誥命的面,宣稱九弟是嫡子,賞賜就要比我們這些兄長要多!還要親自主持周歲宴!尤其是,他居然要將那九龍佩放入抓周的物品中!”

  “這豈不是表明了,即使我們兄弟做得再多再好,他也沒看在眼里!他一心就只記得九弟是他的嫡子!連九龍佩這種代表皇帝身份的東西,他都能隨意的放到九弟這個奶娃娃面前,任由他取用!這將我們這些其他兒子,置于何地?”

  其他幾個皇子聽到這里,也露出憤憤然的表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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