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格蠕蟲族群，完整的？”
“單獨一只不可以么，如果它特殊一些呢？”
唐奇順著博斯艾肯的要求，反問了一句。
雖說那尤格蠕蟲之盒是一件特殊神物，甚至會在某個時刻，讓唐奇窺視到未來。
但相比與晉升路徑聯系在一起的“愚人船”，那盒子重要性就降低了。
如果可以交換，唐奇并不介意。
然而，唐奇很快就遭遇拒絕。
博斯艾肯那巨大蒼白的半截軀體仍停留在長桌盡頭，祂上下搖曳，中空腹腔內時而亮起，時而黯淡。
以各種姿勢演示著“色欲交流”的粉色小人不斷被擠落圓盤，落入祂的口中。
祂一邊咀嚼，一邊回復道：
“特殊一些？”
“我知道了，您獲得了尤格蠕蟲之盒，我記得那是馬爾克斯的私藏品，看來祂就是您在‘萬物皆可售賣’的專屬客服了。”
“不是我在背后說祂的壞話，馬爾克斯是個死板的家伙，祂的服務質量可比不上我。”
“但是您知道的，它很難活著出來。”
“所以請容許我拒絕您，我堅持那個交換條件。”
“我之所以需要‘尤格蠕蟲’，并不是為了進行什么研究，或是掠奪它們擁有的時間神性和知識，二者我都不缺少。”
“我需要它們，僅僅是我的收藏癖好。”
“無垠神秘最特殊的‘種族’，我已經擁有許多，它們都在我這里獲得美好生活。”
“但我缺得也更多，尤格蠕蟲們就是其中一種，我已經為它們提前準備好了時間巢穴，只等這些可愛寶寶們入駐了。”
似乎是因為首次交易就拒絕唐奇，博斯艾肯有些過意不去。
在本就解釋很多之后，祂搖晃了一下腦袋，又補充道：
“尊敬的夢幻，或許您會覺得我過于狡猾，故意為難我的客戶，獲取最大利益。”
“但我必須要進行辯解，我的服務方式與‘萬物皆可售賣’不一樣，祂們總是試圖用自以為貼心的方式，將客戶盡量留存下來。”
“我不是的，我與客戶進行的交易，都出于某種規則。”
“那規則，將最大限度的，對我們雙方都有好處。”
“所以，在我這里通常不存在第二個選擇，或許第一次交易會覺得艱難，但實際上，我的所有客戶最終都會感謝我。”
“相信我，您在這場交易中收獲的，將不僅僅是一艘愚人船。”
說完這些，博斯艾肯又魔性笑了起來。
唐奇則陷入思索，祂的感知告訴祂，博斯艾肯并未說謊。
古老者！
這似乎又是個神秘族群，已知與萬物皆可售賣有關，已知凌駕于無垠之上，已知存活年齡能與無垠神秘本身存在的歲月相比。
但在戰斗力上，由于祂們“永恒中立”的屬性，從未有所展現。
不過唐奇如今也有自信，縱然每一位古老者都是主宰級存在，也無法欺騙祂。
當然，那是不現實的。
如果真的是，那么萬物皆可售賣完全可以平推了無垠神秘，所有神系陣營加起來都不會是對手。
甚至如“起源神族”、“幼年造物主”、“永晝瘋王”等至高存在，也將遭遇強大挑戰。
因為據唐奇所知，古老者的數量絕對超過“四十一”這個數字。
唐奇思索的，是博斯艾肯所說的規則。
達成交易，對雙方最大限度的有利？
收獲的將不止是愚人船？
數秒后，唐奇念頭落下，祂對著博斯艾肯點點頭，表示自己認可了交易條件。
但并未立刻離去，而是又問道：
“除了這一艘，您還有其他愚人船么？”
聽到交易達成，博斯艾肯眼眸里面露出喜悅之色。
祂先是點頭，然后又搖頭，回答唐奇的問題道：
“有，也沒有。”
“您知道的，愚人船曾掀起過一股仿制風潮，許多神靈，乃至于主宰級存在，都仿制過愚人船。”
“那種愚人船我還有一些，部分船只甚至是極強大的神物，運轉起來足以轟殺一頭吞噬獸，或是普通神靈。”
“但它們，都不是正版。”
“真正能冠以‘愚人船’這三字的藏品，唯有這一艘了。”
“您可以去‘萬物皆可售賣’再試試，但不必抱有太大希望，愚人船是較為特殊的奇物，它們被認為蘊含著無垠神秘的又一終極秘密。”
“盡管這個傳說最終沒有得到證明，但大多數擁有者仍舊會好好保存。”
除了堅持那個莫名規則，只給予交易者一種選擇外，博斯艾肯的確和祂自夸的那樣，有著極好的服務質量。
唐奇問出的每個問題，都得到了詳盡解答。
雖然有些不舍，但唐奇還是將裹卷著的“愚人船”放置在長桌上，觸手蠕動收回，頷首道：
“請保留好這艘愚人船，我將盡快找到一支尤格蠕蟲族群，如果它們愿意，那么交易將達成。”
唐奇這話剛一吐出，原本寂靜的潔白房間內，陡然響起詭異的音樂。
這是一首充滿歡快但又顯得怪異的歌聲，演奏者赫然是博斯艾肯中空腹中的那些奇特生命。
它們探出一顆顆腦袋，齊聲高唱。
鉆進唐奇腦海，自動翻譯成較為接近，較容易理解的版本：
“呦吼喲吼，偉大的客人，偉大的博斯艾肯。”
“這是一場偉大的交易，沒有討價還價，沒有爾虞我詐，所有人都將是贏家，是贏家……”
伴隨著這歌聲，博斯艾肯那很接近人類的半截軀體也變得更加生動。
祂搖晃起來，然后躍上長桌，跟隨那些腦袋一起高唱。
那有著魔性笑容的頭顱微微傾斜，卻見上方圓盤，大量粉色小人像是玩滑梯般，咯咯咯笑著滑下來，然后朝著唐奇奔來。
它們全都是原始狀態，身上沒有任何衣物。
發出嬰兒咿咿呀呀的聲音，但它們本身是成熟的，所有器官，都是成人狀態。
也就是說，如果等比例放大，唐奇眼前完全就是粉撲撲一片裸族人。
它們就這么搖晃著器官，如同大軍般朝著唐奇涌來。
古怪的是，這詭異一幕沒有讓唐奇感覺不適，心靈深處反而真的生出快樂念頭。
不是污染！
是那種發自內心的快樂，無比自然的想要加入其中。
“尊敬的夢幻，不要著急交易的事。”
“這里可是樂園，讓我們先來享受一切歡愉和快樂吧。”
“它們是‘原始欲人’，是無垠神秘中真正的不死生命，它們只為欲望而存在，可以周而復始的重生，咀嚼它們可以獲得極致快樂，我已經因此上癮了，不過這不是什么壞事。”
“它們所在之地，歡愉將是永恒的。”
“來吧，享受它們的服務，如果您愿意縮小加入它們，歡愉程度將增加一萬倍呦。”
“偷偷告訴您一個秘密，光明之主、天空與雷霆主宰賽、戰神等等主宰，每次與我交易，都會提出讓它們陪伴。”
“這次我免費贈送，請不要客氣。”
唐奇有些無語看著眼前的荒唐一幕，祂現在有些懷疑博斯艾肯是不是自主脫離“萬物皆可售賣”了。
這家伙，會不會是被開除的？
罪名大概是私自“X賄賂”客戶？
唐奇默默吐槽了一句，旋即搖頭，言辭拒絕道：
“不用了，我不需要。”
“那么，再見。”
話音落下，唐奇沒有再停留，這小號的分身直接“嘭”的一聲化作泡泡消散。
分身剛一回歸夢幻國度，接收了所有信息的本體無縫銜接開啟吐槽。
“開什么玩笑？”
“和夏娃之間的觸碰，已經足夠危險了。”
“我的分身要是縮小加入那不堪入目的‘群體活動’，邊上還有一個博斯艾肯圍觀，那場面……”
似是想到了異常危險的畫面，唐奇忍不住打了個冷戰，觸手嘩啦啦蠕動起來。
將腦海中的怪異感覺刪除，唐奇即刻考慮起交易的事。
“博斯艾肯只是想讓尤格蠕蟲們入駐祂的國度，并沒有什么危險，也不存在脅迫。”
“如果可以有交流渠道，這或許不難。”
“唯一的問題，怎么找到它們？”
“我可以借助萬物通曉窺視無垠神秘諸多隱秘世界，如果是其他的神秘種族，將很難逃過我的眼睛。”
“但尤格蠕蟲，它們完全不同。”
“因為擁有一些‘時間神性’，尤格蠕蟲們可以穿梭時間，它們的巢穴大多也都是建在時間裂縫中。”
“要找到它們，異常困難。”
“或許，可以求助一下那個暴躁的家伙？”
唐奇口中的暴躁家伙，自然是尤格蠕蟲之盒內，那一只堪稱是臟話大全，永遠介于死與不死之間的尤格蠕蟲寶寶。
這念頭生出，唐奇也即刻伸手將寶物庫中的這神物召喚過來。
那盒子剛一閃現，唐奇頭顱剛湊過去。
熟悉的喝罵聲，立刻隔著盒子傳遞了出來。
不過這次，那臟話中透露出的信息，卻讓唐奇眼眸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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